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


    可能終其一生都不夠了解自己。


    好人還是壞人的界定,本來就是模糊的。


    但現在翟雙白看聶知熠,已經沒有邪惡的濾鏡了。


    而且,她相信聶知熠所說的。


    她隻是在想,為什麽聶廣生也不戳破這個謊言,而是任由事情這樣黑白顛倒地發展下去?


    聶知熠給了翟雙白答案,他說沈墨芯手握著沈家的遺產,雖然沈墨芯和沈墨蘭是孿生姐妹,但是沈墨芯深得沈父的喜愛,沈父早早地將沈家的財產做了分配,沈墨芯分得大頭。


    隻有沈墨芯去世了,她的遺產才能分到聶廣生的手裏。


    那時候聶氏正是高速發展需要資金的時候,利益在前,誰生誰死就不那麽重要了。


    於是,聶廣生明明知道是死的那個人是沈墨蘭,但卻把這個黑鍋丟在了她的身上。


    翟雙白有好一會沒說話,在豪門生活久了,會讓她懷疑人生。


    “那你媽媽沈墨蘭,是聶予桑口中的小三嗎?”


    “外婆曾經告訴我,剛開始和我爸戀愛的那個人是我媽媽沈墨蘭,是沈墨芯耍手段捷足先登,嫁給我爸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聶太太,而他們結婚不久我媽就懷了我,爺爺得知之後,讓我爸將我媽媽接到了聶家。”


    原來如此,翟雙白看著聶知熠:“這麽多年來,你被罵瘋子的兒子,為什麽不反駁?為什麽不幫你媽媽正名?”


    “有證據嗎?如何證明?”聶知熠苦笑著反問:“一個孩子的話,誰會聽?”


    翟雙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她隻能走過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她抱得很緊,胳膊都酸了的程度。


    聶知熠輕輕拍拍她的肩膀:“你今天很善良,?謝謝你。”


    聶知熠今天無心去公司,他去了醫院找聶廣生。


    可是聶廣生並不在,他不知道人去哪裏了,醫生也不肯透露半點信息。


    找不到聶廣生,聶知熠根本說服不了聶予桑。


    他知道,聶予桑不會信的。


    聶予桑當然不會信,中午的時候他接到了保鏢的電話,告訴他女人已經餓得暈了過去,問他怎麽辦。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不用管。”


    下午他接待了幾個客戶,完全把女人的事情忘掉了。


    下班以後才想起這件事情,他打電話給保鏢,保鏢說女人一直沒有醒來,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死了就埋了。”聶予桑說完就掛了電話。


    晚上有應酬,但他莫名地心神不寧,兩杯酒喝完他心裏就翻江倒海。


    他不由地給保鏢打電話問現在女人的情況,保鏢說:“她好像沒氣了,正準備埋了。”


    正說著,旁邊傳來另一個保鏢的聲音:“七少怎麽說?坑挖好了。”


    打電話的保鏢就問了一句:“七少,埋嗎?”


    “埋。”這個字聶予桑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口的。


    可回聶家的路上,聶予桑看著漆黑的窗外急速倒退的風景,忽然對司機說:“掉頭,去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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