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不是不習慣。


    是不相信聶知熠真的全部放下了,而且放的這樣徹底。


    “廝殺的猛獸忽然不廝殺了,奔騰的駿馬也不奔騰了。”翟雙白喃喃的:“聶知熠,你知道你這個人真的很撕裂嗎?你改變自己就像是撕掉身上原本的那張人皮一樣,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還是同一個人,沒有變過。”他將她抱緊,下巴擱在她的腦袋頂上,微涼的氣息在她的頭頂上空漂浮:“我以前所有的爾虞我詐和廝殺,都是在尋找一個答案。”


    “現在那個答案找到了嗎?”


    “找到了。”


    “能告訴我是什麽嗎?”


    “這個答案說不出來,但它能讓我的心境變的平靜了。”


    夜深了,花園裏的路燈過了午夜就會變的更暗,明暗交替的瞬間,聶知熠的側影在牆壁上一晃而過。


    翟雙白再也找不到一絲淩厲的氣息。


    “翟雙白。”他呢喃著她的名字。


    “說。”


    “對於這樣一個甘於過現在這種小日子的我,你能接受嗎?”


    她不假思索的:“我有個交換條件。”


    “你說。”


    “你可以把你戳死人的下巴從我腦袋頂上拿走嗎,快要把我的天靈蓋都戳穿了。”


    他立刻挪開了,翟雙白揉著她的頭頂:“我改天真的要帶你去整形醫院去檢查一下,嚴重懷疑你的下巴是墊的。”


    一片漆黑中,聶知熠柔軟的唇敷上了翟雙白的唇。


    如果這是晚安吻,一切問題都沒有。


    但是,翟雙白的唇不是終點,而是開始。


    她及時抱住男人緩緩下滑的腦袋:“我困。”


    “你睡你的,也不用你做什麽。”他的聲音逐漸低啞,迷亂。


    瞧他說的,還是人話嗎?


    不用她做什麽,她就能睡得著?


    她捏住他的耳朵:“成年人要學會克製住自己的欲望。”


    “成年人也要適時釋放自己的欲望。”他的手指在靈巧地解翟雙白的睡衣紐扣。


    她緊握住聶知熠的手:“你釋放欲望沒人管你,但是得在不違背婦女的意願的情況下。”


    “我違背了嗎?”他仰頭詢問地看她,明明長了一張攻擊性極強的臉,怎麽在黑夜的掩飾下,翟雙白愣是感受到了可憐兮兮的委屈。


    翟雙白幹咳了一聲:“四少,裝可憐不屬於你的人設,你不是奶狗,你是警犬。”


    “不做狗不行嗎?”他聲音綿軟,手卻不停歇,拉下翟雙白的手又開始對她上下其手。


    翟雙白才不會上當:“你再這樣,我就把你這種語氣給錄下來,等你不色欲攻心的時候拿給你聽,你就知道有多毛骨悚然。”


    他停了手,把臉貼在她的胸口歎氣:“我本來在想,柴米油鹽的尋常日子我能不能適應,現在我開始擔心,整日沐浴在腥風血雨中的聶太太能不能適應?”


    “你乖乖的,別跟我耍小心眼。”翟雙白捧著他的腦袋,把他從自己懷裏拽出來:“老老實實睡覺。”


    她翻了個身,剛逃離他遠一點,就被他拽了回去,抱在了懷裏。


    “聶知熠,別逼我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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