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拍著桌子叫喚“豈有此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四眼仔說道“這個事情鬧得很大,鄰裏鄰居跟過來,叫我們法外開恩,搞得我不知怎麽做。”鐵柱叫喚“大智,說呢。”


    小慧回一句“大智回去吃飯啦。”鐵柱叫喚“趕緊交過來,快點。”呼啦一下跑出幾個人,其中一個小夥兒,二十郎當歲,精神頭特別好,樣貌身材,屬於男主角模板,好像叫“樹林。”腦袋裏多出好多想法,這時大智回來啦,麵無表情的看著。


    鐵柱揮手說道“跟他說說前因後果。”四眼仔開始了敘說,大智聽完說道“你是營長,你拿主意。”鐵柱說道“冷靜下來,很矛盾,我要是懲罰他們,我就成了幫凶,間接地欺辱了哪一家,不懲罰的話,人人學他,無法無天,營地的規矩怎麽辦。”


    大智想一會兒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做。”鐵柱板著臉看過去,大智皺眉說道“你聽我說,前不久,我就是平頭老百姓,見到那些受欺負的老實人,感同身受,心裏不是滋味,現在成了管理者,不得不履行職責。”


    鐵柱說道“別磨蹭,直說。”大智說道“網開一麵吧。”鐵柱說道“不行。”大智不滿的說道“那就,槍斃。”鐵柱嘀咕“讓我想想。”大智又說“有了,把他們驅逐出去。”停頓一下又說“把這個事情宣傳出去,讓那些凶狠的人知道,欺負人,總有一天被人弄死,我們不能成為那些人的庇護傘。”


    鐵柱說道“營地的規矩怎麽辦。”大智說道“規矩再大,大不過人情,畢竟那麽多人求情··。”四眼仔說道“我覺得不合適。”大智詢問“有什麽不合適?”四眼仔說道“不說營地的規矩,照他們的做法,殺來殺去的,殺到絕種了。”


    大智說道“按照你的說法,把這個事情定性,一下子拍死,那樣子,咋們,真的成了保護傘,那些惡人越來越猖狂,遲早危及整個營地。”四眼仔說道“人人學他們,那不就亂套了。”大智說道“亂不了,心裏有了畏懼,知道好歹了,人人變得明事理,不明事理,逞強鬥狠的,一個個死掉,不好的也會變成好的,偽裝一輩子好人,也是好的。”


    鐵柱暗暗的想著,回顧自己所作所為,有什麽地方得罪了那些人,要不要注意下言行舉止,免得被人暗殺,一家老小討不到好處。


    四眼仔說道“亂世用重典,必須嚴肅處理,不管好壞,犯錯就要接受懲罰,不僅如此,該社區也要受到懲罰,取消社會福利,大小領導一律撤掉,叫其他人引以為戒。”轉過頭詢問“您覺得,哪個合適?”


    鐵柱皺眉說道“不知道,你是管事的,你來做出決定。”四眼仔說道“我有點害怕。”鐵柱皺眉看過去,四眼仔又說“那些鄰裏鄰居的真嚇人,恨不得把了他們祖墳,有些極端的提議,給他們父子頒發英雄勳章,太扯淡,太嚇人。”點根煙說道“我要是拒絕,會不會被他們打罵?”


    鐵柱拍著胸脯說道“有我在呢,別害怕。”四眼仔嘀咕“我這個工作做不下去了。”鐵柱拍一下桌子叫喚“你這個軟蛋玩意兒,我給你撐腰,保你死不了。”四眼仔說道“我的想法跟您是一樣,狠狠地懲罰那兩個父子,害怕被人戳了脊梁骨。”


    鐵柱擺手說道“別問我,對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營地的風氣變了,別說那些居民,我身邊的人也都淪陷了,喝大酒,玩兒女人,賭錢,還學會躺平了,不工作了,你說氣人不。”


    大智嘀咕“這個事情確實嚴重。”四眼仔說道“滅門案子還沒解決呢。”大智說道“那是你的事情,鐵子說的是營地的大事兒,人人躺平,不再工作,過不了幾個月,這個營地就完蛋啦。”


    小慧在旁嘀咕“能撐十個月。”四眼仔說道“對對對,還有十個月,每個月都有一千塊。”大智說道“問題就在這裏,不用幹活兒都能活的很好,何必費心費力。”鐵柱說道“我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坐吃山空。”轉過頭詢問“我做錯了嗎?”


