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沈昭旁邊的點心都好好的,再看沈昭連茶都沒動,怎能不知沈昭說得不是真話。


    【噗,好學,詩會,這兩個詞簡直要笑死我。


    王妃娘是不知道我那個素未謀麵的二表哥是什麽德行嗎?


    連‘好學’兩個字也能誇得出來,這兩個字放在她身上還差不多】


    盛王妃嗔怪的看了沈昭一眼,這孩子,怎麽說她表哥的。


    偏偏她還不能開口解釋,隻希望大哥,大嫂原諒昭昭的心無遮攔。


    【宿主,你都笑這麽久了,不就逛青樓嗎,世家紈絝子弟多如此】


    瓜瓜不理解,剛才宿主問它蘇宴去哪個詩會,它就回了三個字“去青樓”,怎麽宿主笑得如此癲狂。


    【瓜瓜,不是這麽說的,王妃娘口中的''好學''跟二表哥去的地方,去做的事完全不沾邊。


    大家以為他去詩會,結果他跟好友去青樓。


    學習,是學怎麽泡花魁嗎?還是說跟花魁談論詩詞歌賦。】


    瓜瓜一想,確實反差十足。


    【瓜瓜,我二表哥是第一次去嗎?有沒有在青樓做出什麽不合時宜的事情】


    蘇華景在聽到蘇宴竟然敢去那種煙花之地,眼眶突起,青筋勃起。


    他騰地一聲站起來,他現在就要押著那小子回來!


    【宿主,蘇宴這次是第一次。


    蘇宴的朋友是樓清峰,兩人誌趣相投。


    樓清峰說帶蘇宴去見見世麵,蘇宴起先不知道是青樓。


    不過他知道不是詩會,隻當樓清峰找到了好玩之地。


    樓清峰言辭模糊。


    因為對樓清峰的信任,蘇宴去了。


    蘇宴到那,也沒做什麽,沒要人伺候,隻是坐在那裏喝酒吃菜。】


    蘇華景起來的動作有些凶,神情也很是氣惱。


    林婉柔一看,就明白丈夫也能聽見外甥女的心聲了。


    林婉柔一開始也是驚訝,但隨著聽下去,對蘇宴的憤怒蓋過了驚奇。


    見丈夫氣勢洶洶,林婉柔剛想勸慰,丈夫又騰的坐回來了。


    蘇華景尷尬摸了摸鼻子,聽到蘇宴臭小子啥也沒做,那等他回來再收拾也不遲。


    蘇華景壓下剛才的心思,開口道,


    “坐久了,活動活動筋骨。


    小妹,廚房飯菜做好了,用過晚膳,你和昭昭晚上就留在這。”


    一行人前往客廳的大圓桌用晚膳,一時間賓主盡歡。


    ......


    一輪圓月當空照,輕柔的月光照在地麵上,像是鋪上了一層銀沙,美的如霧。


    沈昭晚上跟王妃娘分開睡了,王妃娘睡主殿,她在偏殿睡。


    【瓜瓜,我二表哥真的被舅舅打了十板子嗎?】


    【是的,現在還被跪祠堂了,蘇舅舅勒令蘇宴與樓清峰斷了。


    蘇宴不答應,又被蘇舅舅給了一巴掌,父子都在慪氣呢。】


    【瓜瓜,明天樓清峰自身難保了,二表哥估計消停一段時間。


    沒有樓清峰帶著,二表哥也不敢獨自去青樓,舅舅應該能安心一段時間了。】


    【宿主,我看蘇舅舅跟林舅母說要再生個小的,現在在奮鬥著呢】


    沈昭聽了,笑的不能自已。


    忽然她耳中一動,驚訝問道,


    【瓜瓜,我好像聽到了一陣琴音】


    【那是你大表哥在彈奏呢,往日這個時辰他總要彈奏三曲才能回去。


    等著吧,待會琴弦就掉了,要不就會下雨,你大表哥會淋得像落湯雞】


    瓜瓜提起這些的時候,有股習以為常的感覺。


    沈昭道,【瓜瓜,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難道這是我大表哥的瓜來了。】


    【沒錯,宿主,我建議你離你大表哥遠點】


    【對了,下午舅母和母妃提起大表哥,怎麽都一副古古怪怪的樣子,還有宜表妹所說,我那大表哥是有什麽特殊情況嗎】


    沈昭一邊說,一邊披上外衫,循著琴音去。


    瓜瓜沒有先回答,隻是著急道,【宿主,不是讓你離你大表哥遠些嘛】


    沈昭一邊就著月光照明前行,一邊悠然道,


    【瓜瓜,我還挺想知道,離大表哥近點,有什麽影響】


    瓜瓜隻道,【那你小心點,大表哥現在應該在他自己院子,你往右走,一直走。


    能看到一片竹林,那裏的一個庭院便是你大表哥的住處】


    沈昭根據瓜瓜的指示,來到一座較為偏僻的院子。


    院門敞開著,沈昭進去,一眼就看到一位謫仙般的男子。


    男子著一身錦色雲袍,長發如墨披散在肩頭,容顏如畫坐在那裏。


    眉目之間流露著一種厭世的疏離氣質,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淡雅不惹塵埃的氣息,如同一抹雪蓮。


    在前方擺放著一架古樸的鳳尾琴,他修長手指輕勾素弦,陣陣琴聲飄逸而出。


    琴聲清澈,像冷泉輕輕的流水,在晶瑩的水流中淙淙流過。


    【瓜瓜,說說吧,我大表哥怎麽坐在輪椅上,是被人暗害的嗎】


    琴聲有瞬間的凝滯,但很快恢複如常,男子仿若心如止水,就連琴音也冷冷淡淡。


    【宿主,蘇承年年十九,十八歲中舉,但他天賦卓絕,詩書隻要看一遍便能記住,讀三遍便能理解其意。


    蘇舅舅為蘇承請的乃是當世大儒教導。


    大儒曾親口有言,蘇家有子,少年狀元。


    蘇承有十八歲中狀元的大才,那你知道為什麽他十八歲才隻是舉人,現在還坐著輪椅嗎】


    謙謙君子,寂寥坐輪椅。


    這人還是自己的大表哥,沈昭心疼。


    吃瓜係統也不敢耽擱,自問自答,


    【宿主,我剛才讓你離蘇承遠點,便是因為蘇承本身是一個倒黴鬼。


    小的時候更嚴重,出門摔倒,吃飯噎著,走路摔著。


    蘇舅舅求了智能大師和國師,才讓蘇承的黴運遏製。


    隻要小心點是沒事的,而且也就在重大的事情中,他的黴運體質會影響他而已,譬如科舉。


    但平常生活中,蘇承沒有要事。


    隻是,他三個月前和友人去馬場跑馬,那馬因為誤吃東西,發狂了,把蘇承甩了下來。


    那天又下大暴雨,車馬皆不能通行,蘇承的腿便耽誤了治療良機,也就廢了。】


    沈昭艱澀問道,【馬誤吃東西,背後真的沒有人指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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