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告一出來,軍部人人自危。


    畢竟他們每個人都想過趁著權勢得當,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些,多給家裏留一些保障。


    龐總長的公款私用,要是接著往下查,軍部裏幾乎人人都有份。


    周九河的周家,他父親跟他那些兄弟們,更加全是大頭。


    因此,周九河並沒往下追究,他隻是給龐總長一人扣了個犯罪的帽子。


    而其他跟龐總長有過合作的人,因為害怕引火燒身,也不敢過去求情。


    還有自私的,害怕龐總長招供出來的名單裏會有自己,心中暗暗希望他在刑訊時就直接死在大牢裏。


    但龐總長沒有遭受到刑訊逼供。


    周九河把人關進監獄後,私下裏單獨去見了他一麵。


    “嶽父不必驚慌,我這樣做不是真的要為難龐家什麽,隻是桂琴頑劣,竟然玩起了離家出走這一出,孩子想媽媽,我想借您的事讓她盡早回家。”


    龐總長在看見酒肉那一刻就什麽都明白了,他對著周九河笑的很慈祥:


    “這事我也知道,是桂琴那孩子不懂事,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常事,你在外麵征戰那麽多年,當然是需要個女人在身邊伺候,洗衣做飯,你盡管找她吧,等她回來,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會幫你好好教育她。”


    兩個男人因此達成共識。


    但周九河也隻是跟桂琴的父親說清楚了情況,並沒有告訴桂琴的母親。


    畢竟就算是假的,也要弄得真實些,才能引起桂琴危機感,把她給逼回來。


    龐母在丈夫被抓走後就開始不斷地四處奔走,想要找過去的友人為丈夫說情。


    可現在這情況,明麵上周九河就是要處置了龐家,誰還敢跟她站在一起,躲她還來不及。


    龐父被下了十天監獄,龐母日日以淚洗麵,實在走投無路,去到周家,周九河父親麵前,懇求能看在兩家結親的份上高抬貴手。


    周父打從周九河得勢就沒再上過戰場,平日裏也不怎麽去軍部,軍銜都被架空的差不多了。


    軍中的下屬不再敬重他,他的虛榮心得不到滿足,就開始在女人和孩子麵前耍威風。


    周家的人就沒有不怕他的,簡直是把他當皇帝供起來。


    偏偏一個桂琴,從來不肯向他低頭,他讓她辦的事也十件有九件辦不成。


    忽然有這麽個機會,看見龐家落難了,桂琴的母親又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他,周父樂壞了。


    假模假樣端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抬著頭:


    “別啊,龐太太,你這一句親家我可不敢當。你那個女兒,她厲害的很呐,我的小兒子她說打就打,我的姨太太她也想罵就罵,九河那麽好一個丈夫,娶個小老婆又不是什麽大事,她竟然也敢跟他不留情麵的吵,一個氣不順還直接離家出走了,到現在也沒個影兒,你說說,龐太太,你自己說說,這算個什麽兒媳婦,這樣的兒媳婦要是在你家,你容得下她?”


    他這字字句句,說出的全是對桂琴的不滿和怨恨,龐母身子一矮,跪在周父麵前:


    “沒把女兒養好,是我們家的過錯,桂琴囂張跋扈,的確是配不上周師長,隻要你們放我們家老龐一馬,我們家立刻發罪己書登報,讓桂琴自請下堂,從此離開周家。”


    周九河聽說龐母來了周家,以為是桂琴有了消息,大步流星就往這邊走,卻是才到前廳,就聽見了龐母的這樣一句。


    腳下步子一頓,男人剛剛還算有些溫度的臉色,霎時就寒了。


    “龐太太這是什麽意思,來我們周家談交易?你當我們周家是什麽人了,你們龐家的行賄堂嗎?”


    龐母被他的出現嚇得心中一驚,維持著下跪的姿勢,兩眼含淚回頭看向他。


    周九河冷聲道:“龐家到底做錯了什麽,隻用求是沒有用的,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便命家裏的護衛進門,強行把龐母拖拽起來,趕出了周家。


    周父還沒逞夠威風,忽然被打斷,臉色訕訕的。


    也不顧還有守衛等下人在場,對著周九河就破口大罵。


    “腰杆子硬了你,連你老子的事也敢插手。”


    周九河站在他麵前,穿軍裝的身形高大偉岸,越發顯得麵前衰老的周父畏縮渺小。


    “到底是我插手父親的事,還是父親想插手我的事,但沒插手成功?”


    冷嘲的扔下一句,周九河轉身往外走。


    周父在他身後氣急敗壞:


    “周九河,反了你了,你以為你是誰,我是你爸,到什麽時候我都是你爸!”


    “你就算是當再大的官,別說是師長,就算是司令、大帥,隻要我還活著一天,大年三十晚上你就得給我跪下敬茶!”


    怒火滔天的罵聲傳出去老遠,周九河冷著臉邁出房門,整個院子的守衛都尷尬地低著頭,努力縮小存在感。


    他跟周父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往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回自己的那棟別墅。


    桂琴是個很有生活雅趣的女人,但凡在家,不是插花,就是烹茶。


    無論是鮮花的沁人芬芳,還是茶香的寧靜致遠,他置身其中,總是能緩解情緒的煩躁,恢複回安定。


    她還是個觸覺很敏銳的女子,曾在某次他跟周父爆發戰爭後,柔聲安慰他:


    “他自恃身份,做了一家之主多年,如今卻處處不如你,如今雞蛋裏挑你骨頭,想必是出於妒恨。你不用太當回事,反而可以視作他認可你的佐證,你已經不是當初不被放在眼裏的小孩子了,他在拿你當真正的男人看。”


    周九河一度認為女人是一無是處的麻煩,可在桂琴的身上,他享受到娶妻的愉悅和妙處,也明白了他父親為什麽會一個接一個,娶了那麽多個。


    現在桂琴不在家,他越發覺得,當初留雲芝在身邊是對的,桂琴離家出走,他心中煩悶,還可以去找雲芝排解,就跟戰場上要有一選二選備戰作戰計劃一樣,男人多一些女人,也不過是為了一個不方便的時候,另一個能拿出來用。


    於是他便去找雲芝。


    可還沒進門,便遠遠地,聽見了一陣吵鬧廝打聲。


    女人的哭聲,孩子的喊叫,瓷器碎裂的聲響,刺耳的讓周九河眉頭狠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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