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曹掌櫃說的事,孟茹月不自覺翹起了嘴角,不管空間裏有沒有這還魂草對她來說都是好事,有了就意味著自己會有一千兩銀子的收入,那自己目前潦倒的窘境就會得到徹底解決,沒有自己就進山去踅摸踅摸,得到了空間就會升級,這可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茹月加快了腳步,快點買好了東西好回去問問阿靈這還魂草的事情。


    進到布莊,詢問了布匹和成衣的價格,茹月沒被眼前的好事晃暈了頭,沒拿到那千兩賞銀之前還是得本本分分地做個合格的窮人。


    茹月前世對布料可謂一竅不通,原主也沒有比她好哪裏去,茹月不僅慨歎自己知識太貧乏 ,沒文化太可怕,還是得虛心地聽小夥計絮絮叨叨地介紹——


    粗麻布質地粗糙,顏色少,穿著不那麽好看,可是它價格最是便宜且耐磨,老百姓都願意買回去裁了衣裳幹活穿。


    葛布比較厚實,也比麻布柔軟舒適,更適合裁春秋的衣服,可是葛布的顏色素淡了些,太容易髒了,洗得多了邊角就容易磨損。


    再就是細棉布了,比起前兩種布自是更好的,顏色也多,做的衣服穿著也好看,可是不耐磨,幹活穿不了幾天,邊角就磨破了,老百姓多是買回去做裏衣和被褥。


    至於綾羅綢緞,嗬嗬,茹月也隻是傻傻一笑,以後成了有錢人再聽也來得及。


    孟茹月花了半老天聽了個寂寞,索性選好了顏色,報了家裏幾人的高矮胖瘦,告訴夥計家裏四個人每人做兩套細棉布裏衣,兩套粗麻布衣,一套葛布衣,讓他幫著算計一下。


    小夥計也機靈,見大買賣上門了,也越發地周到勤快了,一應事情考慮地極盡周詳,哪種布麵寬可以少買幾尺,哪種質地好可以多買半尺做雙鞋......


    茹月對這小夥計極是滿意,想著以後自己有錢了一定要來這裏挖牆腳,把這樣的人才招攬到自己麾下,給自己賣命賺錢,想著自己都覺得熱血沸騰了。


    買好了布,茹月又單獨給楚寧安從裏到外買了一套成衣,兩雙鞋子,外加一床被褥。


    小夥計笑得合不攏嘴,這時節老百姓窮得飯都吃不飽,一下子買這些東西的很是少見,一共用了五兩銀子外加四百六十二文錢,小夥計請示了掌櫃的給茹月抹了零頭隻收了她五兩銀子四百文錢,並送了茹月一些碎布頭做鞋麵。


    東西太多,茹月不方便帶著走,就讓小夥計一個時辰後將東西送到鎮東頭的大榆樹下,自己不在就讓他把東西交給趕牛車的孟青山,小夥計賺了錢無不笑著答應了。


    出了布莊,茹月又去到雜貨店,吃的用的一站式購齊,碗筷盤子、盆子、水缸,這都是平日裏少不得的,之前就一個草棚買了也無處安放,如今多了一個草棚,也圍了院子,這些東西也就好安置了,想了半天,茹月又加了一個大浴桶,這也是她一直都想買的。至於油鹽醬醋、米麵、蛋一樣都不落地買了不少。


    雜貨店掌櫃笑得見牙不見眼,每樣都說著給茹月算最低價,拉她個回頭客。最後付了七兩銀子三百文錢,茹月也讓雜貨鋪老板把東西送去孟青山那裏,走出雜貨店又去了點心鋪子。


    等孟茹月回到孟青山牛車時,東西都已送了過來,看著占了大半牛車的東西,早上同來的幾人都吃驚得合不攏嘴,心裏暗忖,這得花多少錢啊?昨天來的那後生對這茹月丫頭是真好啊!


    一路晃悠回孟家村,孟青山一直把茹月送到山腳下才趕著牛車回了家。


    家裏幾個人看到這麽多東西也是吃驚不小,這哪裏是東西啊,這是銀子啊,銀子啊,白花花的銀子啊!


