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暫時不會讓你死。”那老頭兒側頭看著我,示意我過去。


    我故作不安的猶豫了一下,這才慢吞吞的走過去,其實心裏已經急的快冒火兒了,就差沒直接跳到那個坑裏去了!


    這是一個兩米見方的密道入道,下去的路不是梯子,而是原地挖築出來的土台階,站在這土炕的旁邊,我可以看到這一直傾斜向下的台階盡頭閃爍著隱隱的火光。


    第一百六十七章穩坐釣魚台


    老頭兒見我站在土炕邊兒沒有要下去的意思,便幹笑了兩聲,說道,“別愣著了,下去吧!”


    我見裝也裝的差不多了,這才費勁的爬上那個不高的土炕,故作顫巍巍的跳了下去,心說,麻痹的,讓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裝的跟女人似的,一會兒我得找補回來。


    這個土坑可是不淺,足有兩米多深,隻在一個角落鑲嵌著一個鐵扶手,上來的話,不借力還真是有點兒費勁。


    我跳進土坑,故作腳下不穩的摔了一跤,這才緊張兮兮的扶著牆站起來,然後那個手拿拂塵的老頭兒,踏上出口的邊緣,直接跳下來,腳踏那個鐵扶手,輕輕的關上了那個厚重的木板,這才翻身穩穩落地。


    我擺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心裏卻很是不屑,我這是得裝的半死不活的,不然我也可以做到,耍酷誰不會……


    那老頭兒冷笑一聲,然後直接一瘸一拐的順著土台階往下麵去了,我頓了一下,這才跟上去,還未走到盡頭,那老頭兒就哈哈大笑著,說了一句,“師兄,我這次可是收獲頗豐!”


    跟在老頭兒身後轉過插著火把的轉角,這前方是個鑲嵌著木梁的入口,裏麵似乎是個不小的空間,手拿拂塵的老頭兒心情很是不錯的說著,抬步邁入了那個房間,我不遠不近的跟進去,心中卻是咯噔一聲,一股怒火騰然而起,燒的我心口發緊。


    這房間足有四五十平米,我邁入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環視了一眼四周,尋找付九泉的身影,就在入口的右側,我看到了付九泉,他的雙手被鐵鏈綁在了十字架上,雙腳也纏著鐵鏈,就連腰部都緊緊的勒著鐵鏈。


    身上有血跡,手臂似乎是受了傷,臉色有些蒼白,而在他的腳下圍繞著那個十字架有一道古怪的符文陣勢。


    不過付九泉沒昏過去,就一直醒著,似乎也是察覺到了四柱純陰的陰氣靠近,便朝我這邊看了看,在那張冷漠的臉上,我沒看出什麽,但即使我換了一張臉,他應該也認得出來,畢竟我這陰氣一直是他幫忙封印的。


    即使四柱純陰的陰氣霸道,與普通的陰氣不同,但對於熟人來說,應該還是可以分辨出來不同的四柱純陰的。


    付九泉這人傲氣,這輩子估計都沒受過這罪,雖然現在他的臉上很平靜,但我想用不了多久,這幾個老東西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個房間不算大,比我想象中的賊窩要小一點,在四周立著四根粗壯的木柱,綁著付九泉的那個十字架,就是這其中的柱子加工的,在最裏麵的左側角落裏,有一個小土炕,上次被我震傷的那個山羊胡老頭兒正盤膝坐在土炕上閉目打坐,我卻沒有看到上次那個穿著病服的病弱大叔。


    “下午就感覺到了,是四柱純陰,”那個山羊胡老頭兒聞聲,睜開眼開始細細的打量我,皺眉看了片刻,不解的嘀咕了一句,“這世上哪來的這麽多四柱純陰?費解。”


    手拿拂塵的老頭兒直接走過去,冷笑著說道,“師兄,可不止這一個。”


    低聲說著,老頭兒直接從衣兜裏拿出了那個老瞎子給他的小葫蘆瓷瓶,隨手一甩扔給了山羊胡老頭兒。


    那老頭兒接住這瓷瓶,僅是拿在手裏,並未打開,就頓時眼前一亮,問了一句,“這個也是?”


    “今天這趟沒白走,師父的方法可行,”手拿拂塵的老頭兒點點頭,這才收斂喜色,繼續說道,“不過,將這魂魄賣給我的人必然是個高人,四柱純陰的鬼魂依天時地利人和,是沒有這麽容易抓住的,那個老瞎子不簡單。”


    “哼,簡單不簡單的,縱使他是世外高人,用亡者的魂魄來換錢,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山羊胡老頭兒冷笑一聲,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我悻悻的掃視著兩個老鬼,偶爾側頭看一眼被鐵鏈禁錮的付九泉,那貨卻是沒在看我,而是在盯著腳下的那個符文陣勢發呆,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對,師父才是真正的高人,用不了多久,你我就也可以和師父一樣返老還童了。”手拿拂塵的老頭兒低聲說著,言語之間帶著那麽一絲的向往。


    聞言,那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頭兒抬眼看向了我,沉默了一會兒,這才低聲說道,“那個病怏怏的少年,你過來,老夫看看你還有幾日的壽命……”


    我自然不會傻逼嗬嗬的過去,萬一被他看出來我一個四柱純陰的短命鬼一點兒要死的意思都沒有,那不就要動手了麽?


