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又來人了。


    徐可可立即起身走到鐵柵欄邊。


    就看到除了跟著許多多過來的嬤嬤丫鬟,還多了一個身穿道袍,發髻的形狀與牛鼻子相似的年輕道長。


    “我說你這道長,化緣都化到牢獄裏來了?”


    徐可可見他在那傻笑,沒好氣的問。


    這道長無聲無息的出現,不僅偷聽她們說話,還在那笑個沒完,你笑個錘子!


    無能道人被她問的一噎,一時忘了答話。


    許多多也走過來看了無能道人一眼,這才想起她們還給妹妹帶了吃食來。


    遂對奶嬤嬤吩咐道:“嬤嬤,將食盒裏的糕點拿一份給這位道長。”


    “哎!”


    奶嬤嬤答應著,從食盒裏拿出一包芙蓉糕。


    “道長,這是一點心意,您收下吧。”


    奶嬤嬤將芙蓉糕遞給無能道人。


    無能道人這才回過神來,雙手接過芙蓉糕,笑著道謝。


    “多謝施主,多謝施主。”


    果然是來化緣的,這是明晃晃的不勞而獲啊!


    徐可可翻了個白眼。


    “道長你剛剛傻笑個什麽勁,是不是看到落難之人你就開心?”


    無能道人也不惱,目光在姐妹倆身上轉了轉。


    “二位施主,此地可不是什麽善地,你們在此大談特談怎麽賄賂攝政王,實乃不妥。”


    徐可可冷哼一聲,嘀咕道。


    “說的好似我們能換個地方談似的,這不是被關在這裏了麽?”


    無能道人神秘兮兮地靠近鐵柵欄,壓低了聲音說。


    “小道我略懂卜卦,小施主要不要小道我幫你算一卦?”


    許多多眼睛一亮,急切地上前詢問。


    “道長,還請您為舍妹卜算一卦,指點迷津。”


    無能道人故作仙風道骨的摸了摸下巴。


    “還請告知令妹生辰八字。”


    啊這,在大牢裏也能遇到騙人錢財的道士?真是為了生計,無孔不入啊!


    徐可可連忙擋在許多多跟前。


    “姐姐,別聽他胡吹,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用請人算。”


    許多多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那你還想不想早點出去?”


    “當然想呀!”


    “既然想,那就給姐姐讓讓,咱們試一試又何妨?”


    許多多輕輕推開徐可可,低聲跟無能道人說出了妹妹的生辰八字。


    退到一旁的徐可可隻得無聲地歎了口氣。


    心裏祈禱這破道士可別說出什麽奪舍之類的話。


    那邊,無能道人聽完原主的生辰八字,閉上眼睛,手指快速掐算著,嘴裏還念念有詞。


    片刻後,他猛地睜開眼睛,神色凝重。


    “不妙啊,不妙!姑娘命中有此一劫,且此劫牽連甚廣。”


    牽連甚廣?莫非要滿門流放?


    許多多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道長,您這話說得也太籠統了,能不能說點具體的?”


    無能道人捋了捋胡須,閉著眼睛,正在自我懷疑中。


    這位小施主的命格他也算不準,命主若是個糊塗的倒可以在夢裏活一世。


    若是意識清醒便是死劫。


    想起先前他算出王爺死劫,如今兩人都活生生的,難道是負負得正了?


    “道長?”


    許多多的詢問聲打斷了無能道人的思緒。


    無能道人睜開眼睛,麵色不見絲毫端倪,囫圇吞棗的解卦。


    “具體來說,若想化解此劫,需得有貴人相助。”


    “貴人?誰是貴人?許多多連忙又問。


    無能道人搖了搖頭。


    “天機不可泄露,到時自會知曉。不過,這貴人出現之前,姑娘還需謹言慎行,莫要再行魯莽之事。”


    徐可可暗鬆一口氣,哼哼了兩聲。


    “道長你說了等於沒說。”


    許多多卻從荷包裏掏出一錠金子,遞給無能道人。


    “道長,勞您費心了,這點心意您收下。”


    無能道人接過金子,笑著說道:


    “多謝施主,小道定當為姑娘多祈福。”


    說完,便轉身離去。


    徐可可看著他的背影。


    “姐姐,你就這麽信他?說不定就是個騙錢的,你看,他這不就騙到金子了。”


    許多多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不管是不是真的,總歸是個念想,隻要有一絲希望能讓你早點出去,都值得試一試。”


    合著就是病急亂投醫唄!


    這時有獄卒過來催促。


    “探監時間到了,還請幾位家屬離開。”


    許多多不舍的看了徐可可一眼。


    “可可,姐姐下次再來看你,還不知道咱們爹娘那邊怎樣,你在這裏乖乖的,別再對著過道喊叫,沒用的,喊壞了嗓子會難受。”


    徐可可點點頭,笑得如沐春風。


    “我知道了,姐姐你,懷著身子,別太操勞。”


    許多多眼裏又噙出淚水,溫柔的摸了摸妹妹的臉。


    “可可,你變聰明了,也更乖了,以後要多和我們說說話。”


    “嗯,姐姐放心,我管不住自己的嘴的。”


    徐可可重重地點了點頭。


    許多多在奶嬤嬤和丫鬟的攙扶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牢房。


    徐可可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


    姐姐嫁進謝家確實過了幾年好日子,後來被沈清風害的家破人亡,就連年幼的孩子都沒放過。


    叮當陪在她旁邊默不吭聲。


    待她們的身影消失不見,徐可可緩緩躺回到床上,眼神變得有些呆滯。


    她在想原主記憶碎片裏,謝家的結局。


    謝家經商數十年,旁支眾多,主係一脈卻是三代單傳,當然單傳是指男子。


    如今謝家的當家人是原主的大舅,也就是原主母親謝玉蘭的哥哥謝繼業。


    謝繼業正值壯年,育有一兒一女,兒子就是許多多的夫君謝天華,女兒名叫謝蘇,與原主年歲相仿。


    謝繼業對謝玉蘭這個唯一的妹妹非常疼愛。


    謝玉蘭嫁到許家時,那是十裏紅妝,金銀鋪子無數,幾乎帶走了謝家半壁江山。


    原主嫁給沈清風後,謝家很快敗落 。


    原因是位處上卿時的沈清風上奏彈劾:謝家商船運送違禁物品,有通敵叛國之嫌,並帶人在商船上搜到了弓弩。


    謝家最後落了個滿門抄斬,家產全部充公,九族流放苦寒之地。


    而沈清風也以此功績坐上了首輔之位。


    這個披著人皮的狼,徐可可想到這些就對那個沈清風恨的咬牙切齒。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原主癡傻一世,死後清醒卻無力回天,便給她留下了這些記憶。


    那麽換自己來,該怎樣做才能改變這些結局?


    徐可可突然想到被自己拉下馬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在原主記憶裏沒出現過,也就是說原主與他不曾有過交集。


    “叮當,你來和我說說送咱們進來的那位王爺,他是怎麽回事?”


    “小姐,是想了解關於當朝攝政王的信息嗎?叮當也知道的不多。”


    “把你知道的都給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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