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開春,林軟要離開京城了。臨走的時候,林軟接到了皇帝的口諭進宮,在禦花園中,皇帝親自召見了她,麵容嚴肅卻又不失關切地叮囑道:“此行江南,路途遙遠,胡太醫照顧你久了的,朕已經命他隨行,同時再給你二十侍衛,軟兒,莫讓舅舅擔心。”


    林軟心中清楚,這看似是為了保護她的舉措,實則是皇帝對她的不放心。


    她帶領著謝雲澤,還有安蘭和空竹,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登上了船隻。船上除了公主府帶的幾十侍衛,還有胡太醫以及皇帝賞賜下來的侍衛,總共上百人。


    船慢慢地離開了碼頭邊,順著水流朝著京杭大運河的方向前行。林軟在船艙裏待得有些困倦無聊,於是決定走上甲板欣賞一下外麵的景色。這條古老而悠久的水道,曆經歲月滄桑,見證了無數次曆史的更迭與變遷,仿佛一部活生生的史詩巨著,承載著數不清的傳奇故事。


    林軟靜靜地凝視著河岸兩旁的風光,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感慨之情。她回憶起了前世的自己,那個時候她剛剛踏入大學校門,還是個天真無邪、充滿幻想的小姑娘。第一次前往杭州旅行時,她乘坐的是慢悠悠的綠皮火車,一路顛簸搖晃了好幾天才抵達目的地。然而,那時候的她並沒有覺得疲憊或不耐煩,反而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憧憬和無限的期待。


    如今,人不再是那人,景也不是那景了。


    謝雲澤緩步來到林軟身旁,他的眼神溫柔如水,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並無其他特別之處。


    他不禁心生疑惑,但又怕打擾到林軟,於是略微猶豫了一下。然而,對她的關切終究戰勝了內心的顧慮,他還是輕聲開口:\"公主,可是心中有所思?不知在下能否知曉一二呢?\"


    林軟轉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說道:“我在想曾經在北疆聽到的一個話本子,是由匈奴那邊的傳說改寫的,說的是某個朝代的皇帝通過這條運河七次下江南的故事。”


    謝雲澤聽後,不禁輕笑出聲,他搖了搖頭,似乎覺得這個故事有些荒誕不經。“話本子總是誇大其詞,無論哪朝哪代,聖上出宮都不易,又怎會輕易奔往江南呢?”


    林軟嘴角微微上揚,但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那些話本中所描繪的江南美景,猶如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實在是令人心醉神迷、心馳神往——仿佛書寫這些故事的人,曾親身涉足於那片江南水鄉,不然怎能如此真實、細膩地勾勒出這美景呢?我記得裏麵還有一首詩,說的正是這條運河。。。”


    說到這裏,林軟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那首詩的具體內容。過了一會兒,她終於輕聲吟誦道:


    “江南北城脈相牽,波流百年水瀠漣。


    寄語飛南歸北雁,大河頭尾是家川。”


    謝雲澤細細品了品,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首詩卻是一首頌詩,雖然直白了些,但立意不錯。可見,寫話本的人雖然文采不算出眾,然正是會作詩的寫法。”


    林軟有些赫然,原詩寫的很好,可惜有些字不適合在這個架空的年代說出來,隻能自己刪刪改改,結果把人家水平都給拉下去了。


    “那駙馬作一首,也寫這個運河?”林軟道。


    謝雲澤站在甲板上遠眺了一會,又沉吟了一番,半晌才道,“大運河頭柳色新,長橋十裏綠如茵。行者莫問當年事,隻有東風似舊人。”


    林軟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兩人目光交匯,彼此心領神會地露出一抹笑容。他們靜靜地站在船頭,享受著微風拂麵的愜意時光,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過了一會兒,他們才緩緩轉身,一同走進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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