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在翟雙白的心裏,永遠過不去。


    聶振賢太清楚翟雙白是睚眥必報的性格,才會將這個他剛得到的消息忙不迭地告訴翟雙白。


    他想看到聶知熠死在翟雙白手上的一幕。


    他也知道,翟雙白做得出來。


    但他不知道的事,翟雙白愛聶知熠,要去恨一個她愛的人,要去殺掉她的愛人,是一件多艱難的事情。


    晚餐她吃的不多,程曼茹以為她反應大,一直讓她多吃,不停給她夾菜,連自己吃飯都不方便的師母都給她夾菜,說她太瘦了。


    翟雙白就把碗裏的菜都吃完了,還喝了兩碗湯。


    可是吃的太多了,她剛吃完就全部吐掉了。


    程曼茹拿水給她漱口:“我懷塔塔的時候,反應也可大了,不過再吐也得吃,孩子得要營養不是?”


    翟雙白跟她笑笑:“嗯,我知道。”


    吃完飯,宗考白天玩的太瘋了,剛吃完就睡著了,翟雙白便跟師傅告辭。


    蔣維一直把她送到花園門口,翟雙白驚訝地發現聶知熠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


    他走過來,彬彬有禮地向蔣維伸出手:“蔣律師您好,我是聶知熠,雙白的先生,和雙白結婚這麽久,還沒來拜訪過您。”


    蔣維跟他握了握手:“聶先生客氣了。”


    “叫我知熠好了。”


    蔣維隻是微笑,他們又寒暄了幾句,就告辭了。


    回四季雲頂的路上,聶知熠一手抱著在他懷裏睡得香甜的宗考,一隻手握住了翟雙白的手。


    “手很涼。”他說。


    “嗯。”翟雙白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有點累。”


    聶知熠沒再說話,隻是將她的腦袋扶到他的肩膀上,讓她枕著自己睡。


    翟雙白怎麽能睡得著呢?


    她一直在想,要不要問他,要不要問個清楚?


    但是,這個晚上,她還是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問。


    這天,是翟雙白父母的生日,樸媽堅持要跟他們一起去祭拜。


    翟雙白問了醫生,得知樸媽這段時間身體恢複的不錯,出去半天一天的沒什麽關係,隻要別太累,翟雙白就同意了。


    說來也是巧了,她爸媽是同一天生日,真的做到了同年同月同日生,也是同年同月同日死。


    聶知熠特意推掉所有的事情陪她去,看著他把帶去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放在墓前,看著他上香,恭敬地鞠躬,聽著他一口一個爸爸,媽媽。


    他虔誠又淡然,仿佛內心一片坦蕩。


    翟雙白想,若不是真的坦蕩,那就是心理素質好到極致。


    乃至於,騙過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上完香,敬過酒,也說了很多話,樸媽感慨地讓他們放心,說翟雙白現在很好,生活幸福,老公對她很好,等到冬至再來看他們,就會多一個小外孫女了。


    樸媽說著就抹眼淚,翟雙白擔心她情緒激動對身體不好,讓韓以湄先陪她回墓園外麵的車裏去休息。


    阿冬送她們出去,此刻墓前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翟雙白告訴自己,既然想知道答案,就應該開口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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