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楚沐晟的思緒不自覺地飄到了許可可身上。


    不知她今日可曾受到驚嚇。


    此時,馬車已經停在了晟王府門口。


    楚沐晟下了馬車,與晟六道別,又低聲交談了幾句,便大步流星地朝府內走去。


    “王爺,您回來啦!”


    姚總管見楚沐晟回來,趕忙上前迎接。


    “嗯,王妃呢?”


    楚沐晟無視守門侍衛們的行禮,腳步不停。


    姚總管跟在他身旁回答。


    “王妃在縉雲殿裏休息,剛剛還派了暗香來問您回來沒有。”


    楚沐晟微微頷首,徑直朝著後院走去。


    守在院子裏的丫鬟們紛紛行禮。


    “見過王爺。”


    這聲音自然傳進了廂房裏,叮當和暗香兩人連忙從廂房裏出來,退至一邊。


    給王爺騰地兒。


    然後,許可可也迎了出來,笑吟吟的給楚沐晟福身行禮。


    “妾身恭迎王爺回府。”


    楚沐晟上前扶住她。


    “愛妃有禮了!”


    心下有些懵,王妃這會子怎麽這般客氣了?


    打起十二分精神,楚沐晟扶著許可可往房間裏走。


    進了廂房,請王爺入座後,許可可親手給楚沐晟奉上熱茶。


    “王爺,請用茶。”


    楚沐晟將許可可拉到他腿上坐下。


    “愛妃今日為何如此殷勤?


    許可可嬌嗔地看了他一眼。


    “王爺,您去北境那些日子,妾身可想您了,後來知道有了王爺的孩子,便更想您了。”


    楚沐晟輕笑出聲,撫摸著許可可的秀發。


    “本王也每日想著王妃,夜裏睡覺還夢見過和愛妃纏綿悱惻。”


    想到自己思念王妃,還在夢中失控過,楚沐晟耳尖微微發紅。


    許可可也做過這樣的夢,不過這會她不是想跟王爺說這些的。


    環抱住楚沐晟,許可可蹭了蹭他的脖子。


    “王爺,臣妾今日惹禍了,得罪了魏國公府,這事兒您知道了吧?會不會覺得妾身很凶殘?”


    楚沐晟挑了挑眉,抱緊了許可可,柔聲說道。


    “愛妃具體說說,本王先聽聽愛妃你有多凶殘?”


    許可可坐直身子,一臉認真地回想著當時的情景。


    “今日妾身去酒樓觀禮王爺班師回朝,王爺走後,睿王妃也走了,本宮便想著回府。


    結果出門就遇到了兩個登徒子,他們竟然過來挑釁本宮。


    本宮氣不過,便讓人將擋路的那個二愣子丟下了樓。


    有沒有摔斷胳膊腿啥的,妾身不知道。


    後來,魏國公趕來了,臣妾又跟他拌了幾句嘴。”


    “嗯,就這?”


    楚沐晟笑著看她。


    王妃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不認識魏國公府的紈絝也就罷了,那沈清風她能不認識?


    “王爺,這還不夠嘛?臣妾回到府裏越想越覺得自己當時太衝動了。”


    許可可在他懷抱裏仰著頭問。


    楚沐晟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子。


    “愛妃莫怕,有本王在,沒人能傷得了你。


    何況是他挑釁在先,愛妃你是皇家媳,且懷有本王的孩子。


    便是以大不敬之罪,將他砍了,魏國公也不敢追究。”


    這下許可可放心了,從楚沐晟腿上下來,摸了摸肚子。


    “王爺,您在宮中可用過膳了?臣妾餓了呢!”


    楚沐晟也跟著起身,牽起她的手。


    “本王在宮裏沒吃飽,陪愛妃再吃一些。”


    兩人親親熱熱的去了膳食廳。


    ......


    宮裏的宴席到了尾聲,大臣和將士們還得趕在宮門落鎖前回去。


    太後魏玲兒帶著嬤嬤宮女們儀態端莊地走了過來。


    隻見原本熱鬧非凡的大殿此刻已變得冷冷清清,賓客們都散席了。


    大殿裏隻剩還在打掃的宮人,他們小心翼翼,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管事公公見太後前來,忙不迭地過來行禮。


    “太後娘娘,皇上已經回到寢宮了。”


    太後微微點點頭,目光掃向高台上那空著的座位席,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攝政王他人呢?”


    太後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與疑惑。


    管事公公連忙躬身回道。


    “回太後娘娘,攝政王早已離宮回府了。”


    太後魏玲兒微微皺眉,眼中先是閃過一絲失落。


    緊接著又湧起惱怒之色,看來這次精心策劃的計劃又落空了。


    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魏玲兒不滿地嘟囔著。


    “這宴席還未徹底結束,他倒是走得急,怕不是惦記著府裏那個狐媚子呢!”


    皮嬤嬤在一旁輕聲提醒。


    “主子慎言,這宮裏耳目眾多。”


    魏玲兒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罷了,回宮!”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和不甘,隨後轉身,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寢宮走去。


    回到寢宮,魏玲兒坐在榻上,臉上的怒色仍未消散,胸脯因憤怒而起伏不定。


    “這攝政王越來越不把本宮放在眼裏,本宮精心安排的宴席,他竟如此不給麵子。


    不許哀家去參宴,還提前離場,也沒去跟本宮道個別。”


    她的聲音尖銳中有著強烈的憤怒。


    皮嬤嬤趕忙給魏玲兒遞上一杯茶,試圖讓她消消氣。


    “主子息怒,攝政王或許真有急事。”


    皮嬤嬤趕緊勸慰。


    “急事?能有什麽急事!”


    魏玲兒一把將茶杯重重地擱在桌上,茶水濺出,弄濕了桌麵。


    “本宮看他就是故意的,仗著自己權傾朝野,絲毫不把本宮和皇上放在眼裏。”


    魏玲兒越說越氣,眼神中仿佛能噴出火來。


    皮嬤嬤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主子這麽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好不容易趁著攝政王不在京城,從淑太妃手裏將鳳印要了回來。


    攝政王一返京,她又給惦記上了。


    “主子,皇上還小,大權都在攝政王那邊,您還是不要和攝政王起衝突了。


    搞不好會影響皇上的地位。”


    皮嬤嬤苦口婆心地勸道。


    魏玲兒眼神陰冷,一字一句的道。


    “本宮絕不會讓他一直這般囂張下去,總有一天,本宮要讓他知道誰才是這宮裏真正的主人。”


    此時,窗外風聲呼嘯,魏玲玲坐在桌案上托著腮思考下一步。


    她一直想要的是拉攏攝政王,這樣,兒子的龍椅就會更加穩固。


    而且她愛慕攝政王。


    在這深宮大院,她每晚都想著楚沐晟入睡。


    思念太久,便成了執念。


    她想得到楚沐晟,哪怕是偷偷摸摸的苟且。


    可攝政王楚沐晟偏不遂她的願 ,每每都是高高在上,冷冷冰冰。


    一次又一次,魏玲兒心如死灰。


    這也就罷了,攝政王娶了在太後看來難登大雅之堂的許可可。


    那許可可哪裏好了?不肯接受自己的攝政王偏偏就能看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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