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盡量使自己的笑容看起來顯得真誠,卻把整張麵孔變成了被細密皺紋堆積的菊花:“當然是真的,我可以用主人的性命發誓。”


    巴爾特死死盯住他:“你的主人是誰?”


    “嗬嗬!你會知道的。”


    就這樣,當全副武裝的蘇浩和另外九名角鬥士走出營地通道,站在巨大環形競技場中央的時候,披掛完整的騎士巴爾特就站在索蘭特男爵的包廂裏,用無比崇拜的目光看著剛剛進入場中的他。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在於交流。獲取別人好感的方法很多,思維情感、物質利益、名望權力,乃至女人,都可以成為相互溝通的渠道。千萬不要認為除了思維情感之外的方法都充滿邪惡。欲望是驅動智慧生物產生進化的根本,隻是由於著眼點各自不同,需求和目標也不一樣。


    有了巨額借據在手,騎士巴爾特很容易就成為了孟奇的附庸。在這種完全由利益驅使的前提下,服下蘇浩的血,成為“工蜂”也就變得順理成章。


    蘇浩手裏握著兩把短劍,防具則是簡單的皮製護胸和護膝。身邊另外九名角鬥士差不多也是相同裝備,隻是把左手短劍換成了圓盾。


    在他們對麵,是十名裝備相同的角鬥士。按照事先製訂的規矩,這一場是兩隊搏殺,勝利者每人可以得到二十銅貝獎金。


    索蘭特男爵坐在位置最好的包廂裏,眉頭微皺,默默注視著站在場地中央的兩隊角鬥士。這些奴隸都是他的私人財產,如果不是為了在這個特殊日子裏用作取悅平民,他根本不會如此浪費,而是將其他們用於與其他貴族之間的賭賽,贏取獎金和賭注。


    至少有十名角鬥士必須在賽場上死去。這是一貫的規矩,也是迫不得已的付出。想到這裏,男爵就覺得肉疼。


    凡是必須看到好的一麵。這是那個叫做蘇浩的家夥頭一次上場。他的黃色皮膚完全可以作為貴族象征進行宣傳。再也沒有什麽比一個貴族角鬥士更值錢的。隻要有這個家夥活著,就能收回投資,賺取更多利潤。


    想到這裏,男爵心裏也變得稍稍平衡。他喚過站在身後的騎士巴爾特,很隨意的捏了個響指,低聲吩咐道:“開始吧!”


    隨著開賽鑼聲響起,場上觀眾的氣氛也隨之達到前所未有的熱烈。尖叫、歡呼、口哨、掌聲……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匯合成煩雜噪音的海洋。


    索蘭特男爵對這種混亂覺得難以忍受。他隻能再次皺起眉頭,把注意力投向場地中央的角鬥士。就在此刻,他忽然驚訝地看到:從包廂對麵的觀眾席上,竟然扔出了一條棕黑色的繩梯。


    男爵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睜開,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的確是一條手工編織的繩梯。看上去很結實,兩邊扶手足有承認胳膊粗細。這玩意兒一頭牢牢栓死在看台座位上,一頭扔進十多米深的賽場底部,被一名身材高大的角鬥士用力抓住,另外一名角鬥士已經把圓盾背在肩上,嘴裏咬著短劍,滿麵亢奮地朝上爬著。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就在索蘭特男爵發問的同時,又有兩條繩梯從不同方向扔進賽場。扔繩梯的家夥是幾個魁梧健壯的男子,他們迅速脫掉身上的長袍,從原本應該是裝滿食物的野餐籃子裏拿出武器,朝著身邊不明就裏的其他觀眾亂砍。秩序立刻變得混亂,尖叫和慘叫很快壓過了歡呼,賽場上的角鬥士很快爬上觀眾席,加入了屠殺行列。他們凶殘無比的用盾牌把觀眾腦袋活活砸裂,用短劍砍斷觀眾手腳,把瀕死的軀體朝上亂扔,在血水和碎肉中肆意狂吼,獰笑。


    在競技場觀看表演是不需要攜帶武器的。這裏有守衛森嚴的武裝士兵,還有男爵的親衛。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現在這種不可收拾的慘狀。


    “衛兵!快叫衛兵進來!”


    索蘭特男爵猛然推開椅子站起,大聲下達命令,卻沒有得到回應。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身後兩名護衛的喉嚨已經被割斷,騎士巴爾特就站在距離自己三米多遠的位置,用一塊白布用力擦拭短劍上的血。


    沒有衛兵。隔著競技場高牆,男爵清楚聽到了外麵街上傳來慘叫與哀嚎,以及金屬銳器劈砍在人體身上的可怕聲音。


    男爵的臉色一片鐵青。他伸手握住劍柄,用森冷的語調問:“這一切都是你幹的?你想要造反嗎?”


