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在門口呆立了一會兒就準備轉身回去,她必須得吃點東西,就算她不餓也要努力吃,因為肚子裏的孩子要吃。


    她剛剛轉身,這時一輛車開了過來。


    這邊隻有他們一戶人家,她又轉過身去看是誰來了。


    她並沒有看到車裏的人,就已經知道車裏是誰了。


    這是聶錦航的車,但車裏並不隻有他一個人。


    在聶錦航後麵下車的人是聶予桑,他一身黑色的西裝打著黑色的領帶,滿眼悲痛,仿佛真的是一心一意過來吊唁的。


    聶錦航做事情還是很周全的,作為聶家的的老大,翟雙白再怎麽說也是他們聶家的兒媳婦,樸媽去世了,他來吊唁是理所應當的。


    聶予桑會跟著來,也不在翟雙白的意料之外。


    假惺惺絕對是聶予桑的風格。


    聶錦航下了車,走到翟雙白的麵前:“節哀順變,弟妹。”


    “大哥有心了。”


    聶予桑依然是那幅彬彬有禮的模樣:“四嫂有孕在身,千萬別過度悲傷。”


    翟雙白沒有搭理他,轉身率先向屋裏走去。


    見來了客人吊唁,韓以湄急忙領他們往靈堂走,當她看清楚後麵跟著的那個人是聶予桑的時候,韓以湄瞪大了眼睛,順手抄起桌上的一隻小香爐就向聶予桑砸了過去。


    “你怎麽有臉過來吊唁阿姨,你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


    聶予桑避之不及,那隻小香爐就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身上,香爐倒是不重,不是銅製的,隻是香爐裏麵裝滿了香灰,蓋子掉了下來,那香灰就撒了他一身。


    黑色的西裝上滿是灰白色的香灰,一片狼藉。


    聶錦航嚇了一跳,莫名的看著韓以湄,不知道她怒從何起。


    翟雙白就知道韓以湄會是這個反應,她趕緊過去拉住了韓以湄。


    她又不能一香爐把他給砸死,就算砸死了她們也得償命。


    韓以湄憋了整整一天,她怕翟雙白會更傷心,所以就一直忍著不哭,好不容易到了傍晚她臉上的腫消下去了,又忍不住大哭出聲。


    “你給我滾,你滾出去,你不配來吊唁阿姨!你有什麽仇什麽怨你衝我們來好了,阿姨又沒有招惹過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聶錦航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麽回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翟雙白把韓以湄拉到了一邊,用毛巾幫她把眼淚擦幹,等待平靜下來了再問她:“你覺得你這樣做有用嗎?你隻是撒了一時的氣而已,但是對聶予桑來說,不傷筋也不動骨。”


    “老白,我這樣是不是特別蠢?”


    翟雙白輕輕地幫她把淩亂的發絲撥到耳朵後麵去。


    “我知道你很恨聶予桑,你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但是並不能,就算你能殺得了他,你覺得我會眼睜睜的看著你為了那種人去坐牢嗎?以湄,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但是我們要用腦,而不是急功近利,我若不是那幾天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也不會連累了阿姨。”


    “老白,到底怎麽回事?”


    “我會對你說的。”翟雙白拍了拍韓以湄的手背:“你不想看到他就在這裏冷靜一下,等他走了你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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