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遲溫寧正在打雞蛋的時候,林軟走了進來。遲溫寧見到林軟,連忙將手裏的雞蛋放下,將旁邊盛出來的熱水試了試水溫,又往裏麵倒了些涼水,這才端著盆走了過去。


    他笑道:“妻主醒了?祝你新年吉祥如意。妻主,早飯快好了,你先回房間梳洗,我這就把水給你拿過去。”


    林軟點了點頭,跟在遲溫寧後麵又回了屋。


    遲溫寧把木盆放在盥洗架上,又替林軟挽了袖子,等林軟洗完臉,又趕忙遞過來沾著牙粉的鬃刷和一個盛著溫水的深口杯。等林軟刷完牙,遲溫寧把一條白棉布遞了過來,好讓林軟擦臉。


    伺候完林軟洗臉,等林軟坐在銅鏡前,遲溫寧又站在她的身後幫她挽發髻。因為林軟早就選好了今日要戴的頭麵,遲溫寧也不需要多問,在林軟自己化好妝後發髻也挽好了。


    林軟對著鏡子看了看,笑道:“你手藝越發好了,行了,衣服首飾等吃完飯再換吧,怪沉的。”說著便起身牽著遲溫寧往外走去。


    林父早已把飯菜擺在了桌子上,正等著他倆過來。林軟笑道:“女兒祝爹爹吉祥如意,身體安康。”


    林軟和遲溫寧都落座後,才開始吃飯。席間,林父問起林軟年後的打算,林軟道:“等過了正月十五,我便去縣裏接著在原來的柳家學堂進學,畢竟府試也需要秀才作保,與其和不認識的人相互舉薦,不如舍得兩個月束修。”


    林父點了點頭,讚同道:“你說的很是。”


    用完早膳,林軟回房換上了新衣,戴上了首飾,整個人更加明豔動人。


    她身穿蠶絲棉的胭脂色龜背如意紋提花錦鑲兔毛掐金對襟長袍,五色龍鳳呈祥掐金墜鈴鳳尾裙套鬆花綠吉祥如意團花錦馬麵裙。裏衣是藕色天華錦暗紋軟綢的交領衫,下身是同樣軟綢做的棉褲。這一身,配上林軟剛給自己挑的一套二十六件式赤金鑲瑪瑙梅花的頭麵,一整套穿戴下來,更顯得富貴大氣。


    她是真的喜歡這一身的搭配,甚至催著係統給她拍了各個角度的照片,在腦海裏心滿意足的欣賞。


    係統:家人們誰懂啊,好好的係統變成了照相機。


    ?[┐''_''┌]?


    收拾妥當後,遲溫寧也進了臥室,見到林軟的這一身,笑道:“妻主這一身衣服真好看,不過也是妻主本就是翩翩佳人,才不會被這身衣服首飾喧賓奪主。”


    林軟笑道:“油嘴滑舌,就你會說話。好了,你也趕緊換上衣服讓我看看。”


    三個人過年的衣服都是林軟找布行老板特別定製的,遲溫寧的裏衣是嫣紅斜紋軟綢交領衫和棉褲,外麵穿的則是一條雪青色連珠紋提花錦圓領長袍,也夾了蠶絲棉。他戴上了一副瑪瑙的頭麵,不僅包括發冠,發釵,發帶,還有在腰上墜的一塊瑪瑙禁步。


    林軟眼前一亮,讚許地點了點頭。遲溫寧笑道:“妻主的眼光向來很好。”


    兩人來到了堂屋,沒多會兒林父也從房間裏走出來,他今日穿了一條雄黃色蝙蝠紋提花錦圓領蠶絲棉長袍,配的是蒼青色斜紋軟綢的裏衣。頭上沒有帶發冠,隻用一根白玉簪子將頭發挽起,又帶了一條鑲白玉的蒼青色抹額。


    一家人整裝完畢,林父與遲溫寧便用籃子裝著數樣酒菜前往偏房的祠堂。林家是外來戶,在青山村並沒有族親,林軟曾祖父搬過來以後便蓋了這五間房,把最旁邊的側屋當成了祠堂供奉牌位。來到祠堂門口,林父與遲溫寧便止住了腳步,將酒菜飯食一樣樣拿給林軟,林軟接過來放在祠堂中間的大桌上。擺放完成後,林軟便在墊子上跪下磕了頭,上了香,這就算是祭祖了。


    出來後,林軟笑道:“索性今天咱們不用串門拜年,不如我帶你倆去縣城玩上一天怎麽樣?”


