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麵色一變,這怪鳥出現的太過突兀,就連他也沒能及時察覺。


    而在這隻怪鳥出現的瞬間,四周的黑暗開始變得喧囂,數隻怪鳥憑空出現在他的感知裏。


    但肉眼可見的僅僅隻有一隻,剩下的那幾隻還在黑暗中盤旋。


    在半空中的無邪朝著那怪鳥一指,一柄飛劍瞬間貫穿了怪鳥的腦袋。


    就在這時,一隻翼展幾乎與護城河寬度相當的怪鳥,從下方衝了上來,雙翅一震,身體迅速翻轉,兩隻利爪抓住無邪向下落去。


    張啟靈拔出黑金古刀,縱身一躍,向那怪鳥衝去,一刀插進它的胸膛。


    怪鳥口中不斷喋血,發出陣陣痛苦的嘶吼,也鬆開了抓住無邪的爪子。


    張啟靈一把扯過失重的無邪攬在懷裏,手握黑金古刀,腳尖死死地抵住怪鳥胸膛,將其作為肉墊以減少下落時,與地麵的撞擊力。


    感謝怪鳥的被動付出,除了無邪的發型有一點亂之外,二人得以毫發無傷的落地。


    無邪扶著張啟靈的胳膊下了鳥,欲哭無淚:“蒼天無眼啊!想我無邪牢記核心價值觀,賭毒更是從來不沾!怎麽就這麽倒黴呢!”


    張啟靈嘴角扯了扯,憋了半天憋出三個字來,“會好的……”


    無邪仰天長歎:“我看難!”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好似有什麽東西從高處墜落地麵,激起大片煙塵。


    胖子提著劍衝了出來,“那隻死鳥呢!”


    接著,他便看到了那個地上那隻,死的不能再死的大鳥。


    剛把劍收回去,莫山山飄然而至,“小心!”


    胖子一轉頭,那大鳥的嘴突然動了動,一隻綠色的大猴子扒開鳥嘴鑽了出來,怪叫著朝他撲來。


    想也沒想,一腳踹在了那綠色的大臉盤子上,正當他要一劍結果了這東西的時候,猛然間看到了那猴子身後,粉白色的長尾巴。


    這還是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尾巴似乎是長在肛門上,而且像根軟管一樣一路通到鳥嘴裏。


    “這東西挺好巧妙哈,就跟那屍鱉帶個大鈴鐺一樣!”


    胖子饒有興致的說道,看這醜八怪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麽新奇的玩具。


    正想過去研究一下,卻不想張啟靈一顆石子打爆了那猴子的腦袋。


    這時,潘子順著繩子滑了下來,看著那體型巨大的怪鳥,不禁咋舌:“這啥鳥啊怎麽長這麽大!”


    “人麵鴞?”無邪皺眉道:“這猴子與這東西大概是一種共生關係。”


    張啟靈並沒有加入討論,注意力放在了這幹枯的護城河底。


    河道呈八字形,上窄下寬,數量眾多的石俑沿河道向前有序排列,手持各種各樣早已生鏽的青銅器。距離幾人不遠處,還有一架十分氣派的青銅馬車。


    不論是馬車還是人俑都保持著前進的動作,不知要去往何方。


    胖子看張啟靈一直盯著這群石俑,提議道:“咱去看看?”


    “還是別多事了吧,咱趕時間啊!”潘子道。


    順子麵色古怪,猶豫道:“幾位老板,要不聽我說一句?”


    胖子端起了皇帝身邊太監的架子,捏著嗓子,“準奏!”


    “其實……你們三叔有話留給你們。”


    潘子氣急,“你他娘的不早說!”


    “主要他說這話是留給這位小無老板的,我也不敢擅自做主。”


    順子一臉尷尬,說白了不信任其他幾人,又不好明說。


    胖子嗤笑一聲,“我們幾個都是過命的交情!有屁快放!”


    “他讓我轉告這位小無老板一句話,玄武距屍之地。”順子瞄了一眼無邪,有些不確定:“他說你隻要一聽就能明白。”


    張啟靈皺了皺眉頭,玄武拒屍很好理解,就是差的不能再差的風水格局,但這裏是雲頂天宮,更是界關所在,風水怎麽可能會差呢?


    難道是那叔侄之間的密語?


    無邪捂著腦袋苦思良久,終於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拍大腿,胖子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你激動拍你自己的大腿去,關我tm什麽事啊!”


    “我想到了!”無邪笑得一臉癲狂,使勁揉搓著胖子的臉蛋,“我三叔這老狐狸找了個不懂吳儂軟語的人來,差點就誤了大事!”


    張啟靈頓時也明白了過來,這根本不是什麽密語,就是欺負別人不懂地方方言!


    這也是張某人為數不多的缺點之一了。


    俗話說技多不壓身,夫妻二人心中已經暗自下定決心,回頭有空一定要多了解一點各地方言。


    “哪兒有什麽玄武拒屍之地,那都是瞎扯,這說的分明是,沿河渠水至底!”


    這也不能怪順子,東北人本來就對自己的普通話抱有一種迷之自信,再加上這七拐八繞的吳儂軟語,轉述有誤也不是不能理解。


    胖子訝然,“這麽說來,你三叔對雲頂天宮的了解挺深啊!不然他怎麽給你指路?”


    “阿嚏~”


    夫妻二人齊齊打了個噴嚏。


    在場的幾人紛紛轉頭看去,張啟靈旁若無人的從上衣口袋裏掏出手帕,替身邊人擦了擦鼻涕。


    而莫山山也絲毫看不出來一點異樣,甚至還微微仰頭配合,心裏卻對張啟靈道:“我怎麽覺得是兒子在念叨我們?”


    張啟靈點點頭,也就隻有兒子會念叨,否則要是黑瞎子的話,那得打兩個噴嚏。


    “快快快,別說了走起來。”胖子拉著幾人朝著這護城河的另一頭走去,“小哥和嫂子都著涼了,再不走該感冒了……”


    幾人心裏一陣無語,這二位要是能感冒,咱這幾塊料不得凍成冰疙瘩?


    剛才還在仰頭享受張某人服務的白衣女子,一溜煙就竄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張啟靈舉著手帕的手僵在了半空,不禁捫心自問,“孩子真的要比孩子他爹還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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