    大智說道“這個不怪你,要怪就怪,居民的認知不夠,不夠直覺。”鐵柱詢問“怎麽讓他們工作?”四眼仔說道“最起碼,找幾個掃大街的。”大智說道“讓那些小領導頂上。”四眼仔說道“那些都是功臣,拚死拚活,水裏火了闖出的管事,淪落到掃大街,擱誰身上誰都受不了。”


    鐵柱說道“這回靠你了,說說你的四書五經,給他們長長見識,提升一下思想品德。”大智嘀咕“這是人性問題,一兩天教不了。”四眼仔詢問“你說怎麽辦?”大智黑著臉說道“對症下藥,人嘛,不就為了名利二字。”


    姍姍說道“把那些福利停了,叫他們窮的叮當響,餓他們三天,自己出來找吃的。”大智沒好氣的說道“看你教的好徒弟,損人不利己。”姍姍板著臉叫喚“我看你是飄了,看好了,我是那個。”


    大智說道“問題是,底層的員工工資不高,給他們提高工資。”姍姍叫喚“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工資越來越高,那些人越來越有錢,這麽說吧,工作兩個月,賺來一年的工作,躺平十個月,營地不就黃啦。”


    四眼仔說道“牽製勞動。”小慧說一句“提高物價。”鐵柱叫喚“閉嘴,不許插嘴。”大智說道“強製勞動不可取,他們已經很不容易了,逼得越狠繃得越緊,當他們爆發,危害是想象不到的。”四眼仔詢問“你說怎麽辦?”


    大智說道“慢慢引導,安下心來,這個世道,不靠譜。”點根煙說道“這樣,按照國際慣例,一周工作五天,休息兩天,提高工資,提高物價,糧食,水,生活必需品,不能漲價,其餘的奢侈品,尤其是煙酒,提高三倍。”


    鐵柱嘀咕“沒解決問題。”大智說道“擦亮眼睛好好看看,找那些好人,品德高尚,技藝超群,認真工作的,把他們接進來,其餘的雜質,該舍就舍,讓他們鬧去,拯救那些值得拯救的。”


    鐵柱說道“你不是說,不管什麽樣的人,都能教好,現在怎麽變了。”大智說道“時間不多了。”停頓一下又說“經書裏說過,大概意思是,沒有人能度化你,唯有自渡。”鐵柱詢問“你這個境界,提升了,還是倒退了。”大智嘀咕“說什麽虛幻縹緲的,解決眼前的麻煩事,其餘都是白扯。”


    鐵柱擺手說道“就這麽辦,去吧。”四眼仔嘀咕“這就完事兒了,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鐵柱說道“拿出一個規章製度,不能瞎搞,跟你們說話太費勁了。”背著手就走了,四眼仔嘀咕“軍師,營長這是什麽意思?”大智嘀咕“大尾巴狼。”


    ···


    鐵柱走出屋子,對著樹林招式,表情嚴肅的詢問“我要重用你,有沒有信心?”樹林低頭說道“保證完成任務。”鐵柱點頭說道“糧庫那邊交給你了,送你三十人。”走上天台打開車門,樹林看得皺眉不語,天台什麽時候多出一輛車,還有一件事情,糧庫主管的職務,怎麽落到自己頭上。


    嘀嘀咕咕的說道“老大,我年紀小,資曆不夠,能力有限。”鐵柱不滿的說道“說人話。”樹林說道“吳老二惦記很久了。”鐵柱說道“他那個老婆不行。”樹林又說“朱老四也行。”鐵柱說道“他那個性格不合適,脾氣火爆··。”轉過頭詢問“怎麽,沒信心?”


