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隱嬋脫殼(22)


    高寒蹙了蹙眉,回複道:比喻倒是挺形象,但不恰當,鴛鴦能去沙漠嗎?


    黛隱嬋:我這隻母鴛鴦不就是掉到沙漠裏麵了嗎?


    高寒:精神上財富是枷鎖,現實中財富是自由。有這樣一句話很適合你:當人們把貧窮和卑微這個敵人打敗時,空虛和無聊這個敵人又出現了。如果你覺得吃夠了沙俄土豆、丹麥的培根、大不列顛的燕麥、東瀛的雞蛋和神戶牛肉,也吃夠了愛琴海沿岸盛產的橄欖油,還有全世界各種瀕危的野生動物;玩夠了歐洲的鴿子、騎夠了非洲的獅子、看夠了南美的鱷魚、遛夠了美利堅的種馬、也把千億富豪的陽*具鐵杵磨成了針。你還不滿足,又想去開核潛艇、宇宙飛船,或是跟本**上*床。那麽,你隻有去死了。


    黛隱嬋:哇!張嘴見心,開口見膽。你讀過許多書吧?


    高寒:要說小人書真看過不少本,那時小學還沒畢業。


    黛隱嬋:知道嗎?我和我的“同事”們都被孤獨逼出了一個好習慣,就是讀書。有時候我覺得小說就像一個沉默的伴侶,更像一個秘密情人。


    高寒:讀了那麽多書,你應該懂得,美終究是要毀滅的,毀滅的才最美。世間藏汙納垢,最美的東西一定不願意妥協、不願意苟延殘喘,正如現在的你。


    黛隱嬋:哇!你知道嗎?我活了二十七年,與你隻認識幾天,竟然治愈了我的孤獨。而且,你的言語和行為堪稱霸道,使我要“脫殼”的欲*望像初燃的火苗般不可遏止。甚至,我可以告訴你,近幾年來,我來澳門不單單為了賭錢,我一直小心潛伏,守株待兔,悄悄地等待時機,隻為捉住一個能讓我此生改天換地的男人。我極有耐心又無比迫切地渴望著有一個人能用一雙比攥著我的力量還龐大的手搭上來。這隻手能撼動伊甸園的果樹,讓我這顆熟透的禁果從樹上落下來。你知道嗎?當你麵對我的酮*體轉身而去時,我的心髒被重重撞擊了一下,猛烈地泵出滾燙的血液,疾速流向每根血管,滲進每個毛孔,湧入腦腔,整個身體都被滾燙的血液灼燒。你的出現,我所有的顧慮都消失殆盡。在肯定與否定之間,我忍受了一段煎熬,毅然決定用死嚇一嚇你。我不想惹事生非,但卻無法停住向前挪動的腳步……


    看到這兒,小手機的容量超載了,又等了一下,高寒才看到又傳來的下半段信息:經曆了這種感覺之後,我才明白,生命的意義恰恰在於心存渴望。在幻妙縹緲的人生中,有哪種感覺能比微妙的渴望更動人心弦?拋開身外之物的財富,摒棄人的虛偽和自私,所剩下的無非就是怦然心動的渴望了。失去這種渴望,那具麻木僵化的肉身不就是一堆垃圾嗎?人懂得了這種渴望,就會心動。心是豎向的,如果一動,就橫了過來。心一橫,就更動得無邊無際了!於是,我就敢吞下整瓶安定,賭你會為我肝腦塗地。嗬嗬……不過,現在我已經很知足了,無論“隱嬋脫殼”計劃成功與否,我都知足了,因為你為我奮不顧身了!你不要有壓力,大膽地去實施吧!縱使我真的死了,也不怨你,因為我死在了一個有情有義又信仰愛情的男人為我改天換地的途中……


    言者不如知者默。看完這條篇幅漫長的信息,高寒陷入沉默。黛隱嬋赤裸裸的短信誠摯之中也帶著咄咄逼人,自己此生都扯不起感情這團亂麻,這件事情一定要處理得張弛有度,否則弄巧成拙就麻煩了!


