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晟放下茶盞,起身朝著他倆的寢宮走去。


    來到寢宮,卻不見許可可的身影。


    “人呢?”


    丫鬟雅菊連忙行禮。


    “回王爺,王妃去花園了。”


    楚沐晟又轉身朝花園走去。


    遠遠地,就看到許可可正蹲在池塘邊,嘴裏還念念有詞。


    他走近一聽,差點沒被氣暈。


    “狗王爺,臭傻b,讓你凶我,詛咒你喝水嗆著,走路摔跤!”


    楚沐晟走上前,低頭看著許可可。


    “王妃,本王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許可可嚇了一跳,站起身來。


    “哼,你還來幹什麽?”


    楚沐晟無奈地歎了口氣。


    “好了,是本王錯怪你了,莫要生氣了。”


    許可可別過頭。


    “一句錯怪就完了?”


    楚沐晟拉起她的手。


    “那本王帶你去吃好吃的,當作賠罪,如何?”


    許可可這才破涕為笑。


    “這還差不多。”


    兩人手牽著手往膳食廳走去。


    跟在他倆後麵的叮當和暗香麵麵相覷。


    “這麽快就好了?”


    叮當小聲嘀咕。


    暗香扯著她的袖子往前走。


    “瞧出來沒,王爺和王妃都不是真的生氣。”


    許可可嘰嘰喳喳地說著自己想吃的美食。


    楚沐晟麵帶微笑,耐心地聽著。


    到了膳食廳,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佳肴,下人們自動退了出去。


    許可可興奮地走到餐桌邊坐下,拿起筷子就要開動。


    楚沐晟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非要拉著她去洗手。


    “愛妃你剛剛不是在水邊撿石子玩,本王幫你洗幹淨。”


    許可可跟著楚沐晟來到銀盆邊。


    楚沐晟幫她一根根的洗著手指,洗完還拉著聞了聞。


    “真香。”


    許可可噗嗤一笑。


    “王爺,您是故意的吧?”


    “什麽故意的?”


    楚沐晟笑著看她。


    “剛剛在書房裏凶臣妾,是不是想看臣妾發脾氣了?”


    楚沐晟輕輕刮了一下許可可的鼻子。


    “用膳去。”


    許可可撇撇嘴,兩人坐下來共進晚餐。


    楚沐晟在一旁時不時地給她夾菜,眼裏滿是溫柔。


    吃著吃著,許可可突然停下。


    “王爺,臣妾以後也乖乖的,不惹您生氣。”


    楚沐晟嘴角上揚。


    “本王的王妃一直都是乖巧可人的,偶爾耍下小性子無傷大雅,本王也要學著適應不是。”


    許可可聽著高興,給楚沐晟喂了一口參湯。


    “王爺既然這樣說,臣妾也就放心了。”


    楚沐晟幸福的咽下那口參湯。


    “隻要是愛妃你,本王怎樣都樂意。”


    許可可的臉上泛起紅暈,宛如盛開的桃花般嬌豔動人。


    “王爺,那往後的日子,臣妾都陪著您。”


    楚沐晟握住許可可的手。


    “愛妃,這話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許可可認真的點點頭,並沒許下什麽承諾。


    諾言隻在當時的那一刻是真心的,其後的每一天都在褪色。


    所以許可可不信。


    她隻是在享受愛情。


    在愛情來的時候大大方方的接受。


    在愛情走的時候坦坦蕩蕩的放棄。


    但她的表現明顯讓楚沐晟放心了許多,主動說到了王嬤嬤去宮裏打探得來的消息。


    “愛妃你想知道的那首曲子,是丞相之子翰林院的李編修所作。


    李編修與宮廷一位大樂師交好,所以那首曲子才能流傳至宮中。


    若愛妃喜歡,本王可拿回曲譜,讓王府裏的藝人演奏給王妃欣賞。”


    那倒不必,許可可已經得到了想了解的答案。


    丞相之子,豈不就是李悅然的兄弟?


    難怪王爺會不高興,原來自己無意中問到了另一個男子。


    我擦,狗王爺他還小心眼。


    許可可想明白這些也不再糾結這個事情。


    “不用了,臣妾隻是聽著那曲子新鮮,並不覺得比王爺您彈奏古琴好聽。”


    楚沐晟聞聽此言,立即就被治愈了。


    他愛憐的刮了刮許可可的鼻子。


    “隻要能讓愛妃開心,本王做什麽都願意,愛妃明日要是能早起,本王舞劍給你看如何。”


    許可可狡黠的對楚沐晟眨眨眼。


    “隻要王爺今晚不折騰,臣妾明日便能早起。”


    楚沐晟淡定的吃著美食,語氣淡定自若。


    “本王還是改日再舞劍給愛妃看吧!”


    ……


    幾日之間,許可可在宮廷家宴上作的那首“將進酒”就傳遍了京城才子圈。


    那些文人墨客不吝讚揚,紛紛感歎此詩意境壯闊、豪情萬丈。


    街頭巷尾,人們都在談論這首詩。


    茶肆裏的書生們激情澎湃地吟誦著。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詩社中,各位才子為此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有人讚道:“此等自信之語,振聾發聵,非有非凡氣魄者不能道出!”


    也有人感慨:“這般灑脫豪放,實乃詩中極品。”


    就連一向嚴苛的老學究張夫子,讀罷此詩也不禁捋須長歎。


    “此詩氣勢如虹,才情橫溢,這位許王妃當真令人刮目相看。”


    一時間,京城的書肆中,各種以“天生我材必有用”為主題的文章詩作不斷湧現。


    但皆無法與之相媲美。


    許可可也因這首詩名聲大噪,成為了京城眾人傳頌的風雲人物。


    才子們聚在一起,探討完詩詞,又將話題轉移到作詩之人許可可身上。


    “之前聽聞說攝政王王妃腦子不好,純屬謠傳。就憑這等詩作,足見王妃才情非凡,聰慧過人。”


    “是啊,那些謠言真是荒唐至極,如此佳作,必是心思玲瓏之人方能作出。”


    “想必是推攝政王王妃下樓的她那位堂姐,一早就惡意中傷,故意散播謠言毀王妃名譽。”


    眾人紛紛點頭。


    “這位仁兄分析的極是,那位堂姐都敢推人下樓了,還有什麽是她不敢做的?”


    “如今這詩一出,那些謠言自是不攻自破。”


    眾人皆對許可可稱讚有加,那些曾經的詆毀之語也消失無蹤。


    無辜躺槍的許願願並不知道這些輿論導向。


    她在沈府過著一地雞毛的日子。


    從娘家帶來的貼身丫鬟一身反骨。


    三日回門那日不但不幫她說話,還當著娘家人就對沈清風拋眉弄眼。


    搞得祖母和母親都看出其中不對,但也不好多說什麽。


    誰叫許家如今已不複往日的輝煌。


    大老爺禁足期還沒滿,又得到了降職的調遣。


    馬上就要離開京城,外放去別的州府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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