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鬆抓著老頭,半拽半扯把人帶進樓裏。


    和第一次來不一樣,現在他沒有一點害怕,反觀老頭嚇得瑟瑟發抖,眼睛四處亂轉,怕看到什麽恐怖的畫麵。


    “你……你要帶我去哪裏……你你放開我。”老頭很慌,一邊掙紮一邊求饒。


    “蘇醫生,你在害怕什麽,你以前可在這裏工作,應該很親切才對。”秦鬆拽著他的手指都發白了,雖然在笑,卻很滲人。


    “你到底是誰,這裏發生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老頭像清醒過來,把秦鬆手抓住,一副惡狠狠的表情。


    秦鬆身體剛恢複,力氣有點不如這老頭,許鴻波見狀,把老頭的手擰在身後。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隻要知道,你接下來要麵對的是誰。”


    秦鬆把人帶到第七層,站在那扇門前。


    “你你你們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裏來。”老頭很狼狽,從進來的那刻起,他神經高度緊張,心慌恐懼,一分一秒都倍受煎熬。


    “還記得這個房間嗎。”秦鬆指著門。


    老頭拚命搖頭,但他表情已經出賣他,這裏的一切他都沒有忘。


    “不不不我不記得,求求你,看在我一把年紀的份上,讓我走吧。”老頭跪下來‘砰砰砰砰’磕頭,額頭磕出血,他也沒停下。


    秦鬆無動於衷,對他來說,死在他手下的那些病人,患者,他們都可憐,他們才無辜。


    “為你犯下的罪,贖罪去吧。”秦鬆推開門,不帶一絲感情把他推進去,然後關上門。緊接著,淒厲,慘叫聲,一聲接一聲,好像有無數的人在割他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


    秦鬆是醫生,救死扶傷,心懷慈悲,醫品醫德都無可挑剔,但不妨礙他的做事風格。


    在這一時,他的心很平靜,耳邊的慘叫,沒有激起他的同情。


    人永遠都是這樣,做錯事就想得到原諒,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做錯時造成巨大傷害,是無法挽救,無法彌補的。


    這個世界的生存原則,‘因果報應’。


    許鴻波站在旁邊,表麵平靜,但他內心是很震憾的,雖然不知道那扇門後麵發生什麽事,但聽這慘叫,就能想象有多血腥,一般人心理素質根本承受不住。


    裏麵的人在這麽慘叫下去,最終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許鴻波想提醒一下,但見秦鬆麵無表情,就做罷了。他這份狠厲,跟老板很像。


    十幾分鍾後,裏麵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看來被折磨差不多了。許鴻波想要不要推門,秦鬆更快他一步。


    推開門,瞬間傳出幾種氣味。


    大小便失禁,血腥惡臭,地上一灘碎肉,連骨頭都被啃碎……


    秦鬆想過老頭會很慘,但沒想到會這麽慘,奇異的是,老頭還活著。


    而這時,一道黑影再現,是那個單親媽媽,她臉上已經沒有仇恨,而是平平淡淡的笑容。


    “謝謝你,把他帶到這裏。”


    “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秦鬆問到,旁邊的許鴻波很詫異,他看了眼裏麵,除了老頭,什麽人也沒有。


    他在對空氣講話?


    “殺他,太便宜。”死就是解脫,不可能那麽輕易就放過他。


    女人惡狠狠的啐了一口,恨不得撲上去繼續咬。


    老頭身上沒一塊好肉,就一口氣吊著人。


    “現在你們能安心離開這裏了嗎。”秦鬆問,老頭的生死跟他沒關係,他還有更在意的事。


    “你為什麽很在意這件事。”她反問。


    秦鬆很直接說:“我朋友買下這裏,我不想你們留在這裏破壞他的事。”


    許鴻波聽他說這話,詫異看了一眼。秦醫生說的朋友,是老板,但他是跟誰在對話?這裏的鬼魂嗎。


    不過,秦醫生在擔心老板買下了這塊地,他很意外。


    回頭得跟老板說一下,秦醫生已經在關心他的事,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我們會走,他們很感謝你,是你讓他們能報仇,當了這麽多年的孤魂野鬼,終於可以解脫了。”


    秦鬆聽她這麽說,心裏鬆了口氣,他還以為這些鬼會很難纏。


    “還需要我為你們做什麽嗎。”


    “如果可以,把我們的骨灰送回親人手裏,如果不行,就燒成灰揚進大海裏吧。”


    “我盡力。”


    “謝謝。”


    隨著她的消失,四周不再那麽陰暗,外麵陽光照進來,就像一個新的開始。


    最後,老頭也死了,失血過多,沒挺過第二天。


    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但秦鬆並沒有忘記一件事,就是那個肉加工廠,這件事,他拜托許鴻波,以他的能力,肯定能追查到。


    秦鬆回到老家,跟爺爺告別,有些事他沒有說,省得老爺子擔心。


    “照顧好自己,多交朋友,下次回來,帶個男朋友吧。”爺爺想到萬壑聞,但這次沒有見他回來,有點意外。


    “爺爺,我就不能帶女朋友嗎。”秦鬆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一個背包。


    “那你會帶回來嗎?”爺爺詫異問了句。


    秦鬆搖頭,“不能。”


    “哼,就知道調侃你爺爺,我告訴你,要不是你自小多病纏身,爺爺非給你塞個女人,給秦家留個根不可。”


    “恐怕要讓爺爺失望了。”這輩子,他注定沒有孩子,爺爺也沒有曾孫子。


    老人也不生氣,他早就看開了,隻要孫子平平安安,男朋友女朋友都無所謂。


    秦鬆當然知道爺爺的意思,微笑著跟他擁抱,然後離開了,下次回來,應該是過年吧。


    走之前,他去了一趟鎮上,到馬漢民家裏,看到了馬蕊,她精神很好,又恢複活潑的樣子,看到秦鬆時,她還有一點害羞。


    “小鬆哥哥,你要走了嗎。”


    按年齡來說,她得叫秦鬆叔叔的。


    “是啊,得回去上班了。”


    “那,那你還會回來嗎。”


    “放假會回來。”


    “哦。”女孩有一點失望,抬頭卻看了眼旁邊的許鴻波。


    “以後有空可以去申市找我玩。”


    “好的小鬆哥哥。”


    秦鬆離開了老家,前往申市。


    許鴻波沒有跟著走,他要留下來處理一些事,鬼樓推了,後續工作他得安排一下。


    不過在此之前,他回到馬漢民的飯店,找到馬蕊,兩人在房間裏密謀著什麽,談了很久,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麽,但第二天,馬蕊就離開了。


    她隻跟爺爺說,找到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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