    想到這兒,高寒推心置腹地回複:你別整得那麽嚇人,也不知你從哪裏抄來的這段文字,但我要告訴你,我救你是因為不忍心看著你最終成為一隻憂鬱而死的金絲雀。鄙人可是有家有口,扯不起你這顆翡翠珊瑚上的金石榴。咱可說好了,我隻負責你的生命安全和人生走向,絕對不負責你那同樣性*感的上唇和下唇。你隨時等待我的指令,“隱嬋脫殼”行動很快即將拉開帷幕。


    黛隱嬋:哈哈……唉!本美女天生具備讓男人下半身迅速產生思維的狐媚,怪不得我喲,哈哈……


    高寒沒有再回複她的短信,起身來到負責監聽的三個人身後,問他們:“有啥發現?”


    蔓蔓拿起記錄本,摘下耳機,指著上麵的記錄說:“三點二十二分,三號音頻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說啥聽不清,是個男人的聲音。”


    高寒看著上麵的記錄,接電話的女人說:我明白,那個男的如果再出現,我馬上給你打電話。她一直不出房間,在看一本小說。沒去賭,有沒有錢我不清楚。


    看完蔓蔓的記錄本,小陽指著他的記錄本說:“一號音頻在這兩個小時裏通了兩次電話,一次是和男人打情罵俏,這是記錄。”


    高寒接過記錄本,看著李菲的通話內容,基本是與昨晚電話造*愛的那個男人卿卿我我的片段。掃了一眼之後,他接著看下一段通話內容,李菲接電話時說:她自己沒有打求救電話,是凱旋門酒店總機接到了一個出租車司機的電話,才讓工作人員打開房門,叫救護車將她送到醫院的……我會的,怕再出問題,你們早些派人來,把她接走算了,好的,好的。


    甄小姐遞上了她的監聽記錄本,二號音頻在半個小時前,除了顧客和店員的聲音,有兩個女人的小聲交談。由於方位的原因,她是在五號音頻裏記錄下內容的。一個女人說:她走了老頭子會派一個經理過來經營金店,我們想多賺點錢都不可以啦!


    另一個說:這樣的話,我們也去美國、去加拿大。在這裏也沒有便宜可占,時間久了,幹爹會忘記我們的。


    一個說:我還是覺得這裏好,有賺錢的機會,又不用侍候幹爹。


    另一個說:唉!幹爹肯定不會留我們在這裏的,黛隱嬋如果去了美國,我們也要跟著去的。咱們的角色就是她的監護人,唉……


    高寒又往下看了看,兩個女人的談話很長,但內容都是嫉妒和牢*騷,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高寒分析,翁兆剛最不放心的就是黛隱嬋,肯定會盡早將她弄到身邊。隻要自己不再公開與她接觸,危險係數應該不大。不用說,香港那套屋子裏的菲傭肯定也是監視黛隱嬋的人。自己當時匆匆離開,說明沒和她有染。否則,後果會很難預料。黛隱嬋的手機應該被監聽了,而且暗處一定藏有監視她的人。事不宜遲,一定要盡快實施計劃。


    想到這兒,高寒拿出一張銀行卡,交給甄小姐,對她說:“這張卡裏有二百二十萬港幣,你到金店刷出所有現金,然後自己到街對麵的壹號廣場買兩套體麵些的衣服。不要怕花錢,按照自己喜歡的樣式買,你穿這身衣服,手裏拿著太多籌碼會不協調。”


    甄小姐猶疑地接過銀行卡,剛要張口說什麽,高寒擺了一下手,意思是不用多說了,照著做就好,然後拿起筆在便簽上寫下了銀行卡密碼。


    甄小姐有些激動,看著高寒堅定不移的眼神,她重重地點了點頭,這種毫不遲疑的信任讓她感覺特別有力氣。


    甄小姐走了之後,蔓蔓和小陽繼續選擇性地監聽幾個音頻。兩人的麵色很堅定,好似肩上扛著幹係民族興亡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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