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猝不及防


    高寒滿意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繼續輸入漢字:你是被我們脅迫的,做了什麽違法的事情都有情可原,警方不會難為你的,對你來說沒啥損失。但你要是敢動歪腦筋,別說你自己會死得很慘,你北京的老婆和女兒會更慘!先*奸後殺,明白嗎?


    雖然老花鏡遮住了高寒的眼睛,但徐胖子仍然被厚鏡片透出的寒光刺得渾身發麻。他又開始高頻律地搗蒜,嘴裏語無倫次地說:“那是!那是!絕對聽話!絕對聽話!”


    高寒接著輸入漢字:一會兒先委屈你一下,我們得開你的車出去一趟,車鑰匙在哪裏?


    徐胖子馬上小聲說:“床頭櫃上的就是,車在地下車庫,是黑色奧迪a6。”


    牤蛋轉身去臥室拿來了車鑰匙,徐胖子點頭說:“是!是!”


    高寒從帆布包裏拿出一個黑色小塑料匣,打開後取出一支裏麵裝著*色液體的小注射器,從徐胖子手背上的血管推了進去。


    這種情況下徐胖子隻有完全配合的份,連手指都沒敢動,看見不明液體注入自己的血管,他不安地問:“好漢,這是啥藥?不會死人吧?”但是,話音剛落,他就開始眼神渙散……


    看徐胖子睡著了,牤蛋和高寒快速清理現場。忙活完之後,兩人從容離開徐胖子家。


    到了地下停車場,牤蛋一按車鑰匙上的按鈕,停在角落裏的一輛奧迪車“哇”地叫了一聲,兩人迅速上車啟動。


    當車停到街角的路虎旁邊,高寒看了一下表,六點五十分,製服徐胖子前後用了將近半個小時。


    看清開車的是老者扮相的牤蛋之後,敖日朗箏臉上的緊張舒緩了下來,馬上調轉車頭在前麵開道。


    他們下一個目標是另一個副行長萬婷。敖日朗箏早就偵察好了,萬婷會在七點四十左右開車去上班。到時,高寒和牤蛋會用徐胖子的車把萬婷的車別住,製造機會將其電昏帶到徐胖子家故技重施。


    製服萬婷之後,高寒和牤蛋還要在兩人麵前假裝把敖日朗箏也抓來,製造一個無懈可擊的假象。


    然後,將雖然行動自如、但已經變成傀儡的三人一同帶到銀行。這樣一行人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去行長柳江升的辦公室,用同樣的方法將其製服,逼出密碼,打開保險櫃。


    弄完這一切,高寒和牤蛋還得演出戲,讓這幾個行長、副行長們相信會有人留在浩旗城監視他們,以防他們在三天內報警。


    之後,兩人“挾持”敖日朗箏逃之夭夭……


    計劃是完美的,可是,敖日朗箏的路虎車剛行駛了兩個街區,突然一個急刹車停住了。牤蛋猝不及防,奧迪a6險些追尾。


    高寒反應奇快,馬上對牤蛋說:“別停,快開過去!”


    牤蛋打舵擰了過去。


    高寒扭頭從後風擋回望,路虎車裏模糊朦朧,啥也沒看清。


    牤蛋把車開出七八十米後,拐進一條橫街停下,高寒立馬撥通敖日朗箏的專線手機。


    風音響過兩聲,電話接通,高寒急切地問:“怎麽回事?”


    敖日朗箏顫抖著聲音說:“完了!柳江升出事了!”


    “你咋知道的?”高寒不解。


    敖日朗箏的聲音像漏了氣的皮球,隻有出氣沒有進氣地說:“就在我車前二十多米遠,我親眼看見幾個檢察院的人,把柳江升推進了那台豐田子彈頭裏。有兩個檢察院的人我認識,完了!咋辦呀?”


    “他家在哪兒?”高寒語速極快。


    “就在我前麵那座紅門的獨院裏。”敖日朗箏的聲音已經相當有氣無力。


    高寒一下跌靠在座椅裏,腦子“嗡”地響了一聲,但他沒有讓腦子繼續嗡下去,馬上坐直身體,對著話筒問:“你有沒有危險?”


    敖日朗箏猶豫道:“應該……應該沒有吧。”


    高寒說:“你別掉以輕心,先找個地方把車停好,千萬別露麵,保持聯係!”


    敖日朗箏的聲音都像散了架,結結巴巴地說:“那……那你去哪裏?我……我怎麽辦?”