    不過,這倆老鬼都身負重傷,那個病弱大叔又不在,我覺得以我的戰鬥力,完全可以輕易的拿下這倆貨,然後救走付九泉,但是又有那麽一點點的貪心,想要放長線釣大魚,隻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魚反咬一口。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出手的時候,那個山羊胡老頭不滿的皺了皺眉,催促道,“我說讓你過來,你沒有聽到麽?”


    “誒,師兄,莫動氣,這小子是個啞巴,傻乎乎的有點一根筋,看這麵相似乎是沒幾天可以活了,隨他去吧!”那個手拿拂塵的老頭兒回身看了我一眼,見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便出頭幫我說了句話。


    “是啞巴?”山羊胡老頭一愣,猛咳了兩聲,隨後咳出了一大口血。


    手拿拂塵的老頭見狀,立刻過去拍了拍另一個老頭的後背,這才說道,“你我老了,這把老骨頭經不起小年輕的折騰,那個付家的女婿不是個善茬兒,我已經派人查了付小玉的現居住址,今天下午回來之後,得到了準確的消息,付小玉在神堂溝。”


    山羊胡老頭兒頓時抬頭,驚詫的看向了那個手拿拂塵的老頭兒。


    “沒錯,就是那個神堂溝,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付家的女婿,那個四柱純陰就是那個老劉家的種兒。”手拿拂塵的老頭兒不甘心的說著,側身看向了一邊默不作聲的付九泉,這才繼續說道,“付東流這手筆確實夠狠!”陣圍引劃。


    “那個老劉家現在是誰當家?”山羊胡老頭兒回過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而說道,“劉傳後應該早就已經死了,也沒聽說留下什麽後承的徒弟,現在那個四柱純陰不在家,帶走付小玉或許是最好的時機,不然,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就不好辦了。”


    手拿拂塵的老頭兒卻是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這才皺眉說道,“劉家隻是活的隱晦,上次天星那個廢物搶走付小玉的孩子,後來被人家找去,有個麵具人現身,聽他的形容,那人所使用的正是當年劉傳後一舉成名的陰陽陣,以黃符開陣,禦旗殺敵,應該是個性情沉穩的後輩。”


    山羊胡老頭兒聽罷,猶豫了一下,這才低聲說道,“不應該的,劉傳後雖然是道法中人,當年在這圈子裏也是出了名的愛管閑事,但他很年輕的時候不就已經了無蹤跡了?他的後人又怎麽會和付東流那個邪門歪道攪和在一起?”


    “這我就不知道了,論年紀和本事,這劉傳後可在你我之上,他是和師父那樣的神人平起平坐的主兒,當年那也是意氣風發少年狂,雖然現在死了,不過,他的那身本事必定沒有淹沒在歲月之中。”手拿拂塵的老頭兒低頭沉吟片刻,這才不確定的說道,“那個麵具人應該就是劉家的人,至於是哪個,我猜……應該是住在付小玉家裏的那個。”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就不好辦了,你我負傷在身,那想帶走付小玉,恐怕得請師父親自出馬才行。”山羊胡老頭的臉上瞬間閃過了一絲不安。


    手拿拂塵的老頭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這才話鋒一轉,繼續說道,“論輩分,那人是付小玉的叔公,還記得上次被我們帶去威脅天陽的那個小少年麽?”


    山羊胡老頭兒無聲的點了點頭,示意知道,手拿拂塵的老頭兒這才低聲說道,“那小少年就是此人的兒子。”


    “你的意思是?”山羊胡老頭兒頓時一愣。


    “故技重施。”手拿拂塵的老頭兒低聲說著,滿是褶子的老臉上閃過了一絲陰損。


    我就站在一邊麵無表情的聽著,看著這倆老東西你一句,我一句的在那兒商量,感覺就像是在看兩個傻逼,不過,也幸虧果兒和葉醫生去唐山了,這兩個老狐狸恐怕是要走空了。


    至於他們口中的劉傳後,我的太爺爺,對此我隻能說一句,就算死了,以我太爺爺的本事,也是想玩兒死誰,就玩兒死誰,這兩個老東西,還嫩的很。


    之後,那個手拿拂塵的老頭兒並沒有久留,看那樣子似乎是要去和那個病弱大叔商量一下此事,留下那個裝著四柱純陰魂魄的小葫蘆,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裝出一副很局促的樣子,站在房間的門口附近,也不敢往裏走,怕被這山羊胡老頭察覺出什麽不對勁兒,就一直安安靜靜的等著釣我的大魚。


    那老頭兒倒也沒找我的麻煩,隻是一指土炕對麵的櫃子,說道,“小啞巴,那邊有吃的,餓了自己去拿。”


    我看了看那個櫃子,是那種很老舊的櫃櫥,分成了三層,最下麵一層是安裝著櫃門的暗廚,中間那層放著一些幹糧和水,有幾袋小鹹菜,至於最上麵一層和櫃頂都是擺滿了瓶瓶罐罐的東西,這些大大小小的瓶罐大多數都被黃符封著,有那麽幾個還寫著生辰八字。


    第一百六十八章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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