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喘勻了氣,伸長脖子照了照鏡子,脖子都被他勒紅了,過會肯定會青紫。


    她用冷水洗了臉,步履蹣跚地走出洗手間。


    聶予桑還沒走,靠在牆壁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冷靜下來了,保安就不敢離開,不遠不近地在不遠處踱步,時不時往他們這裏瞄幾眼。


    翟雙白從他麵前走過去,挑釁他是她現在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快樂。


    走過去了,忽然想起還有話要說。


    她又折回去:“聶予桑,你針對我,甚至想除掉我,是因為你就害怕會看到今天這一幕,對不對?”


    他低垂著腦袋,仿佛已經泄去全身的力量。


    他看似一動不動,仿佛沒聽見翟雙白的話。


    但是,他顫抖了一下,翟雙白看見了他微不可見的顫動。


    她知道她說準了。


    她笑的開心快樂極了,像一隻雀躍的小鳥:“怎麽辦聶予桑,無論怎樣你都輸的很徹底,而且以後你再怎樣折騰,你都無法贏過聶知熠,想知道原因嗎?我告訴你,因為這個結果是從你們呱呱落地開始起,你是聶予桑,而他是聶知熠,就已經注定了你們的勝負,你認命好了。”


    她不等聶予桑再次發狂,快樂地從他麵前一瘸一拐地跳過去了。


    她來到監護病房門口,趴在玻璃上看著裏麵的聶知熠。


    他似乎並沒有醒來的意思,她剛才問了醫生,麻藥幾個小時後就能消退,正常情況下他不多會就會醒來。


    難道,他要學自己當初裝昏迷?


    她趴在窗戶上笑了,如果真是這樣,也隻能說一報還一報。


    她的臉貼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困倦到站著都能睡著了。


    聶予桑臨走之前,不甘心地問她:“你這麽聰明的女人,也會這麽蠢地落入感情的陷阱裏?如果這是聶知熠的苦肉計呢?”


    她沒有轉身,仍然趴在玻璃上,懶得跟他說話。


    “翟雙白,我知道你懷疑是我找人殺你,但是我告訴你,不是我。”


    這次真的是他想多了,翟雙白還沒來得及往那方麵想。


    “你的仇人沒那麽多,很好查,但對方到底是想殺你還是聶知熠,就不得而知了。”


    不重要,反正事情已經是這樣了。


    既然他喋喋不休,翟雙白幹脆回答他上一個問題。


    “你說我這樣的女人為什麽會掉進聶知熠的感情陷阱?那麽聶予桑,你應該是沒有愛過和被愛過,愛情這種東西,你知道最大的缺點卻也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在哪裏嗎?”


    聶予桑直勾勾地看著她,看他這樣求知,翟雙白就不賣關子了。


    “愛情有一種不可抗力,無論你怎樣算計,排斥等等,都抵不過四個字。”


    聶予桑又被代入了,甚至喃喃地詢問:“哪四個字?”


    “情不自禁。”她笑著回答他:“可惡的愛情有一種力量,叫做明知道不可為,但是卻控製不了自己,這就是情不自禁,明白了嗎?”


    聶予桑長久地看著翟雙白,仿佛這四個字像釘子一般將他的兩隻腳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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