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直下 (三)
咒回：我？夏油夫人？！ 作者：南嗝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
“我們其實可以去趟醫院的。”夏油傑把車停在路口，他看芥子的眼神裏充滿擔憂與深情。
“都說沒事啦。”芥子一邊嘟囔著，一邊關上手機。
她沒想過須彌會崩潰，而她竟然因須彌的崩潰恐慌症發作。
當她坐在對座上，自以為占領了話題的製高點時，她曾心中暗含得意，覺得自己好了不起，能輕鬆的解決29歲的她的困擾。
隻是把心裏話講出來就好啦，然後大家握手言和。就這樣簡單。
事實是，她的言語深深的傷害到了須彌。在諸多選擇中，她可能選了最壞的一個。
“我過來的時候，有看到救護車。”紅燈還有五十秒，夏油傑不急不慢的接著說，“我還看到了你姨媽在哭。”
芥子把頭扭向窗外，“可以不談這件事嗎？”
她現在什麽都不想說，而糟糕的是，她明明還有大問題需要和夏油傑對峙。
“是不是困了？”夏油傑問。
芥子點點頭。
他長臂一伸，從後排扯過一條淺紫色的小毯子，輕輕的蓋在她身上。
“到了我叫你。”
這是芥子今天以來聽到的，最柔情密切的一句話了。要不是在行駛中，她可能真的忍不住親他一口。
車內空調溫度適中，夏油傑開車很穩，芥子不知不覺真的睡著了。
而這一覺，她睡得極不安穩。
（二）
【你不要再給芥子送娃娃了。】
【拜托須彌，那隻是普通的棉花娃娃，不是咒骸。】
【好。那能請你帶著普，通，娃，娃，滾遠一點嗎？我可不想有一天我的小孩抱著一隻，會叫姐姐的惡心玩偶，走進我的家門。】
芥子坐在車裏。夜蛾正道故意把車載音響開的很響，像是怕她聽到一窗之外的爭吵。
可是芥子真的很想告訴姨夫：沒有用的，不要再做無用功了，我都聽得到。
就算不是在這裏。
爭吵聲變得扭曲，世界旋轉著帶著芥子到了一個場景。
她從副駕駛座上，過渡到餐桌前。
【我去學開車怎麽樣？】
【當然是為了送你啊。也不必非得坐夜蛾正道的車吧。】
【芥子！你在替他說好話嗎？你到底站在哪一邊啊？我才是你的親人，他不是。】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已經說了幾百萬遍了。他不是你的姨夫，他不是！】
【天啊，你怎麽會覺得他愛我們呢？芥子。夜蛾正道不愛我們，他隻愛那些蠢的要死的布娃娃！！！】
芥子低頭看著碗裏的飯菜，色香味俱全。可她卻吃不下。
真奇怪，她感覺胃在翻滾，嘔吐的欲望侵占了她的身體。
芥子放下筷子，衝進了廁所。
她伏在馬桶前，想吐卻吐不出任何東西。就在她準備起身時，她聽到了哭聲。
須彌的哭聲。
那種崩潰的，歇斯底裏的哭泣在廁所裏不停的回蕩，旋轉，然後蔓延進她的腦海，像熊熊火勢一般，最終灼燒著她的生活。
“不能再這樣了。”
她聽到自己在對著鏡子說這樣的話。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芥子覺得自己被困在鏡子裏，因為她看自己好陌生。
你在說什麽？什麽重要的事？
她質問那個自己，不斷拍打鏡子企圖引起她的注意。可那個模糊而年幼的自己沒有理她。
她像是做出了一個決定，毅然走出了廁所，將芥子留在了廁所的鏡子裏。
【你們能停止吵架嗎？】
“媽咪.....”
【那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怪姨夫。】
“媽咪........”
