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知熠一直端坐著,聶予桑跳起來歇斯底裏的時候,他端坐著,聶廣生套他話的時候,他也端坐著。


    此時此刻,聶廣生心平氣和地問他解決方法的時候,他也平靜如初。


    他不說話,但沉默和死一般的寂靜就是他的回答。


    聶廣生不是不懂。


    最終,他點燃了一根雪茄,遞給聶知熠。


    “現在宗考已經葬了,驗屍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就憑那個張嫂的一麵之詞,能說明什麽?”


    “如果爸真的想給宗考討一個公道,我想雙白會同意把宗考挖出來的。”


    聶廣生幹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裏的痰:“知熠,聶家最近的醜聞已經很多了,你覺得還需要再加一個嗎?你娶了你曾經的弟妹,我們這豪門亂事還不夠別人茶餘飯後地調侃了麽?知熠,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要拘泥這些小事...”


    “我兒子死了,爸爸。”聶知熠的語氣依然很淡,但是每個字都說的很慢,很清楚:“您有七個兒子,放棄哪一個您都舍不得,更何況我隻有一個?”


    聶廣生居然無言以對。


    他沉默片刻,搖了搖頭:“知熠,我放你幾天假,你去和你的新婚太太度個蜜月吧,放鬆放鬆心情,這些流言蜚語,爸幫你解決了。”


    聶廣生走到聶知熠的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寬容地道:“去吧去吧!”


    這是一個等價交換,用宗考的命換聶知熠娶翟雙白。


    聶廣生寧願被人戳脊梁骨,來換他最鍾愛的小兒子聶予桑的名譽。


    聶廣生率先走出了書房,聶知熠一個人在裏麵待了很久。


    他不得不承認,翟雙白的確有她的本事。


    她這個潑髒水的法子,就讓聶廣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她。


    他本來還在想聶廣生該會怎樣勃然大怒,他該要怎樣應對。


    翟雙白這四兩撥千斤的,竟然給她撥過去了。


    他回到房間裏,翟雙白已經醒了,正在吃張嫂送上來的晚餐。


    張嫂很惶恐地立在一邊,翟雙白安撫她道:“踏踏實實待在這裏,隻要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沒人敢動你,如果聶予桑敢動你一根手指頭,他就理虧,你什麽時候退休?”


    “還有三年。”


    “做滿三年告老還鄉。”翟雙白嘴裏包滿扣肉,吃的滿嘴流油:“張嫂,我保你高枕無憂。”


    聶知熠過來給張嫂吃了定心丸:“相信四少奶奶的,她有這個本事。”


    張嫂連連點頭,翟雙白又是一塊肥扣肉塞進嘴裏。


    聶知熠坐在她對麵欣賞她的吃相:“大半夜吃扣肉,你真是不怕肥啊。”


    “我腦子動的太多,所以不長肉。”她大言不慚,還用扣肉下麵的幹菜和油拌米飯,吃的風生水起:“你晚上也沒吃飯,你不吃點?”


    “我不吃。”


    翟雙白看他精壯的肌肉,不由地冷笑:“好身材不是靠意念來保持的。”


    她自己吃的滿嘴流油還不讓人家自律。


    她吃完後張嫂收拾了碗筷出去了,翟雙白搖搖晃晃地去洗手間洗漱。


    聶知熠看著她的背影:“也不問問最後的結果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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