    張二強兩人進度也不慢,一上午搭了可以安放兩口鍋的灶台,在茅屋前的空地上還搭了遮陽擋雨的草棚,說是這樣不耽誤雨天燒飯,估計不等天黑籬笆也能弄好了。


    茹月燜了一鍋白米飯,紅燒了昨天帶回來的兔子,涼拌了一個野菜,炒了孟建山家送的青菜,又燒了一個蛋花湯,幾個人美美地吃了中飯,就又開始了各自忙碌。


    人太多茹月不好進空間找阿靈,索性跑去找何二奎媳婦兒。


    “二奎嫂子,你看你有空沒,我想麻煩你幫我做幾件衣服,我不白使喚你,一件衣服給你十文錢,你看行不?”茹月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要啥錢?你要不嫌棄我針腳粗你就拿過來,嫂子幫你做。”二奎媳婦兒是真心想幫茹月,也不推辭。


    “嫂子的針線活在村裏是有名的好,我哪裏會嫌棄?可是這做衣服也耽誤你做別的活計,所以這工錢你是一定要收的,不然我可不好意思麻煩嫂子。”


    “成,聽你的。”二奎媳婦兒人爽利,也不和茹月說那些虛頭巴腦地客套話。


    兩人聊了一會兒家常,就一起去到茹月家裏取布料,茹月特意叮囑她要可著楚寧安的衣服先做,二奎媳婦兒應了下來,給楚寧安幾人量了身高,比了大小就抱著一堆布料回了家。


    茹月預料的果然沒錯,太陽還沒落山張二強倆人就把籬笆搭好了,還捆綁了一個簡易的柴門,這樣一弄小院兒也像那麽回事兒了。


    茹月看著很是滿意,給了每人三十文錢,“昨天我回來晚了,工錢也沒結,今天一並給你們算了。”


    倆人看著茹月,心裏都是百思難得其解,自己的小命就掌握在她手裏,明明是她想咋的就咋的,可她從頭到尾就沒苛待過自己;又盯著手裏的錢,心裏又覺著楚寧安人不錯,起碼對茹月挺好。


    孟茹月不知道這倆貨想得這麽多,不然定會罵這倆玩意兒是傻缺——那都是姐賺的錢,是姐的錢啊!


    送走了張二強兩人,四人站在小院兒裏,都覺著這茅屋不錯,日子也不是那麽難過了!


    “天還早,你倆看家,我和你楚大哥給裏正大伯送過去一隻野雞,人幫了我們不圖謝,可我們不能不放在心上。”茹月對弟妹說,也是順便教他倆人情世故。


    楚寧安看了眼孟茹月,這真的就隻是個毫無見識的農家女嗎?倆孩子也許看不出,可他看得分明,自己是外來的,以後要在村裏常住,於情於理都要去和裏正打聲招呼,隻有自己過了明路,以後才能在村裏立住腳。


    這丫頭當真把事做圓了啊!


    兩人提著野雞來到裏正孟建山家,正好碰到孟建山媳婦兒江氏在門口挑豆子。


    “大伯娘在忙啊?大伯在家嗎?”茹月親親熱熱地和江氏打著招呼,把手裏提的野雞遞了上去,“大伯娘,我昨天上山套了兩隻野雞,給你和大伯拿過來一隻,燉個湯補補身子。”


    “你這丫頭上大伯娘家還拿東西?”江氏嗔怪道,“你們仨孩子都夠難過的了,還跟大伯家客氣啥?”


    “大伯娘,我們挺好的,你放心,這是孝敬你和大伯的。”茹月深知人情越用越薄,隻有禮尚往來才是長久之道,“這些日子,大伯幫了我們很多,他和我爹關係好,我孝敬你兩老也是應該的。”


    “茹月來了,快進來。”正說著話,孟建山從外麵走了進來。


    茹月把野雞塞到了江氏手裏,拉著楚寧安一起進了大門。


    “大伯,這些日子多虧了你幫襯我們。”茹月也不拖泥帶水,把自己的來意一並說了,“昨個,他找上門來,您也知道老孟家啥樣,我就帶他過來給您掌掌眼。”


    孟建山打量著楚寧安問:“這就是昨天拿著你爹的青魚骨吊墜來尋你的那後生?”