    高寒沉穩地說:“如果你認為現在是安全的,就千萬別幹出反常的事來,否則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如果讓檢方警覺,你連跑的機會都沒了!”


    敖日朗箏說:“好,好,我先把車送回去,然後找地方待著,等你電話。對了!我常用的手機用不用關呀?”


    高寒說:“不用關,一關機更說明你有問題了!再說了,想抓你的話,關機一樣能找到你,別怕。”


    這句話讓敖日朗箏鎮定了許多,她語速飛快地說:“那好,我等你電話。你倆千萬把徐胖子處理好呀!”


    高寒說:“放心吧!”掛斷電話。


    之所以沒讓敖日朗箏馬上出逃,是因為高寒知道敖日朗箏一個人跑不遠。如果單位聯係不到她,警方肯定會馬上展開搜捕,那麽,她必然會很快落網。隻有自己處理好一切之後與她會合,才能想辦法帶她跑出去。


    危急時刻才最考驗一個人的智力,高寒讓牤蛋趕緊開車,眨眼之時就回到徐胖子家。進屋看見徐胖子還綁在椅子上睡著,兩人趕緊給他鬆綁。


    強力麻醉劑是按劑量配製的,一針管倆小時。算算時間,估計徐胖子還得一個半小時才能醒過來。就算現在強行把他弄醒,他也是昏頭脹腦的啥也記不住。牤蛋忙活著清理現場一切可能留下痕跡的地方,高寒用徐胖子的手機開始編輯漢字:我們的行動取消了,但你並未徹底安全。你醒了之後,正常吃飯、正常上班、正常玩*女人,盡快把這件事忘掉。否則,不小心漏了一個字,你和你的家人下場都會很慘!你不用擔心肚子裏的東西,隻是稍稍有些胃脹而已,四天後會自動排出體外。不許去醫院,我的人這幾天會一直盯著你,你要敢不聽話,隨時取你狗命!


    高寒把編輯完的漢字存在徐胖子手機屏幕上,將手機放在桌角。


    收拾停當,他倆迅速離開,車和車鑰匙都放在原來的地方。


    兩個老者走到小區門口時,高寒停下腳步,捋順一下思路,看看是否有所遺漏……


    正在此時,與敖日朗箏聯係的專線小手機響了,接通之後,傳來敖日朗箏急切的聲音:“壞了,柳江升給我打電話了,他讓我現在就去單位,說有事要跟我談。這不是要抓我嗎?咋辦呀?”說著都快哭出聲了。


    這回真壞了!傻子都知道這是警方讓柳江升釣敖日朗箏。高寒皺起眉頭,盡量沉穩地說:“別怕,你現在哪裏?身上都有什麽東西?”


    敖日朗箏語無倫次地說:“手包……手包裏都是我個人用的東西,口袋口袋……裏有你給我的那張紙條。另外另外……就是這部手機和備用的那部了!”


    高寒鎮定地說:“紙條撕掉扔了,這部手機掛斷之後,機卡分離,分散扔掉,然後打開那部手機保持聯係。”


    敖日朗箏帶著哭腔說:“嗯,嗯,那……那常用的手機關了還是扔了?”


    高寒馬上說:“不能關也不能扔,關了的話他們會知道你要跑,就會立刻上手段四處通緝你,想走就難了!柳江升給你打電話時,你咋說的?”


    “我說昨晚兒去外縣了,現在往回趕呢,估計中午前能到單位。”


    “他咋說的?”


    “他說讓我回到市裏直接去單位,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敖日朗箏邊哭邊回答,聽筒裏傳來她的腳步聲和身邊的人車聲。


    高寒略一思索,做出了決定,衝話筒說:“你現在找個人少偏僻的地方待著,如果他們再打電話,你一定要平靜地說正往回趕,千萬別引起他們的警覺。我倆收拾完東西就跟你匯合,到時候你把手機隨便扔在一台反向行駛的車上,就算他們想找你都難了!”


