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和宋時宴均是一愣,後麵那位擰著眉頭,明顯不太高興:“你們醫院還要查戶口?”


    他最厭煩別人探尋他的事情。


    王醫生抹了下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搖頭解釋:“不是不是,宋總誤會了,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他們的,私事,這位小姐身上的一些部位,有些感染。”


    宋時宴眉頭擰緊:“誰讓你檢查身體了?”


    曹越感覺他下一秒就要噴火,幫王醫生解釋:“時宴,你別不識好歹,感染可不是小事。”


    會要人命的。


    “都檢查哪了?”


    王醫生身上的白大褂被汗水浸濕,他有一種錯覺,宋時宴好像要把他碰過時宜身體的手給剁下來。


    “沒有沒有,我是看檢查結果得出的結論,她身上沒有其他的傷口,加上腿上的淤青,我就猜到是這麽回事。”


    這個醫院的保密性很強。


    經常有一些玩世不恭的工資個把他們的小情人送過來檢查。


    送來這裏的人大多數非死即傷,他們玩的花玩的大,醫生們也見怪不怪。


    王醫生解釋完,宋時宴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


    “我會注意。”


    他抬腳要進去,又想到什麽:“怎麽處理感染的部位?”


    王醫生這才意識到宋時宴再和他說話,忙不迭的回答:“塗抹一些藥膏就好了。”


    “把藥交給曹越。”


    他沒時間再跑一趟藥局。


    他留下這句話推門而入,動作快的曹越一愣。


    就這麽緊張?


    又死不了人。


    真這麽心疼,玩那麽大幹什麽?


    隔著病房的窗戶,曹越看著宋時宴溫柔的坐在他那個外甥女身邊,有了些眉目:“還真是當局者迷啊。”


    宋時宴不喜歡他外甥女,自己的命都給他。


    ……


    病房裏,宋時宴緊皺眉頭,神情是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淩冽。


    “宋慧珍心還真狠。”


    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


    他不知道時宜在他過來之前被關了多久,想到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待在房間裏,他心底驟然變得柔軟。


    退燒後,時宜的精神清醒了許多。


    她緩慢睜開眼,顏色酸澀疼痛的好想一整天都沒有閉合。


    餘光瞄到身旁坐著的人,時宜的表情僵在臉上。


    “宋時宴?”


    他怎麽在這?


    她回想著自己昏倒之前的事,好像確實看到宋時宴,他叫著自己的名字,溫柔得不像話。


    時宜自嘲的笑了笑,那應該是她的錯覺。


    宋時宴怎麽可能對她這麽溫柔?


    她正疑惑的時候,宋時宴已經清醒。


    他一隻手搭在下巴上,側著偷看時宜發呆。


    直到她感覺到自己的目光,宋時宴才開口:“睡得還舒服?”


    他的話不像是關心,倒像是諷刺。


    “病房有什麽舒服的?”


    再好的床也是病床,在溫馨愜意的環境也沒有家裏好。


    “那還不舍得睜開眼睛?”


    時宜如鯁在喉,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水杯觸碰嘴角的時候,時宜一臉羞愧。


    感覺到唇邊溫熱的觸感,時宜有些意外的抬起頭。


    “喝點水。”


    宋時宴好像在嗬護自己最愛的珍寶。


    時宜有一瞬間的嫉妒,也不知道他這一身本事都在誰身上學來的。


    她接過杯子的瞬間,宋時宴的話一同響起:“為什麽?”


    時宜知道他問的是媽媽為什麽要關著自己。


    時宜歪著頭,其實她也想不通。


    “應該是擔心我叛逆吧。”


    她這個理由找的太蹩腳,沒有人相信。


    “你當我傻的?因為我吧。”


    “明知故問。”


    既然都知道是因為他,他還問這麽多。


    宋時宴愣了幾秒,輕笑出聲:“我想聽你說。”


    他放下手裏的水果刀,將去了皮的蘋果放在他床頭:“吃點東西。”


    一會兒還要打針,時宜最好時刻保持清醒。


    “我不餓。”


    時宜滿腦子都是宋慧珍。


    “我媽呢?”


    “不清楚。”


    他帶著時宜走出來的時候確實看到宋慧珍凝重的神色,她愣在原地,眼裏閃過一絲愧疚。


    “你怎麽離開我家?”


    時宜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宋慧珍不想輕易就會放我出去的人。


    他說了過程,時宜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宋時宴安撫性的摸了摸他的頭:“我沒事,不用擔心。”


    時宜看著他鬆了口氣,也有些後悔自己的任性。


    如果她沒有和宋慧珍發生衝突,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發生。


    她有些自責,垂著頭的樣子看著有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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