安爍詩到底還是沒跟聶知熠離婚。


    她氣了幾天,聶知熠也沒找她。


    她氣急敗壞的拿著離婚協議書去找聶知熠,他看都不看提筆就簽字,安爍詩按住他的手,氣的臉色鐵青:“聶知熠,你要記住,簽了名你這段時間的努力就會白費,你爺爺對你的刮目相看也會蕩然無存。”


    “我這個人。”他抬眼看她,漆黑幽深的眸中,流轉著漆黑的光,仿佛一口廢棄的礦井,看不到一點點光明:“不是什麽好人,但貴在坦誠,安爍詩,我早就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我愛的是你們安家能做我的堅強後盾,能讓我爺爺對我刮目相看,我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邊,你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愛情也好,甚至連一點點喜歡,可能都不會有。”


    安爍詩咬著唇,死死盯著他。


    這些話,他不止一次說過。


    第一次聽,她崩潰又氣憤。


    聽得多了,她甚至有些麻木了。


    聶知熠看著她按著自己手背的手,淡淡地問她:“還不鬆開?”


    若是別人這麽跟她說,她早八百年就把對方甩了。


    但聶知熠,就是有一種她無法言說的魅力,死死地套牢住她。


    明明是和聶予桑一模一樣的臉,但他冷淡陰鷙的眼神,竟然比聶予桑如沐春風的笑容,更加拿捏他。


    跟聶知熠比,聶予桑白開水一樣寡淡。


    她承認,她深深地被這個男人給吸引住了,就像是正負極的磁鐵,牢牢吸住,不能動彈。


    她舔了舔嘴唇,忽然問了句:“你這樣的人,愛過別人嗎?”


    他挑眉,笑了。


    他笑的時候,唇角的弧線是唇角的弧線,但眼神依然是冰冷沒有溫度的。


    “我連自己都不愛。”他把她的手輕輕推開:“愛是什麽?”他問自己似的,過了會又自己答:“在我的人生字典裏,沒有愛這個字,我是個怪胎,安爍詩,我本來就是不受歡迎地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我是個多餘的人。”


    他說這些的時候,眼中毫無波瀾,像是自嘲,也像是妄自菲薄。


    但絕不是賣慘。


    安爍詩的心,漸漸地平複下來了。


    此時此刻,她竟然有種感覺。


    雖然他並不愛她,但至少他誰都不愛。


    或許有一天,他會愛上自己。


    安爍詩拿走他手裏的筆扔到一邊,摟住了他的脖子。


    “知熠,你以後不是一個人了,你有我了。你想要什麽,我都會讓你得到,你爺爺很喜歡我,我會讓你進你們聶氏的董事會,知熠,我們再生一個小孩,如果聶予桑的孩子是個女孩,我們的孩子仍然是長孫。”


    “我不會生孩子。”他拉下她的手,走到窗口去,從口袋裏摸出扁扁的精致的煙盒,抽出了一根雪茄,用窗台上的雪茄剪剪掉煙蒂。


    “為什麽?”安爍詩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他。


    “我不喜歡孩子,而且,我不會是一個好父親。”他轉頭看看她:“再說,我也不是什麽多好的基因,沒必要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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