    “大伯好,我是楚寧安,孟三叔讓我帶著吊墜來找茹月的。”楚寧安上前一步一揖到地。


    孟建山也有意給茹月當靠山,就把楚寧安的家世問了個遍,楚寧安也按照之前和茹月商量好的回答,倒也沒引起孟建山的懷疑。


    “茹月你咋想的?”孟建山回過頭來問茹月。


    “我家啥情況大伯也都知道,我就一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頭,還帶著倆年幼的弟妹,房無一間,地無一壟的,他畢竟在府城大戶人家做過工的,也沒嫌棄了我。何況,這還是我爹臨終囑托。”茹月又把之前在牛車上和村裏婦人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臨了還不忘加一句,“家裏今天添置的東西也都是他拿的錢。”


    “成吧,你也還小,有他幫襯你一把也好。”孟建山就算是認可了楚寧安。


    “多謝大伯,我一定會好好對茹月姐弟的。”楚寧安適時表態,讓孟建山對他又多了一分好感。


    寒暄了一陣,孟茹月二人推辭了孟建山留飯,趕回了村尾茅屋。


    一應事情都忙完了,晚飯後時間尚早,茹月把三人叫到一起,把曹掌櫃和她說的事說了一遍,把那圖紙拿出來遞給了楚寧安幾人傳看。


    “你想上山尋藥?”楚寧安一語道破關鍵。


    “嗯,這是一次機會,找到了家裏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既然對方懸賞重金,就說明這草藥難尋,京城的大人物都不能憑借權勢拿到更證明這絕對是棘手的事。”楚寧安也不廢話,句句切中要害。


    倆孩子也跟著不住點頭。


    “你說的我也知道,可家裏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沒有大筆的進項很難擺脫窘境,之前賣藥材和野物賺了些銀錢,可那都是憑運氣靠天得來的,不是長久之計。”茹月如實說著目前的情況,“去了不一定能找到,可總是一個希望。”


    “你也說了這草可能長在懸崖絕壁之上,采藥太過凶險,即便采到了,若是傷了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楚寧安試著說服茹月,“我的字還算拿得出手,我可以靠抄書、給人寫信來貼補家用。”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家裏要是有房有地,有你抄書定會錦上添花,可情況擺在眼前,咱這家都不叫個家,現在天熱,這裏不耽誤住,可若是天冷前不能搬出這裏,一場大雪下來,不說咱們四人是沒法過冬,估計小命都得送到這草棚裏。”茹月把真正的難題指出來,又安慰三人道,“你們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險,我就在這山裏找找看,實在太凶險我也就死心了。”


    “阿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去,雪兒不吃點心,也不要新衣服穿,我不想阿姐去冒險,我不要阿姐死掉。”小茹雪帶著哭腔和姐姐打著商量。


    “阿姐,太危險了,還是不要去了,我們繼續下套捕獵,采藥材,天冷之前加蓋茅屋應該也還來得及,我們勤著跑幾趟山肯定能掙到錢的。”安平也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現在攢的錢加蓋了茅屋,大雪封山後我們進不了山,吃用從哪裏來呢?冬天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過去的,那要差不多五個來月的時間啊!我們啥進項都不會有的。”茹月實在不想讓兩個孩子看遍人間疾苦,可事實擺在眼前也不能不說,溫室養不出傲雪的鬆竹。


    幾人都不再作聲,默認了茹月的說法。


    麵前的灶火明滅閃爍,熏艾的味道將幾人縈繞其中,每個人都心情沉重。


    “我同你一起上山,多個人多份照應。”楚寧安打破了沉默。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上山不方便,我也不會去太久,最多就是三天,找不到我就回來了。”這要是讓他跟著,自己還怎麽利用空間啊?“或許我運氣好,一上山就找到了呐!”


    “你一個人上山我是堅決不同意的。”一向淡然冷持的楚寧安放下了一貫的平和,一反常態地肅然開口,“你要還把我當這個家的人,就聽我一言。”


    這人還來勁了,才來兩天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孟茹月瞪著他,他這是逼自己崩了自己給他定下的人設嗎?


    “阿姐,你就答應楚大哥吧,你就答應吧!”倆孩子不約而同地為他說話,這讓孟茹月的心裏一陣吃味,可她也清楚,他們是真的為自己好!


    “好了,好了,怕了你們了。明天準備一天,後天早上我們進山。”孟茹月一錘定音。


    聽茹月鬆了口,做好了決定,三人都同時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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