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最先回過神,眼神上下打量躲在帕特恩身後的白夢,疑惑他為什麽要戴著口罩。


    比一般的雄蟲要高一些,低等級的雄蟲總是會在體能上彌補精神力方麵的不足。


    如果那雙眼睛是銀瞳的話,應該會很美。


    可惜了,如果不是已經和難纏的帕特恩·亞瑟扯上了關係,他還能弄到手玩一玩。


    “艾伯特·貢拉達,”帕特恩攬著白夢的肩膀,如深淵一般的眸子發出冰冷的警告:“收起你那惡心的眼神,否則我現在就挖了它們,再把它們扔給你的雄父作收藏品。”


    “中將,您也太敏感了一些,”艾伯特抬起雙手作無害狀,自然地對白夢行了一個貴族禮:“非常榮幸能與閣下相見,艾伯特·貢拉達向您問好。”


    他還想拉過白夢的手作吻手禮,被白夢非常嫌棄地避了過去。


    是的,嫌棄,非常嫌棄。


    白夢極其討厭陌生蟲的觸碰,尤其是貢拉達家的蟲。


    “雌君,太陽好大,我們進屋子裏吧。”


    “好的雄主。”帕特恩貼心地走在直麵太陽的方向,把白夢擋在陰影裏,然後進屋,毫不猶豫地關上了門。


    “……”


    艾伯特收回手,示意吉萊恩去敲門。


    真有意思,貢拉達家族的雌蟲最聞名的就是他們的美貌與親和力,但他卻明晃晃地在那位閣下的眼裏看到了厭惡。


    他甚至都沒有隱藏,是不屑還是不會?


    弗雷暗地裏記小本本,小閣下不是以貌取蟲的蟲,肯定是貢拉達家的蟲欺負了小閣下,還有那什麽艾伯特·貢拉達,敢用那麽惡心的眼神看小閣下,不給他個教訓都枉為西斯家族的蟲。


    帕特恩不情不願地給他們開了門,搬家公司的蟲早就已經離開了,離開前還看到了帕特恩中將的雄主,這波不虧。


    兩層的小屋,除了白夢和帕特恩坐著的那個沙發,沒有任何能落座的地方。


    “…中將,這可不是應有的待客之道啊。”艾伯特維持著自己的微笑,轉而對白夢優雅地行禮:“不過如果是閣下的意思,我們站著也是應該的。”


    “不然呢?”白夢驚奇地睜著一雙大眼睛問帕特恩:“雌君,他是讓我給他們讓座嗎?”


    “噗…當然不是,我的雄主,我相信貢拉達家族最優秀的長子絕不會是如此無禮的蟲。”


    帕特恩使勁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才憋住差點出口的笑意。


    蟲神呐,這到底是誰教他的?


    “閣下誤會我的意思了,”艾伯特從容地接過話茬:“正如中將所言,在下在雄保會任職,來拜訪閣下也隻是想確認閣下的安全而已。”


    “我很安全啊,”白夢握著帕特恩的手舉高給他們看:“雌君對我很好,雌君會保護我的。”


    “很抱歉,親愛的閣下,您的安全並不由您判定。”


    艾伯特微笑著給身後一蟲高的機器讓出道路:“請帕特恩中將配合我們的工作,讓我們檢查一番您的精神海是否足夠穩定,您知道的,中將,我們有義務確保閣下身邊沒有任何不可控因素。”


    “……”


    帕特恩沒有反抗,他拍拍略顯不安的白夢,示意自己很快就回來,讓他在這等他。


    路過艾伯特時他冷笑一聲:“不愧是貢拉達家族的雌蟲,你們臉上的笑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中將哪裏的話?”艾伯特笑眯眯地問:“您還認識其他貢拉達家的雌蟲?”


    帕特恩沒有回答,進入了機器。


    白夢緊張地窩在沙發上,懷裏還抱著一個抱枕。


    “閣下不用擔心,這項檢測十分安全,隻是檢查中將的精神力海是否平穩。”


    “隻是閣下,您為何要在室內戴著口罩呢?”


    “因為我醜。”


    艾伯特難得噎了一下,又耐心哄道:“您當然不醜,雄蟲是帝國的寶物,您的一切都是美麗的。”


    白夢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艾伯特臉上的笑一直沒放下去過,白夢都懷疑他是不是隻有這一個表情。


    和六年前的那隻蟲更像了。


    白夢嫌惡地撇開眼睛:“雌君也這麽說。”


    “是嗎?帕特恩中將說的沒錯。”


    艾伯特笑著湊近,手上還拿著一個奇怪的儀器:“那麽我美麗的閣下,讓我們做個檢測如何?請不要害怕,我們得確保您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這也是評測帕特恩中將是否會對你造成威脅的重要標準。”


    “真的嗎?”白夢轉頭指了指他手上的儀器:“用這個就可以嗎?”