    巴爾特“嘿嘿嘿嘿”奸笑著,以無比迅猛的速度朝前突進,不等男爵有所反應,鋒利的短劍已經削斷了他的右臂,劍刃隨之調轉方向,斜下刺入男爵的胸口。


    堅硬的劍刃進入身體,這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真實可怕。垂死的索蘭特男爵眼睛裏流出駭然與震驚,這種恐怖已經遠遠超出他能夠接受的範圍。


    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手下的實力。巴爾特的格鬥能力遠遠不如自己,可是現在,他就站在自己麵前,短劍也深深刺入自己身體。


    第435章石屋


    這不可能!


    但這卻是誰也無法否認的事實!


    男爵感到呼吸越來越緊促,他拚盡最後的力氣問:“為什麽?為什麽要背叛我?”


    巴爾特臉上絲毫沒有愧疚:“我隻是按照我主人的意思行事,談不上什麽背叛。”


    “你的主人……難道不是我嗎?難道,不是我嗎?”


    “抱歉!您以前是,但現在已經不是了。”


    索蘭特男爵無法理解巴爾特的話。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漸漸沒入黑暗。


    當蘇浩大步走進競技場主看台的時候,騎士巴爾特已經砍下了索蘭特男爵的頭顱,畢恭畢敬在蘇浩麵前跪下,雙手把死不瞑目的人頭奉上。


    “很好!”


    蘇浩微笑著把巴爾特從地上扶起:“你對這座城市最為熟悉。現在,你就是這裏的新城主。必須在最短時間裏控製這座城市,釋放所有奴隸,編成軍隊。從現在開始,拒不服從命令者,一概處死,格殺勿論。”


    索福瑞城,霍森莫公爵府。


    黑格坐在一張寬大的皮製高背椅上。她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v領低胸絲質短裙。胸前兩塊斜三角形布帶牢牢裹住豐滿鼓脹的乳房,形成兩團輪廓美妙的圓形凸起,絲帶在後頸交叉係攏,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開口很大的領口一直分裂到腰部,可以清楚看到深凹白膩的胸溝。裙子下擺實在短得可憐,勉強可以遮擋住臀部,纖細的腰肢與修長白皙的大腿構成身體上最為吸引人的部位。


    這個世界沒有高跟鞋,不過在孟奇這位引領世界服裝潮流的超前商人作用下,拉邦卡大陸很多女人已經學會如何穿這種鞋子,並且無法遏製的喜歡上。黑格腳上現在這雙黑色高跟綁帶涼鞋就是孟奇工坊的出品。這玩意兒的確完美襯托出黑格無比精致的身材,隻是鞋跟實在太高了,以至於黑格無論是站立還是坐下,旁人都能看到從其短裙側麵露出的丁字褲細繩。


    身為霍森莫公爵最疼愛的女人,黑格擁有龐大且華貴的房間。老公爵對於這個容貌豔麗的少女幾乎傾盡了全部愛意。黑格的表現也的確沒有令他失望,它總是在床上呻吟著求老公爵放過自己,總是臉紅紅的偎依在老公爵懷裏。無論老公爵談論任何話題,總是麵帶天真無邪的微笑仔細傾聽。當老公爵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有特殊需求的時候,黑格總是善解人意為其滿足。


    好吧!這就是好女人的典範。至少霍森莫公爵是這樣認為。


    黑格對自己的房間進行了一番改造。現在,她坐著的位置就是房間分隔出來的一小間石室。這裏的隔音效果很好,與外麵有石門和壁櫥作為連接。實際上就是一間暗室,卻並不是那麽秘密,尤其對黑格看中的某些人來說是這樣。


    一名身穿白色便袍的侍女站在椅子旁邊,小心翼翼為黑格倒上一杯薄荷酒。淡綠色的酒液在高腳杯裏來回搖晃著,黑格的手指纖細而潔白,雙臂和肩膀上露出大片光滑的肌膚。


    除了黑格與侍女,房間裏還有另外兩個人。


    一個是守候在椅子側麵,神情恭敬的中年男侍。他是霍森莫公爵府管家的兒子。


    另外一個,則是高高懸掛在對麵石牆上的公爵夫人。


    準確地說,她其實是被釘在牆上。粗長堅硬的鐵釘穿透了公爵夫人雙肩,骨盆也被數枚鐵釘牢牢固定住。這種做法使公爵夫人雙手雙腳都失去了行動能力,隻能無力的發出哀嚎。乍看上去,仿佛是教堂神跡畫裏備受摧殘的人物。


    公爵夫人的右手已被砍斷,身上的衣服也被全部剝光,露出滿是皺紋的幹癟皮肉。從傷口部位幹涸的皮肉判斷,手臂被砍斷這件事情至少發生在一周前。


    老婦人用凶狠憤恨的目光死死盯住黑格。她在牆上被固定成一個“大”字。幹癟下垂的乳房如同兩個破舊的皮口袋,幹瘦雙腿中間的部位絲毫沒有誘惑力,卻不斷滴淌出黃色尿液與灰褐色的粘稠液體。


    “賤貨!雜種!我,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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