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孫氏忙點頭。


    田氏:“我也去!”


    看孫氏和田氏已經忙回村裏去了,薑寧寧:“……”好吧,這樣路上沒法作弊了。


    本來她還打算在去鎮上的路上,又從空間拿出點白木耳的。


    看薑寧寧和蕭硯跟著孫氏他們回村了,薑生財和蕭富山才又回各自家田裏幹活。


    兩人感覺他們更是渾身充滿了幹勁。


    有在田裏忙的人瞧見田氏孫氏風風火火領著薑寧寧和蕭硯回去了,而薑生財和蕭富山則滿臉笑意又到田裏忙碌,便忍不住感歎了聲:“兩家處的可真融洽啊。”


    有人聽到,忍不住也笑道:“能不融洽嗎,毒誓都發了。再說了,富山和田氏現在就硯小子一個孩子,生財和孫氏也就寧丫頭一個孩子,這聘也下了,婚書都立了,要是還處的不像一家人,才會讓人覺得奇怪吧?”


    “這倒是,這倒是。”那人也不停點頭。


    這兩人旁邊的田,就是薑長財家的。


    薑長財家田裏也長了不少稗草,正也在田裏拔呢。


    薑楚楚也在。


    因小時候薑楚楚飯都沒吃完,就哭著要離開外婆家,而薑長財和朱氏實在受不了她的哭聲,隻能提前從朱氏娘家離開。


    哪知道,還沒離開朱氏娘家所在村子,朱氏娘家堂屋的房頂就塌了,朱氏的娘當時就被壓死了,朱氏娘家其他人也受了很重的傷。


    自此,薑長財和朱氏就覺得薑楚楚是他們的福星。不然他們肯定就算不死,也會重傷。


    所以,從那時候起,薑長財和朱氏就開始很寵薑楚楚。


    哪怕這個小女兒好吃懶做,總是不下田下地幹活,他們平時也很少管。


    可這兩天,薑長財和朱氏的心境卻開始有點變化了。


    覺的這個女兒要砸在他們手裏了,真不像個福星的樣子,故而,今天,就算薑楚楚又不想下田幹活,薑長財和朱氏卻一反常態,非讓她也來拔稗草了。


    不然就不讓薑楚楚吃飯。


    薑楚楚沒辦法,隻能來了。


    薑長財聽見了隔壁田裏的對話,卻當做沒聽見。


    可心裏卻難受極了,就跟被針紮似的,讓他極其不爽快。他就聽不得他二弟家的好。


    薑楚楚卻一心在薑寧寧的衣服上。


    她望見了,那醜八怪竟然已經將下聘的衣服穿在身上了!


    那樣好的衣服她都沒有一套!


    “醜八怪就是醜八怪,這終於有一個一定會娶她的了,就立刻將衣服穿出來顯擺了!”


    沈春花就在旁邊拔稗草,聽著小姑子這又酸又氣的話,她當做沒聽見,甚至去另一邊拔稗草去了。


    她一直都不怎麽愛跟小姑子說話,小姑子又蠢又笨還煩人。


    村裏,田氏她們借了秤,就稱了起來。


    薑寧寧已經拿了兩朵銀耳放在一邊了,剩下的,除掉籃子的重量,又除掉大背簍的重量,恰好整整十四斤。


    感覺帶個籃子不方便,便將籃子裏的銀耳轉移到一個小背簍裏。


    孫氏找了兩塊有好幾個補丁的灰布,將小背簍和大背簍都給蓋上。


    田氏塞給蕭硯十文錢,讓蕭硯和薑寧寧坐牛車去,千萬別走著去,也別走著回來,太遠了,會很累的。


    不管孫氏和田氏說什麽,蕭硯和薑寧寧都一一答應了。


    坐牛車一人隻要一文錢,而他們帶的東西他們都抱在懷裏,也不占地方,加上也不重,故而沒有另外收錢。


    等薑寧寧和蕭硯坐牛車到鎮上,也才花了兩文錢。


    四安鎮,雖然不繁華,但到底是一個鎮,該有的鋪子,還是都有的。小攤販也不少,還是挺熱鬧的。


    “要打聽一下哪裏收白木耳,又哪裏價錢最公道嗎?”薑寧寧問。


    蕭硯搖頭,“不用。原主六歲就來這鎮上讀書了,對這鎮上還是很熟的。這白木耳被這個世界認為是延年益壽的珍品,也有藥用價值,一般醫館都收的。


    而這鎮上,最公道的醫館就是懸壺醫館。


    不過因為最公道,加上這醫館的主人張懸壺大夫脾氣不怎麽好,沒一點耐心,所以說一不二,想討價還價的都會被攆出來。”


    薑寧寧:“既然都最公道了,自然便無需討價還價。有那個時間討價還價,他還不如多救些人呢。”


    蕭硯點頭。


    “那就去懸壺醫館吧?”她覺得省事。


    “嗯。”


    懸壺醫館雖然不是開在鎮上人流量最大的街上,但來醫館看病的人卻不少。


    薑寧寧和蕭硯差點連站的地方都沒有,還好,有醫館的學徒看見了他倆,得知他們是來賣藥材的,便將他們請到了另一邊。


    他們也看到了張懸壺大夫。張懸壺大夫六十多歲的樣子,整個醫館,就隻有他這一位大夫。


    隻是張懸壺大夫不修邊幅,尤其是頭發,亂糟糟的,就跟鳥窩一樣,這要是在別的地碰見了,真的很難讓人聯想到他竟然是一位大夫。


    不過這麽多人來這看病,可見人醫術還是很可以的。


    張懸壺兩隻手都在給人把脈,一邊一個病患,學徒已經去跟他說過又有人來賣藥材了,但他也抽不出空過來。


    薑寧寧和蕭硯也不著急,就那麽站在那等著。


    然後他們發現,張懸壺不僅兩隻手都會診脈,而且兩隻手都會寫字,並且能一心二用,一隻手寫這個病人的藥方,一隻手寫另一個人的藥方,完全是一個人當做兩人用啊。


    而且還一點差錯沒有。


    薑寧寧和蕭硯不由地對視一眼。是有真才實學的。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樣子,張懸壺才能抽得出空來,忙過來。


    也不寒暄,跟沒看到薑寧寧滿是燒傷的臉一樣,也跟沒看到蕭硯頭上綁著紗布一樣,直接便問:“你們要賣什麽?”


    薑寧寧這才揭開她手裏小背簍上麵的灰布。


    張懸壺一愣,隨即,也不問他們哪來這麽多白木耳,便道:“幹貨十八兩一斤,你這是新鮮的,隻能五兩一斤。你們要賣的話,就讓他稱重,給你們結賬。”


    說著,都不指指學徒,就又要去給人看診了。


    “等等,這裏麵也是。”薑寧寧叫住他。並已經揭開了蕭硯手裏大背簍上麵蓋的布。


    張懸壺更愣,胡子一翹一翹的。老天爺給這兩人賞飯吃也不是這個賞法吧。


    不由地,張懸壺那蒼老又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看薑寧寧,又看看蕭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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