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遲非白推門進來。


    遲非晚麵不改色地說:“都聽見了吧?那麽就拜托你了,工資我會自己付,唯一要求就是身手好,人品過關,無條件保護我。”


    聽到這話,遲非白眉眼微微蹙起。


    “沒聽清?”遲非晚準備再說一遍。


    遲非白平靜地說:“聽見了。”


    “還有,今天謝謝你帶我出來,你想要什麽謝禮?”遲非晚語氣冷淡,顯然對遲非白沒什麽好臉色。


    遲非白將食盒放在桌上,沉默了會說:“不用。”


    “我這人最不喜歡欠人情,你應該知道。”


    若不還掉這份人情,她會一直記在心裏,影響心情。


    看她非要劃清界限,遲非白便冷冷地說:“你欠我的還少嗎?真以為就這一次?”


    “你什麽意思?”遲非晚不解。


    遲非白也不想解釋,沉聲說:“反正,不用你道謝,另外就是自己保護好自己,不是每次我都能來得那麽及時。”


    說完,遲非白轉身要往外麵走。


    “你去哪!”遲非晚急了。


    遲非白手搭在門把手上說:“給你找保鏢。”


    邊上,沈棠溪安靜地看著姐弟倆,等遲非白離開後,她才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看著遲非晚。


    片刻後,她說:“你和遲非白的關係怎麽看起來不太像平常的姐弟?”


    按照道理,不應該有血脈鎮壓嗎?


    遲非晚抿了下唇,弱弱地說:“我應該沒和你說過,遲非白和我並不是親生的姐弟。”


    沈棠溪目光震驚。


    她還真不知道!


    “那他是……”


    “我媽領養回來的兒子。”遲非晚苦笑了聲,“生我的時候我媽大出血,命保住了,但子宮沒保住,所以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兒子。”


    遲非晚抬起頭,盯著沈棠溪繼續說:“你知道我們遲家的情況,重男輕女,那個時候我媽沒辦法,在我三歲的時候,就領養了一歲的遲非白。”


    “我爸起初不同意,畢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在他眼裏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可我是女兒,我媽又不能再生,再加上我爸的公司全靠我外公幫襯。”


    “他不敢和我媽提離婚,所以領養這件事也板上釘釘,之後我就覺得遲非白分走了我父母的寵愛。”


    “可後來我才發現,我不被愛並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我本身就是個對他們來說毫無用處的女兒。”


    聽到她說這麽多,沈棠溪隻覺得遲非晚內心很痛苦。


    能感受到她生活在遲家這些年有多煎熬。


    “溪溪,你知道嗎?其實我有時候很羨慕你,獨自一個人,自由自在,還沒人管束。”遲非晚眨了眨眼,“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


    沈棠溪想了想說:“記得,當時你背著書包走在橋上。”


    “那次我是打算從橋上跳下去的,是你救了我。”遲非晚真摯地說:“認識你真好。”


    一直以來,沈棠溪以為遲非晚是最為外向熱情的人。


    每天幾乎都在笑。


    沒想到她居然想過自殺。


    沈棠溪用力握住她的手:“晚晚,你長大了,不用怕他們管束了。”


    “所以我決定生下這個孩子,你會支持我嗎?”


    沈棠溪認真以待:“你考慮好了嗎?”


    遲非晚點頭。


    “那我就支持你,以後我就是孩子的幹媽,我跟你一起養她。”


    在醫院陪著遲非晚說了會話,沈棠溪才回檀宮。


    一樓客廳沒有霍韶霆的身影。


    她鬆了口氣,往二樓臥室走去,隻是沒想到,剛推開門就看見霍韶霆坐在裏麵的沙發上,電視正投屏放著最新的節目。


    沈棠溪下意識地想退縮。


    “回來了?”


    沈棠溪略顯緊張,故作冷靜地放下包說:“嗯。”


    “她沒事?”


    “受了點傷,沒其他大礙,養養就好了。”


    霍韶霆扭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說:“溪溪,你就沒其他要說的?”


    “什麽?”


    “比如,她懷了周崇安的孩子。”霍韶霆臉色很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可語氣卻透著冷意。


    沈棠溪渾身一緊。


    果然,霍韶霆知道了,也是,沒什麽事情能瞞住他,隻要他稍微一查,京市裏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能一清二楚。


    沈棠溪抿唇說:“是那天晚上有的,晚晚忘記吃藥了。”


    霍韶霆漫不經心地說:“是不是忘記吃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遲非晚喜歡他,所以一開始就打了這個算盤。”


    “好歹你是桑榆的嫂子,你居然還要隱瞞我?”


    “我沒有。”沈棠溪隻覺得夾在中間很難做人,但她還是選擇站在遲非晚這邊。


    她仔細解釋說:“那件事隻是個意外,懷上孩子就算是晚晚故意不吃藥,也改變不了那件事的軌跡。”


    “況且,周崇安和桑榆已經分手了,有沒有孩子都不重要了,甚至還能讓桑榆徹底死心,但我希望你能保密這件事,晚晚不打算讓周崇安知道這件事。”


    霍韶霆冷笑:“我當然會保密,不然桑榆知道這件事該多傷心啊,你不在乎桑榆的心情,我身為哥哥自然要在乎。”


    沈棠溪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能任由霍韶霆這麽諷刺。


    “過來。”


    他隨意地招了招手,就像是在逗弄聽話的寵物。


    沈棠溪很不喜歡被這麽對待,硬是站在原地不動:“還有什麽事,該說的我都說了。”


    “我讓你過來。”霍韶霆重複了一遍。


    沈棠溪依舊沒動。


    兩人僵持著,最終還是霍韶霆起身,走到她的麵前,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他柔聲說:“我沒有怪你,隻是遲非晚心機太深,你平日還是離她遠點,別被她利用了。”


    “豪門裏的孩子哪個心機不深?晚晚隻是自保而已。”


    沈棠溪隻覺得好笑。


    要說心機深,霍韶霆論第二,沒人敢論第一。


    他居然還好意思說遲非晚。


    霍韶霆眉頭微皺。


    沈棠溪將手從他掌心抽了出來,平靜地說:“我先去洗澡了。”


    “好。”


    等她從浴室出來後,霍韶霆不在臥室,沈棠溪打開門看了圈,發現書房的燈亮著,她默默地關上門,先上床睡了。


    第二天。


    沈棠溪正在公司上班,就聽到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


    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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