    樹林說道“於情於理輪不到我,上麵還有大壯大隊長,我隻是副隊長之一。”鐵柱說道“那小子變成酒蒙子了,更不行。”扯出一箱軍火說道“你覺得做不好,讓給別人。”樹林站的筆直,按捺著激動說道“我試試。”


    鐵柱板起臉說道“全力以赴,提高警惕,不能喝酒,不能玩兒牌,不能沉迷女色,糧食是命根子,哪裏出了問題,別回來見我。”一腳踹開鐵皮箱子,露出紅黑相間的突擊步槍,又扯出一箱,裏麵是嶄新的手槍。


    鐵柱走進車子,端出三把輕機槍,又拿出十把噴子,二十把突擊步槍,六十把手槍,子彈十幾箱,回收剩餘的說道“沒子彈了說了一聲,出了事情,別給我省著,死命招呼,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退出糧庫。”樹林鄭重點頭,鐵柱又說“好好幹,做出成績,發你一枚英雄勳章。”樹林激動的無話可說,一個勁的點頭。


    鐵柱說道“湊齊了人數,報備一下,盡快上任。”停頓一下說道“去吧,你叫吳老二過來一趟。”樹林說道“不知道怎麽麵對它。”鐵柱說道“別說沒用的,你就告訴他,找他有事兒。”


    樹林奮力的拖著箱子,鐵柱沒好氣的罵道“癟犢子玩意兒,那麽大的東西,一個人搞不定。”樹林慌慌張張的離開,三兩步回頭看一眼,鐵柱氣的叫喚“跑不了,找幾個人搬走。”說話間走進車裏,又拿出一堆武器,擺在另一邊等著。


    過了將近二十分鍾,吳老二姍姍來遲,鐵柱不滿的說道“讓我好等。”吳老二笑道“老大,什麽事兒,這麽著急。”鐵柱說道“糧庫那邊交給樹林。”


    吳老二的臉色瞬間垮了,攤開手說道“我怎麽辦?”鐵柱說道“給你三十人,西北邊有一個西客站,附近是農貿市場,很富有,你去哪裏。”吳老二說道“那邊還沒拿下來。”鐵柱板起臉說道“沒有挑戰的事情要你出馬,不行就算啦。”


    吳老二舉手說道“等一等,三十個人太少了。”鐵柱踹一下箱子,自信的說道“這些武器借給你,好好利用。”吳老二幹嘛打開箱子,睜大眼睛張大嘴巴,嘴裏發出“嘖嘖聲。”鐵柱說道“看你那個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拿下哪裏,住在哪裏,守住了,好東西給我運回來。”


    吳老二說道“我覺得,三十人太少了,給我一百個人。”鐵柱說道“給你三十個男人,其餘的自己定。”皺起眉毛詢問“要不要我幫忙?”吳老二說道“不用,好歹見過世麵,打喪屍不成問題。”


    鐵柱說道“準備準備,盡快出發。”吳老二激動的跑開啦,鐵柱叫喚“你去··。”話沒講完跑沒影了,拿出對講機說道“大勇,常老大,老三,老四,過來一趟,我在天台。”


    一陣雞飛狗跳,來了一大幫男女,鐵柱皺眉嘀咕“拖家帶口的,不嫌磕磣。”大勇詢問“這個車怎麽上來的?”鐵柱說道“不用在意這些小細節,大勇,你去東邊,拿下那邊的建材廠。”大勇詢問“你不去?”鐵柱詢問“我不去,你搞不定?”大勇說道“可以搞一下,能不能搞定,不好說了。”


    鐵柱說道“我相信你,放心大膽的幹。”對著白老三說道“你去北邊的公園,小心點,那邊的動物可不少,屍變的動物很難搞。”白老三說道“那邊沒什麽價值。”鐵柱說道“我從北邊出城,有沒有價值。”白老三說道“這個理由很強硬。”


