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濕淋淋的回到了房間,冷得渾身發抖。


    張嫂剛給她鋪完床,看到她一身都是水,嚇了一跳。


    “怎麽了?怎麽搞成這樣,不小心掉進泳池裏了嗎?”


    不是不小心,是她故意的。


    翟雙白笑了笑:“沒事,忽然想遊會遊。”


    “這麽冷的天遊什麽泳啊?別著涼了,寶寶們還沒斷奶呢。”


    “知知和憶憶呢?”


    “剛剛吃了奶睡著了,她們倆可真乖。我帶過那麽多孩子,沒見過這麽好帶的,真是可愛,再養十個八個都不嫌多。”張嫂唏噓著。


    翟雙白回到房間洗了個澡,然後去看寶寶。


    她們已經睡著了,小臉紅撲撲的。


    隨著慢慢長大,她們的五官漸漸長開了,能夠看得出來她們長得很像聶知熠。


    聶知熠的基因真是強大,宗考長得像他,現在兩個女兒長得也像他。


    聶知熠那麽愛孩子的一個人,就算他不想再見到自己,那為什麽連孩子都狠心不見了?


    難道聶知熠真的死了,每次想到這裏,翟雙白都覺得生無可戀。


    以湄仍然杳無音訊,聶知熠也仿佛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了似的。


    若不是有了知知和憶憶,翟雙白覺得這人生真的是痛苦了,痛苦到她覺得沒有堅持下去的必要了。


    關於當年的縱火案,近日就要開庭了,翟雙白作為代表律師去了拘留所,跟阿冬進行最後一次溝通。


    說起來也是匪夷所思,她這次居然是作為阿東的辯方律師,也就是說她是把阿冬往無罪那裏打的。


    作為縱火案的受害者的家屬,這種情況是極少見的。


    聊完案子的事情,翟雙白忍不住問了阿冬。


    這麽久以來,她從來都沒有問過。


    她想知道確切的答案,但是又怕她不想聽到的答案是真的。


    總之她就是那麽糾結。


    翟雙白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撐不下去了。


    她看著阿冬,鼓足勇氣問他。


    “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句實話?聶知熠到底有沒有死?他沒有死對不對?事到如今,我不想再聽謊話。”


    阿冬也盯著翟雙白,翟雙白也盯著他,他們兩個就互相瞪著死魚眼對望。


    翟雙白生怕從他的嘴裏說出她不想聽到的話,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名字隨便又搖了搖手:“算了,你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了。”


    “那我問你,你原諒熠哥了嗎?”


    “我是你的辯護律師,你說我有沒有原諒他呢?”


    阿冬凝視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


    “答案你自己去找吧,我們是外人,不便插手。”


    阿冬答得隱晦,也給翟雙白吃了一顆定心丸,所以他是說聶知熠沒死。


    是的,他一定沒死,他肯定沒死。


    過了幾日庭審開始了。


    這是翟雙白重新拿到律師執照之後,第一次上法庭。


    小菊和張嫂抱著孩子來給她加油打氣,不知為什,為律壇老手的翟雙白今天居然有些緊張。


    她很久都沒有站在法庭上了,她還以為這一輩子她都沒辦法做律師了。


    但是她重新做律師的第一個案子就是縱火案。


    不知道冥冥之中是不是老天就特意這麽安排的。


    重新站上法庭的翟雙白很快就找到了感覺。畢竟是當年的常勝將軍,翟雙白就是翟雙白,風采依舊。


    庭審進行的非常的順利。翟雙白給他做的是無罪的辯護。


    在最後一輪的詢問當中,她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也是她並不想再去糾結的問題。


    她問阿冬:“那天晚上你去縱火案的現場,是有人讓你去的嗎?”


    阿東點頭的:“是的。”


    “讓你去做什麽?”


    “我們原本的計劃是要警告一下,?當時給榮升打官司的律師就是翟律師您本人,但我們忽然得到消息,當天你並不在鄴城,所以我們就改變了計劃,我正準備從你家別墅離開的時候,看到了有人拿著汽油桶到你們家來放火。”


    “當時你為什麽沒有報警?”


    “因為這個事情跟我們有關係,我們怕被牽連,所以我就沒有報警。”


    “你說你們,那你上麵是有人指使你的。”


    阿冬低著頭沉默了片刻,翟雙白追問道:“你就說有還是沒有?”


    “有。”


    “那請你說出他的名字。”


    阿冬舔了舔嘴唇,最終還是說出了那三個字。


    “聶知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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