    敖日朗箏已經六神無主,高寒說啥她都“嗯、嗯”地答應著。如果高寒要掛斷電話,她就說:“等一等。”然後又顛三倒四地說些車軲轆話,弄得高寒隻能一再哄她、安慰她。


    牤蛋在街口攔了輛出租車,高寒摳開車門時說了句:“上出租車了,不能說啦!”這才掛斷電話。


    高寒和牤蛋打車快速出城,直奔敖日朗箏的別墅急駛。


    年輕的司機把車開得很猛,為了兩個老頭扔給他那二百元車資,他也不能耽誤老人家的時間,一輛輛車都被他甩在後麵。


    此時高寒的心情比燃燒的發動機都急躁,但他的頭腦異常冷靜。剛剛和敖日朗箏通話時,他就做出決斷,不能讓敖日朗箏倉皇而逃,那樣會引起官方的警覺,如果警察封城的話,自己和牤蛋都難走了。而且警方會第一時間搜查敖日朗箏的幾個住處,弄不好自己和牤蛋會有跟警方在別墅擦肩而過的危險。


    沒辦法,現在高寒和牤蛋隻能先去別墅清理掉所有物品,再帶敖日朗箏一起出逃,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護自己和牤蛋。不過,目前還有一個遺漏,那就是放在路虎車裏的那隻準備裝寶貝的空箱子。但這不重要,暫時顧不得那麽多了,清理好東西馬上閃人才是上策。


    風馳電掣的出租車停在別墅門口,牤蛋又扔給司機二百塊錢,跟司機說他們拿點東西還得回市區,讓司機稍等一會兒。


    司機見了錢很殷勤地要進別墅幫兩個老頭拿東西,被牤蛋婉拒了。


    打開大門,兩位老者的步伐矯健了許多。牤蛋到車庫去取東西,高寒直奔二樓,進門之後仔細搜尋房間的各個角落,被褥、床頭、煙缸、垃圾筒、衛生間……


    雖然早上起床後兩人地毯式清理了整個房間,但高寒仍不敢掉以輕心,生怕留下絲毫的痕跡。


    十幾分鍾後,高寒鎖好房門下樓。這時,牤蛋已經把大箱小包都搬進了出租車。


    高寒特意又去了趟車庫,看了幾眼沒有遺漏才鎖好院門上車。


    車子快速駛往市區,牤蛋在後座上把三個小包整理進一個大包,手扶裝著仿品的箱子望向車外。


    高寒了解他,雖然行動失敗了,但他心裏肯定很興奮,隻要有行動他就興奮,無論成敗他都興奮。


    高寒在副駕駛位摸索著打開備用的小手機,剛搜索到信號,一個號碼打了進來,他貼著車窗把小手機捂在耳朵上,按了接聽鍵。


    聽筒立馬傳來敖日朗箏近乎絕望的聲音:“我被包圍了!打了無數遍電話你才開機!嗚嗚……”


    高寒心裏一驚,有司機在,他語調盡量平靜地小聲說:“咋回事兒?”聲音也顯得很蒼老。


    敖日朗箏已經泣不成聲:“咱倆……咱倆掛斷電話之後不久,柳江升又打來電話,問我具體位置,我說還有一百多公裏。他聽出我沒在車裏,而是在街上,問我是咋回事兒?我……我說是上廁所呢!他說那你快點兒往回趕吧!就……就掛了電話……”


    高寒知道她是自己把自己整露餡了,沉穩地說:“別著急,你慢慢說,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在哪裏?”邊說腦子邊飛快地轉著。


    敖日朗箏抽噎的聲音小了,好像做了什麽決定一樣,放緩了語速,清晰地說:“十多分鍾以前,我正在街上走著,迎麵開來一台車,回頭一看,後邊也有一台車向我靠近,我一閃身就鑽進街邊一棟老舊居民樓裏,一直跑到樓頂,上了天台。”


    高寒吃驚地問:“樓高幾層?”


    “八層。”敖日朗箏很冷靜。


    “有人靠近你嗎?”高寒盡量小聲說,瞟了一眼司機。


    牤蛋見高寒打電話,很熱烈地和司機攀談著,司機似乎根本沒注意到副駕駛上的老頭說什麽,心裏隻為大清早的俏活兒高興。


    敖日朗箏盡量平靜地說:“現在天台上就我一個人,我感覺很準,知道他們肯定埋伏在樓下,等我下樓呢!”說得坦然自若。


    “快說具體位置!”高寒側頭捂著嘴問。


    敖日朗箏猶豫著“嗯……”了一個長聲,然後柔聲說:“你不用過來了,其實你能開機,能和你通這最後一個電話我就知足了!嗬嗬。”


    高寒聽出了敖日朗箏的不正常,有點掩飾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壓著聲音發狠道:“靠!我還能不管你呀?快說,什麽地址?我已經收拾完別墅的東西打車進城了!快說地址!我去把你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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