【好啊，那我就要搬去和姨夫住。這樣你永遠都見不著他來接我了！】
“媽咪快醒醒！！”
（三）
芥子蘇醒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雙嬌小的女孩子的手。白白嫩嫩，指甲還塗著肉粉色的指甲油。
她的視線慢慢往上移，當看到手臂上深深淺淺如鋼筆戳出來的傷痕時，她才徹底清醒。
“美美子？”
“媽咪，你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美美子從後座探頭，她的手一直緊緊的攥著芥子。
“我剛剛怎麽了？”
美美子幹脆的從後座一躍到了駕駛座。她的這般舉措嚇了芥子一跳，可當芥子環顧四周才發覺，車子並不在行駛中，而夏油傑也不知去向。
“你剛剛像喘不上氣一樣，而且一直在哭。”美美子身體前傾，隔著手刹抱著芥子，像個孩子一樣使勁將頭往芥子的發間蹭。
芥子愛憐的輕撫著女兒的發絲，“我沒事的。就是一個噩夢。”
“是關於他的嗎？”美美子恨恨的說。
芥子有些迷惑，正想問【他】是誰時，她瞥見了窗外的夏油傑。
“媽咪，我很擔心你。”美美子嘟囔著鬆開芥子。
“我和你夏油爸爸在一塊兒呢。”
芥子並沒有注意到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美美子的表情，她隻是一心想下車，去到夏油傑身邊。
下了車，芥子走到了夏油傑身邊。
“這就是你父母家？”
他們站在一處小獨棟前，身邊的安寧和綠樹成蔭的悠然環境與東京那種緊鑼密鼓的繁華完全不一樣。
夏油傑走過來牽住她，“和你想象中的一樣嗎？”
芥子眨眨眼，故作輕鬆的說，“完全一樣。”
實際，並沒有。
她根本沒來得及構想這場旅途的目的地，昨晚上她隻顧著思索到底哪門宗教了。
“媽咪！”美美子忽然在後方大喊，“我腿疼。”
芥子不得不鬆開夏油傑，立刻趕到女兒的身邊。
“怎麽就忽然腿疼了？”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昨天菜菜子在學校絆我吧。”美美子順勢挽住了芥子，她的姿勢很黏人，恨不得憑一己之力占據芥子兩隻手。
“你能讓夏，油，爸，爸勸勸她，不要再對我動手了嗎？”
芥子注意到了美美子的古怪，可她此刻隻能把這個行為視作美美子對菜菜子的移情。隻不過這個移情是負麵向。
“我會和他說的。但你要保證一會在長輩麵前，不要搗蛋可以嗎？”
“那你今天晚上能和我回東京住嗎？如果可以，我就乖乖聽話。”
很難得，美美子居然想和芥子共住一晚。往日裏，每當芥子提起這個建議，美美子都會以一副小大人的口吻說，“我已經是大人了。沒有哪個成熟的大人會成天和媽咪住在一起。五條除外！”
芥子真的很想答應，她渴望一個溫情的母女之夜。
那些充滿遊戲，甜品碎屑，以及隨處亂丟的爆米花的“母子”之夜她早已過的夠夠的了。
“我盡力吧。”芥子抬頭看著遠方的落日餘暉，無奈的說道。
“我們其實可以去趟醫院的。”夏油傑把車停在路口，他看芥子的眼神裏充滿擔憂與深情。
“都說沒事啦。”芥子一邊嘟囔著，一邊關上手機。
她沒想過須彌會崩潰，而她竟然因須彌的崩潰恐慌症發作。
當她坐在對座上，自以為占領了話題的製高點時，她曾心中暗含得意，覺得自己好了不起，能輕鬆的解決29歲的她的困擾。
隻是把心裏話講出來就好啦，然後大家握手言和。就這樣簡單。
事實是，她的言語深深的傷害到了須彌。在諸多選擇中，她可能選了最壞的一個。
“我過來的時候，有看到救護車。”紅燈還有五十秒，夏油傑不急不慢的接著說，“我還看到了你姨媽在哭。”
芥子把頭扭向窗外，“可以不談這件事嗎？”
她現在什麽都不想說，而糟糕的是，她明明還有大問題需要和夏油傑對峙。
“是不是困了？”夏油傑問。
芥子點點頭。
他長臂一伸，從後排扯過一條淺紫色的小毯子，輕輕的蓋在她身上。
“到了我叫你。”
這是芥子今天以來聽到的，最柔情密切的一句話了。要不是在行駛中，她可能真的忍不住親他一口。
車內空調溫度適中，夏油傑開車很穩，芥子不知不覺真的睡著了。
而這一覺，她睡得極不安穩。
（二）
【你不要再給芥子送娃娃了。】
【拜托須彌，那隻是普通的棉花娃娃，不是咒骸。】
【好。那能請你帶著普，通，娃，娃，滾遠一點嗎？我可不想有一天我的小孩抱著一隻，會叫姐姐的惡心玩偶，走進我的家門。】
芥子坐在車裏。夜蛾正道故意把車載音響開的很響，像是怕她聽到一窗之外的爭吵。
可是芥子真的很想告訴姨夫：沒有用的，不要再做無用功了，我都聽得到。
就算不是在這裏。
爭吵聲變得扭曲，世界旋轉著帶著芥子到了一個場景。
她從副駕駛座上，過渡到餐桌前。
【我去學開車怎麽樣？】
【當然是為了送你啊。也不必非得坐夜蛾正道的車吧。】
【芥子！你在替他說好話嗎？你到底站在哪一邊啊？我才是你的親人，他不是。】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已經說了幾百萬遍了。他不是你的姨夫，他不是！】
【天啊，你怎麽會覺得他愛我們呢？芥子。夜蛾正道不愛我們，他隻愛那些蠢的要死的布娃娃！！！】
芥子低頭看著碗裏的飯菜，色香味俱全。可她卻吃不下。
真奇怪，她感覺胃在翻滾，嘔吐的欲望侵占了她的身體。
芥子放下筷子，衝進了廁所。
她伏在馬桶前，想吐卻吐不出任何東西。就在她準備起身時，她聽到了哭聲。
須彌的哭聲。
那種崩潰的，歇斯底裏的哭泣在廁所裏不停的回蕩，旋轉，然後蔓延進她的腦海，像熊熊火勢一般，最終灼燒著她的生活。
“不能再這樣了。”
她聽到自己在對著鏡子說這樣的話。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芥子覺得自己被困在鏡子裏，因為她看自己好陌生。
你在說什麽？什麽重要的事？
她質問那個自己，不斷拍打鏡子企圖引起她的注意。可那個模糊而年幼的自己沒有理她。
她像是做出了一個決定，毅然走出了廁所，將芥子留在了廁所的鏡子裏。
【你們能停止吵架嗎？】
“媽咪.....”