    “好。”遲溫寧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期待。


    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發去了縣城。一路上,林父和遲溫寧都在車裏,而林軟穿的最為華麗,在外麵趕著驢。


    係統:哈哈哈哈哈


    (*σ′?`)σ


    林軟無奈道:“狗十七,你的笑聲吵到我的腦袋了,快閉嘴吧。”


    到了縣城,街道上熱熱鬧鬧的,各種小攤小販叫賣著自家東西。“前麵好像很熱鬧,我們去看看吧。”林軟指著前方人群聚集的地方說道。


    走近一看,原來是有人在舞獅,林軟帶著林父和遲溫寧擠進人群,正看到精彩處,一頭威武的雌獅高高躍起,采下了高處的青。周圍爆發出一陣喝彩聲,林軟也跟著鼓掌叫好。


    就這麽悠閑的過了正月十五,林軟便拿著往日裏自己做的文章,驅車來到了縣城的一戶寫著柳府的院門前。這裏正是原主曾經待過的私塾。


    林軟停了車,從馬車裏拿出了一個背簍,背簍裏放著十斤臘肉,一壇黃酒,二十個雞蛋和幾樣糕點。她背著背簍敲了敲門,大門打開一條縫,一個婆子將頭探了出來,問道:“小姐找誰?”


    林軟溫聲道:“學生找柳鶴柳先生,來給她拜年送節禮來了。”


    婆子道:“請小姐稍等,我去通報。”


    沒一會兒,婆子就打開了門,將林軟迎了進去。見到柳鶴時,她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差,隻因原主雖把家業敗了個幹淨,卻說來也不過沉迷賭坊兩個多月,更何況林軟來的時候原主還沒輸光房契,也沒有到舉家借賬的地步。她又是個會隱藏的,賣田的時候也是找了些看得過去的說辭,連青山村的村民都隻是隱隱有些猜測,她原來的同學和老師對此更是一概不知。


    “學生拜見老師。”林軟將背簍放在地上,給柳鶴行了個弟子禮。她笑道:“學生這次來,一來是給先生送節禮,感念先生的教導之情,二來,學生今年仍舊想去府試,所以還請先生不要覺得辛苦,再教導學生兩三個月。這是學生這半年來在家中作的文章,還請先生過目。”


    說完,她便雙手將一遝高頭竹紙奉上。柳鶴接過來看了看,又看了看林軟,點頭道:“不錯不錯,字如其人,可見你不僅讀書有所進益,連心都沉了下來。哎,你原來就是太浮躁。”


    林軟恭敬道:“是,多謝先生教導。”


    “照原來一樣,每日辰時開課,申時散學。”柳鶴微笑著說,“你且回去休息一日,後日一早再來上課吧。”


    “謝先生。”林軟再次行禮,然後從挎包裏掏出一個紅封道:“這是這個月的束修,還請先生收下。”


    柳鶴收下後,林軟便跟柳鶴告別,背簍連著裏麵的東西自然是留在了柳府,天地君親師,學生孝敬夫子本就天經地義,柳鶴也沒有推辭。


    林軟回家後便將此事告訴了林父與遲溫寧,第三日一早,林軟便驅車來到了柳府,開始了她早去晚回的讀書生活。中午休息的時間很短,林軟也就在縣城裏隨便吃點,隻有早晚在家吃。


    秀才雖然是科舉的起點,可是考起來並不簡單,不僅要考八股文,還要考試帖詩、考策論,你以為科舉考的隻是四書五經,但四書五經隻是入門,光林軟穿過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為了府試看了一百多本書,饒是她精神力強大,也是看的昏天黑地,總歸是背下來了。


    如今柳鶴主要是出題讓林軟做文章,再給予點評意見,讓林軟修改。在柳鶴眼裏,林軟的文章如今寫的已經很是不錯,唯有一點,她有時的想法太新了,也許在會試或者殿試上會略有優勢,可是這畢竟隻是府試,考官主要看的還是基礎學識,文章要求穩,而不是標新立異。


    在柳鶴教導下,林軟的文筆越發成熟,遣詞造句也越發得體。終於,在三月末,柳鶴便讓學子們歸家收拾行囊,四月初一就帶著她們前往魏州府城。


    府試是在四月初,每三年開考兩次,又分為歲、科兩次。過了歲試就獲得了秀才功名,但隻有過了科試的考生才有資格參加鄉試,考取舉人功名。


    柳鶴他們要住的地方是魏州府嵩陽學館,這是每個縣都會在府城為了趕考學子建的驛館,離考場近,收費低廉。


    四月初一這天,天才蒙蒙亮,林軟就和其他學子一起坐上了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直到下午才抵達嵩陽學館。


    學館比林軟想象的更加簡陋,房間裏隻有四張硬板床和一張桌子。但好在大家都是來考試的,也沒有太多講究。


    簡單休整之後,大家就拿出了書本繼續苦讀,那架勢讓林軟直接夢回原世大學期末,有句話怎麽說著?一根筆,一盒煙,一晚上,一個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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