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那人來了,是個老太婆,穿的像個神婆,脖子上還掛著一大串佛珠。


    看到聶予桑,她還行了個禮:“土葬三千,海葬五千,樹葬一萬。”


    聶予桑給了她錢,神婆一瞧心花怒放,立刻許諾:“放心先生,我們一定會好好將孩子安葬,樹葬儀式到時候您也可以親自來看。”


    “不用樹葬,就土葬吧。”聶予桑說。


    神婆一愣,瞧瞧手機上的錢,但也沒說什麽,護士帶她去太平間領屍體,神婆說:“先生跟我一起去吧,送孩子最後一程。”


    聶予桑跟著去了,太平間門口陰森森,冷氣逼人,還有種黴味。


    聶予桑用手帕捂住口鼻,沒有進去,就站在門口看著神婆從護士手裏接過用白布單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孩子,神婆將孩子雙手舉過頭頂,嘴裏念叨著什麽轉了三圈,才走到聶予桑的麵前。


    “先生,看孩子最後一麵吧!”


    她說著就把孩子高舉到聶予桑的麵前,護士也跟過來就打開包裹。


    其實孩子也就才送進來沒多久,但聶予桑就能感覺到孩子身上的冷氣和一種死人才有的陰氣。


    他立刻製止了護士,擰著眉頭向後退了一步:“算了,不看了,你們處理掉吧。”


    說完他拔腳就走,神婆在他身後大聲喊:“先生,那所有過程到時候我拍視頻發給你,我們是很專業的!”


    聶予桑頭也沒回地回到了病房,翟雙白還在昏睡著,醫生說她至少六個小時候才會醒來。


    等藥效過了,翟雙白醒來的時候已經第二天了,她迷茫地環顧四周,當她看到坐在床邊的聶予桑的時候,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她激動地拔掉針頭就要下床,聶予桑被驚醒了,立刻按住翟雙白:“雙白,你別亂動,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兒子呢?宗考呢?”翟雙白的嗓子已經全部啞掉了,喊都喊不出來。


    聶予桑緊緊地按住她:“雙白,你冷靜一點。”


    “宗考呢?你把我的宗考弄到哪裏去了?”她啞著嗓子狂吼,但根本吼不出來。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聶予桑,從床上跳下去,光著腳就往外麵跑。


    聶予桑急忙追上來,衝後麵死死抱住她:“雙白,你不要這麽激動,等你冷靜下來我會跟你說。”


    “放手!”她歇斯底裏地嘶吼。


    這時韓以湄和樸媽匆匆忙忙從走廊那頭跑過來,流著淚抱住了翟雙白。


    “雙白,你別這樣,別這樣。”


    韓以湄也抱住她哭,三個女人抱著哭成了一團。


    聶予桑立在旁邊長舒一口氣,等她們哭了好一會了,就過去勸道:“先回病房吧,她昨天都暈了好幾回了。”


    韓以湄和樸媽把翟雙白勸回了病房,樸媽擰了個毛巾給翟雙白擦眼淚,自己的眼淚也止不住地流:“雙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宗考隻有這麽短的命...”


    樸媽實在說不下去了,用毛巾按住眼睛。


    翟雙白卻慢慢平靜下來了,她看向聶予桑:“宗考現在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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