    “當然,閣下,請相信雄保會的科技,我們都是您最堅實的後盾。”


    白夢看了他一會兒,最後搖頭:“不要,不要你來!”


    艾伯特站在原地,親切地問道:“那閣下想讓誰來?


    “我要帕特恩!”


    “帕特恩中將的檢測還沒有結束,而且帕特恩中將並不是我們的蟲,他的檢測結果並不能成為評測的標準。”


    “那,那……我要他來!”


    艾伯特順著白夢手指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是列巴家族的雌蟲。


    “閣下,您想讓裏歐為您檢測嗎?這當然可以。”


    “不是他,是他身後那個。”


    裏歐·列巴放下忍不住雀躍的嘴角,和其他蟲一起轉頭向後看。


    戴著金麵具的雌蟲若無其事地走過來接過艾伯特手裏的儀器,上下掃描了一番白夢,又塞回了艾伯特手裏。


    艾伯特脊背一涼,如果不是白夢指出來,他甚至都沒感受到這隻蟲的存在。


    一個暗殺的好手,帝國最神秘的組織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也是為了那傳說中的銀發銀瞳?


    他越想越心驚,銀發銀瞳到底有什麽特殊的地方能讓那群老東西那麽重視?隻是因為皇室?


    這時帕特恩正好從機器裏出來,走到白夢身邊,確定他沒事後轉而掠過離他們最近的艾伯特,和最遠處的那隻金麵具的蟲對視。


    藍洛,也就是那隻雌蟲,終於收起了漫不經心的態度,對麵的s級雌蟲在震懾他。


    而他的雄主也絕對不是看上去這麽單純,有些難辦了啊,遇到硬茬子了。


    艾伯特略有些失望地查看了一下手上的儀器,沒有任何偽裝的痕跡,不是銀瞳。


    他又從紅發紅瞳的蟲手中接過帕特恩精神力檢測報告,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嗬,真是恭喜中將了,”艾伯特把報告扔給身後的蟲:“精神力正常,精神海平穩,您的精神狀態十分健康。”


    帕特恩瞅了一眼他身後紅發紅眼的蟲,弗雷適時向他晃了晃手裏的報告。


    弗雷都忍不住要流下眼淚了,這絕對是他進入雄保會以來最有用的時候!


    帕特恩收回視線,看向艾伯特:“那麽,你們是不是可以滾了?”


    “你…”吉萊恩還想說什麽,卻被艾伯特攔下:“沒有了,中將,我們現在就離開。”


    “可是艾伯特專員,抑製環……”


    艾伯特轉頭看向說話的吉萊恩:“我說,走,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有……”


    “那麽,尊敬的閣下,以及帕特恩中將,我們就先告辭了。”


    艾伯特帶著蟲急匆匆地離開了這座房子,該死的,他竟然才記起來,這裏明明就是已經被標記過的地方,為什麽會有一隻不在實驗室的雄蟲?還是活的?


    他得趕緊回去找雄父確認一下。


    其他蟲雖然有點摸不著頭腦,但艾伯特的身份地位在那,也隻能跟著離開。


    弗雷走在最後,背著手偷偷跟他們比耶。


    此時還在屋子裏的第三隻蟲:“……”


    白夢放下抱枕,摘下口罩,在桌子上倒了三杯水。


    “這位夕顏花閣下,”他笑著把其中一杯遞給帕特恩,示意他放鬆,自己又拿著一杯喝了一口潤喉:“不知您大駕光臨,有什麽我們能幫您的嗎?”


    藍洛:“……”


    現在雄蟲變臉這麽快的嗎?話說這張臉哪裏醜了?您這麽說瞎話不打草稿您雌父知道嗎?


    他又瞅了瞅旁邊警惕地盯著他的帕特恩,在任務和麵子之間,他還是選擇了任務。


    藍洛走到兩蟲麵前,沒有接第三杯水,而是直接抱住了白夢的大腿!


    “閣下啊!您…”


    哦,被踹飛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事,藍洛麵不改色地把自己從牆上扒下來,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白夢也冷了臉色:“閣下有話直說,別動手動腳的。”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應該是剛剛踹飛他的不是帕特恩,而是白夢。


    雄蟲的體能什麽時候這麽強悍了?


    藍洛上下打量起白夢,默默把白夢的危險程度提到和帕特恩一個等級。


    帕特恩收起一瞬間的驚詫,保持自己一貫寵辱不驚的表情。


    他的閣下好像比他想象中的強悍得多。


    藍洛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等會可能要麵對雌雄混合雙打。


    他略顯卑微地祈求:“就,尊敬的閣下,您能不能,給我一點您的血?就一點,真的就一點點。”


    “……”


    帕特恩站了起來,卷起了袖子,三秒後,一隻穿著黑色袍子的蟲被丟出了門,丟的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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