    鐵柱又說“常老大,你去南邊,拿下客運站。”常老大理性的分析“老大,那邊不簡單,火車站,汽車站都在一起,人口特別密茫,左邊還有煤場,跟糧庫處在一條線上,糧庫就是火車產的衍生物,還有許多物資。”


    鐵柱說道“有長進,大將之風,應該就是這個吧。”大壯,曙光走出來,前者咧嘴詢問“老大,給我安排哪裏?”鐵柱想一會兒說道“暫時沒有,養精蓄銳,準備,隨時支援。”


    四眼仔說道“鬧了半天,還在城裏打轉,什麽時候打通出城的道路。”鐵柱不滿的說道“市中心還沒拿下,看把你的牛的,趕緊幹活兒去。”


    大壯跟上來說道“好歹安排個活計,樹林都能獨當一麵,我差哪兒了。”鐵柱說道“你們兩個不是一個風格,他的為人,謹小慎微,做事認真,適合據守,你這個人,勇猛果敢,敢闖敢幹,適合衝鋒。”


    曙光詢問“哥,我呢?”鐵柱反問“你叫我評價一下,還是,找一份差事做做?”曙光笑道“兩個都要。”鐵柱說道“你的能力不差,也不突出,人品很好,中規中矩,什麽事兒都能做,做到出類拔萃有點難度。”


    四眼仔詢問“我呢?”鐵柱反問“這麽清閑,怎麽還沒走呢?”曙光說道“先說我,安排一個工作,證明一下能力··。”鐵柱想一會兒說道“東安西北都有人了,這樣,跟我一起清理喪屍,清理包圍圈裏的威脅。”


    曙光說道“這樣顯不出我的能力。”鐵柱說道“沒有犯錯,有點建樹,這就是最大的功勞。”四眼仔說道“人命關天,小心為上。”


    鐵柱說道“做好你的戰略部署,下一步有什麽計劃。”四眼仔說道“最緊要的是能源,現在,出不了城市,汽油弄不到,零零散散還能勉強,天氣越來越亮,煤炭是不可或缺的能源,下一步··。”


    大壯說道“囉裏吧嗦說了這麽多,說一句煤場不就好了。”鐵柱說道“別打斷四眼的思路,你繼續。”四眼仔笑道“我覺得,囤積那種大車,卡車,校車,大巴車,公交車,用處很多,可以用來堵住缺口,也能用來運輸,當成房車使用,關鍵時刻當成倉庫,移動的大倉庫。”


    鐵柱說道“這個主意好,動員居民搞起來。”四眼仔說道“有點難度,我有自信辦好。”鐵柱欣慰的說道“很好,就喜歡你這個精神頭,學著點兒。”大壯嘀咕“耍嘴皮子。”


    鐵柱說道“明天開工。”大智忽然冒出來,語氣不善的說道“這些人的狀態不太好,養兩天身子,恢複精氣神,免得出現傷亡。”大壯說道“沒問題,我能跑上十八樓,拳打··。”大智說道“別在這裏耍嘴皮子,命是你的,珍惜愛護,說沒就沒。”


    鐵柱附和“大智說得對,好好養幾天,戒酒,戒色,戒賭,早睡早起,好好鍛煉。”坐到辦公桌說道“又得浪費三五天。”大智說道“你的狀態也不好,注意身體。”鐵柱說道“我知道··。”忽然想起什麽,拍拍屁股走出去,來到娜娜門口,敲幾下門使勁揮手,大智等人轉身就走,大壯憨憨的說一句“注意身體。”


    鐵柱氣的老臉通紅,正巧趕上開門,娜娜沒好氣的說道“什麽態度,難為你了。”鐵柱說道“跟你沒關係,進去說話。”娜娜擋住門不讓進,鐵柱笑道“你說賺了很多錢,讓我看看,替你高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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