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煙,老頭也隻能幹巴巴的講述當年考察隊的故事,或許是這件事在他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使得他看起來至今仍心有餘悸。


    考察隊來此的目的沒有告訴任何人,連個官麵上的理由都懶得找,以至於村裏人都不知道他們在搗鼓些什麽。


    找盤馬做向導的報酬在當時來說很是豐厚,但這對於山村的窮苦來說隻是杯水車薪。


    某一天的傍晚,當盤馬一如往日的挨餓之時,忽然間想起了考察隊的給養帳篷。那一瞬間如同欺辱夏嬋母女的那群人一樣,盤馬也被自己內心的欲望占據,對考察隊的給養起了貪念。


    他糾結了與他一同送給養的三人,趁夜潛入考察隊營地,打算偷偷裝些糧食豬油什麽的。卻不想鬧出了動靜被人察覺,要拉扯他四人去見領隊陳文錦。


    盤馬正欲求饒,那三人已經將察覺之人拿下。


    本來四人隻是貪念作祟,遠遠不到要靠殺人奪糧來活命的地步。


    此時要麽殺人滅口,要麽認罪伏法,正當盤馬騎虎難下之時,被製服的考察隊員漸漸停止掙紮。


    盤馬上前探了探發現這人竟沒了鼻息,這下再也不用糾結,四人帶著“戰利品”和一具“屍體”悄悄離開營地,打算找個僻靜處埋掉了事。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當四人挖坑挖的興起之時,又一名考察隊員冒冒失失的闖進四人視線,沒來得及跑便成為其刀下亡魂。


    俗話說殺一個是殺,殺一群也是殺,既能防止事情敗露,還能得了考察隊的給養過幾天好日子,簡直是一舉兩得。


    於是四個小蟊賊搖身一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將整個考古隊殺了個幹幹淨淨,屍體一股腦的丟進湖裏,把一切都推到了邊境的匪賊身上。


    當雙手沾滿鮮血的四人走出山林的時候,盤馬才猛然想起,考察隊一共有四個女人,剛才隻殺了兩個,還有兩個漏網之魚!


    盤馬心裏一陣慌亂,當即趕回湖邊,卻不想人沒找到,反而看到了湖裏的水怪。


    心中有鬼的四人頓時便被嚇破了膽,屁滾尿流的離開了營地。


    “後來我越想越不對勁,就又回去看了一趟,我看到……”


    老頭臉上血色盡失,瞳孔劇震,“我看到被我們殺掉的人,再次出現在營地內!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們的語氣神態動作各方麵都一模一樣!”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顯然是都想到了一塊去。


    無邪在心中用悄悄話對三人說道:“我猜第二批人馬本來就是要替代第一批的,盤馬這麽一插手,反倒是給人家省了事,連一點血都不用沾!”


    胖子不動聲色的喝口水,在心底疑惑的回道:“那他們為什麽不直接殺了那四個人滅口呢?這不是更加天衣無縫了嗎?”


    經胖子這麽一說,無邪想到了一種可能,如果盤馬四人也被換掉了呢?


    這樣想著,把這想法也通過悄悄話與三人共享。


    視線轉向張啟靈,“小哥,你有沒有辦法辨別一個人是否被‘它’替換?”


    張啟靈思索片刻道:“有,但僅限於我見過的人。”


    莫山山輕咳一聲,出聲道:“老先生,當初和你一起的那些人都還在世嗎?”


    老頭歎口氣道:“他們在之後的一年裏陸陸續續都死了,隻剩了我一個。村裏人都說是自殺,但我覺得是被湖裏的怪物殺死的。”


    莫山山不置可否,抬頭看了一眼蒙蒙亮的天空,“天色不早了,我們該下山了。”


    張啟靈朝身後望了一眼,一道黑影自極遠處大樹後閃出,而後迅速消失不見。


    盤馬似有所察覺,在黑影出現的瞬間,身體出現了不易察覺的顫抖。


    ……


    當一行人來到盤馬家裏的時候,他的兒子正坐在樓梯上,雙眼布滿血絲,一動不動的盯著院門。


    那兩個黑眼圈看上去就和國寶大熊貓也差不了多少。


    直到盤馬老頭走進院子,他才終於有所動作,父子二人相互擁抱著,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嘰裏呱啦的說著四人聽不懂的當地民族語言。


    四人跟著盤馬進了屋,在他從一堆來照片裏,指認出當年沒有幹掉的兩名女子後,轉身離開。


    而當年考察隊沒有被幹掉的兩名女子,正是陳文錦和霍玲。


    ……


    忙活了一夜,四人都有些困,於是便各回各房開始補覺。


    但夫妻二人一鑽進被窩的瞬間睡意全無,反而眼冒綠光,看著對方直咽口水。


    可又不好白日宣淫,最終隻能想些其他事情,來消耗一下旺盛的精力。


    最廢腦細胞的陳文錦巴乃考察隊一事自然是首選。


    好在張啟靈當初為了自證清白,沒有瞞著自己妻子這兩位女同事的事情,不然現在就算知道了這一切,什麽都記不起來也隻是徒增煩惱。


    通過莫山山的分享,張啟靈也得知陳文錦霍玲二人在巴乃考察的九年之後,又參加了西沙的考古隊。


    霍玲自不必多說,西沙之後被帶到療養院,又在裏麵屍變為禁婆。


    張啟靈能確定的是,自己當初在西沙考古隊遇到的霍玲,與在療養院被自己超度的是同一個人,也能確定那就是她本人。


    但這陳文錦便不同了,算上當初在西王母宮幹掉的那一個,這人已經被換了好幾次了。


    而無三省解連環查了這麽多年,就連她一開始作為九門陳家人的身份沒能得到證實。


    最讓夫妻二人想不通的是,陳皮不僅對此諱莫如深,而且對於無三省的小動作竟然沒做出任何反應,甚至後來還能在雲頂天宮合作坑裘得考。


    那麽問題來了,什麽人能在陳皮眼皮子底下安插人手,還能讓他敢怒不敢言?


    照夫妻二人想來,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勢力隻有兩個半,“它”和汪家,九門魁首張啟山隻能算半個。


    前兩個還好說,要是最後一個,問題可就大了。


    因為日防夜防,這不算家賊的家賊更難防啊!


    “這張啟山也是挺有意思的,找了黑瞎子進張家古樓,結果瞎子坑死他一堆親兵以後就跑了。唯一的戰利品黑金古刀都被瞎子賣給了那位解九爺。”


    莫山山隻覺此事實在好笑,在心中對張啟靈說道:


    “老頭,你不覺得當初追殺瞎子的人不是‘它’,而是這位張大佛爺麽?我覺的那位陳文錦更像是他不甘心失敗的產物。”


    “但願不是吧……”張啟靈幽幽道。


    當初追殺瞎子的那群人,和追殺夫妻二人的蒙麵人,身手招式很明顯是同出一門。


    那兩股勢力要真和張啟山有關,那就隻能寄希望於他對張家還有九門心存憐憫了。


    正當張啟靈胡思亂想之時,妻子的嬌軀已經鑽進了他的懷裏,曼妙的曲線緊貼著他赤裸的胸膛。


    “夫君,你的隔音符還在麽?”


    張啟靈勾唇一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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