【那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怪姨夫。】
“媽咪........”
【好啊，那我就要搬去和姨夫住。這樣你永遠都見不著他來接我了！】
“媽咪快醒醒！！”
（三）
芥子蘇醒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雙嬌小的女孩子的手。白白嫩嫩，指甲還塗著肉粉色的指甲油。
她的視線慢慢往上移，當看到手臂上深深淺淺如鋼筆戳出來的傷痕時，她才徹底清醒。
“美美子？”
“媽咪，你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美美子從後座探頭，她的手一直緊緊的攥著芥子。
“我剛剛怎麽了？”
美美子幹脆的從後座一躍到了駕駛座。她的這般舉措嚇了芥子一跳，可當芥子環顧四周才發覺，車子並不在行駛中，而夏油傑也不知去向。
“你剛剛像喘不上氣一樣，而且一直在哭。”美美子身體前傾，隔著手刹抱著芥子，像個孩子一樣使勁將頭往芥子的發間蹭。
芥子愛憐的輕撫著女兒的發絲，“我沒事的。就是一個噩夢。”
“是關於他的嗎？”美美子恨恨的說。
芥子有些迷惑，正想問【他】是誰時，她瞥見了窗外的夏油傑。
“媽咪，我很擔心你。”美美子嘟囔著鬆開芥子。
“我和你夏油爸爸在一塊兒呢。”
芥子並沒有注意到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美美子的表情，她隻是一心想下車，去到夏油傑身邊。
下了車，芥子走到了夏油傑身邊。
“這就是你父母家？”
他們站在一處小獨棟前，身邊的安寧和綠樹成蔭的悠然環境與東京那種緊鑼密鼓的繁華完全不一樣。
夏油傑走過來牽住她，“和你想象中的一樣嗎？”
芥子眨眨眼，故作輕鬆的說，“完全一樣。”
實際，並沒有。
她根本沒來得及構想這場旅途的目的地，昨晚上她隻顧著思索到底哪門宗教了。
“媽咪！”美美子忽然在後方大喊，“我腿疼。”
芥子不得不鬆開夏油傑，立刻趕到女兒的身邊。
“怎麽就忽然腿疼了？”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昨天菜菜子在學校絆我吧。”美美子順勢挽住了芥子，她的姿勢很黏人，恨不得憑一己之力占據芥子兩隻手。
“你能讓夏，油，爸，爸勸勸她，不要再對我動手了嗎？”
芥子注意到了美美子的古怪，可她此刻隻能把這個行為視作美美子對菜菜子的移情。隻不過這個移情是負麵向。
“我會和他說的。但你要保證一會在長輩麵前，不要搗蛋可以嗎？”
“那你今天晚上能和我回東京住嗎？如果可以，我就乖乖聽話。”
很難得，美美子居然想和芥子共住一晚。往日裏，每當芥子提起這個建議，美美子都會以一副小大人的口吻說，“我已經是大人了。沒有哪個成熟的大人會成天和媽咪住在一起。五條除外！”
芥子真的很想答應，她渴望一個溫情的母女之夜。
那些充滿遊戲，甜品碎屑，以及隨處亂丟的爆米花的“母子”之夜她早已過的夠夠的了。
“我盡力吧。”芥子抬頭看著遠方的落日餘暉，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