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翟雙白就捧著臉坐在餐廳裏,看著聶知熠忙碌的身影。


    她想起聶知熠剛才在車上說的那句話。


    我們就過我們的小日子。


    這種話,都能從聶知熠的口中說出來,他不但這麽說了,還這麽做了。


    就好似一個浴血沙場的戰士放下屠刀去耕田牧馬,如果不是他自己心甘情願,根本是不可能的。


    翟雙白從來沒問過,也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讓聶知熠放下與聶家的一切,是因為她嗎?


    她以前從來不認為,一個女人能夠改變一個男人的想法或者人生。


    到現在,她也是這樣認為。


    聶知熠的麵煮好了,仍然是陽春麵,臥了一隻剛煎好的荷包蛋,他還拌了一小碟海蜇給她當小菜。


    翟雙白往嘴裏丟了一個,咬起來咯吱咯吱的:“你還會拌菜呢?”


    “很簡單,昨天晚餐我看到阿姨做的。”


    “你偷師啊?”實在是太好吃,翟雙白又夾起一個放進嘴裏。


    “阿姨沒你這麽小氣,她很樂意教我。”


    “嗬。”翟雙白吃的眉開眼笑:“那你就好好學,爭取給我做出滿漢全席。”


    翟雙白很賞麵地把麵和海蜇都吃完了,結果晚上吃多了睡不著,折騰到後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她還在睡覺,韓以湄到房間來找她:“你還在睡呢?”


    她迷迷糊糊地半睜著眼睛:“幹嘛?我又不用上班。”


    “今天我們要跟阿姨去給樸元掃墓,你忘了?”


    翟雙白真的忘了個幹淨,她趕緊從床上爬起來,頭重腳輕地又跌回床上。


    韓以湄把她拽起來:“你要是實在起不來,你就別去了。”


    “不行。”韓以湄的激將法很好用,翟雙白立刻起床去洗漱。


    “不過。”韓以湄靠在門框上看她刷牙:“宗考太小不能帶去,就留在家裏嗎?”


    翟雙白轉身看著她:“不然呢?”


    “那阿冬留下看著宗考吧,張嫂今天請假了,家裏隻有小菊一個人。”


    聶知熠今天去臨城出差了,阿風跟著去了,倒是可以讓聶知熠派幾個保鏢來,但是到底沒有阿風他們是自己人來的放心。


    可是,聶知熠說過她們自己出去阿冬還是要跟著,以防有什麽事。


    翟雙白想了又想:“阿冬得跟我們一起去,再找一個人來陪宗考。”


    “誰啊?”韓以湄揉揉鼻子:“我們還能把宗考托付給誰?”


    “靈犀。”翟雙白說出這個名字,韓以湄的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


    “你說什麽?你沒事吧老白?”她說著就來摸翟雙白的腦門:“你高燒多少度啊,燒成這樣?”


    “我沒開玩笑。”翟雙白說:“能信得過的人,也就靈犀了。”


    “老白,你吃錯藥了吧,靈犀有多恨你,你心裏不清楚?如果她不是顧忌聶知熠,早就一刀把你殺了,她恨你自然也恨宗考,你這不是羊入虎口嘛!”


    “靈犀雖然討厭我,但是她這個人底線還是有的,上次...”


    “你別說上次,上次絕對是她忍住了,或者是另有打算,這不現在你不就信任她了嗎?對!”韓以湄直拍大腿:“她上次就是迷惑你的,讓你相信她。”


    “那既然有了機會幹嘛不用,非得讓我相信她,再給她和宗考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韓以湄眨巴眨巴眼,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梗著脖子叫:“反正,我不相信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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