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錢先生帶回來的消息讓光威將軍很是高興。他哈哈大笑幾聲後就取出自己珍藏的酒給他和錢先生滿上。然後又說了些日常話和一些葷話。
羲玄看沒有其他有用的消息了，小心的將瓦片蓋上。然後身形快速的從房頂離開。
等曦玄將這半邊寨子都逛完了才發現，隻有那個自稱是光威將軍的房子弄得精致磚木加瓦片。其他房子還都是泥巴石頭和茅草蓋的頂。
想來這地方也不好運送材料。也不知道這些前朝餘孽在這裏經營了多少年。
曦玄沒有再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就貓著去了那片懸崖絕壁邊。他等著楊鎠過來。
結果等了差不多快要雞叫的時候楊鎠才過來。然後見到曦玄倚在懸崖旁邊的一棵樹邊睡得正香。那一刻他的心都快嚇到了嗓子眼，萬一不小心翻了下去該怎麽辦？這可是陳將軍的侄子。
楊鎠想要去叫醒曦玄，還不敢太使勁兒。隻是剛剛觸碰到曦玄，曦玄就睜開了眼。手勢比劃了一番。
‘怎麽這麽久？’
楊鎠：‘回去說。’
曦玄點點頭。然後拿出繩子讓楊鎠下去。
楊鎠已經見識到了曦玄的武功，並沒有謙讓，順著繩子下滑。上來不容易，下去可是非常容易的。
等他徹底下到底之後。曦玄將繩子一收，縱身一躍，整個人如同大鵬展翅感受風拂過他的臉頰。然後在中途時，身法轉換，手精準的扒拉著他之前挖的石坑。也不過三四下就下到山底。
如此漂亮的身法看得楊鎠羨慕不已。
兩人抓緊時間趁著天亮趕回了營地。
而在營地中陳雲焦急的在軍營裏打轉。這是曦玄第一次出這樣的任務，還是兵種裏麵比較難的斥候。他害怕曦玄出什麽意外。要知道他就這麽一個外甥。
錢先生也是跟著一夜沒睡，可見到老夥計這麽的轉悠他也很煩。
“你別著急。沒消息傳來就是好消息。你派出的那一百個斥候可都是好手。放心，出不了事。”
幾年前閩州海域有一隊海盜作亂，恰逢這一百個斥候巡邏，都沒有稟報他們就自己將海盜給捉了。從那以後陳雲就著重培養他們。
陳雲麵色略帶焦急：“我也知道，可就是忍不住。”
看著初升的陽光劃破黑暗照進營地。終於等到了他們回來的消息。就算是一夜沒睡陳雲立刻奔跑了出去。
看著精神奕奕的曦玄站在一百名斥候之前，立刻上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哈哈大笑：“好，好，好外……侄子。你總算安全回來了，沒出意外吧。”
曦玄點點頭，然後邀請楊鎠然後不等他們吃早飯就讓軍營裏所有的副將們都進了主帳商議事情。
離開前曦玄還細心的安排斥候們吃早食休息。
在回來的路上曦玄就已經整合了消息。所以他匯報也是幹淨利落。
目前閩州參軍是陳雲，但實際上參軍之上還應該有大將軍。大將軍之上還有元帥。
然而楚宣帝是一個多疑的人。他在世的時候將兵權看得很重。如秦大將軍那樣戰功無數也不過就是封侯。
而像是閩州，雖然地處偏遠可是有個大將軍坐鎮是常態。然而他封陳雲就一個參軍就打發了。也是壓根兒沒有將閩州放在心上。
參軍之下是副將，而陳雲的副將隻有兩名，還有空缺的三個副將位置至今也沒人。
如今這個主帳內，閩州軍營裏官職最高的人都在這裏了。
曦玄他就將昨晚刺探到的消息托一而出。
安世伯一聽到曦玄說，還有前朝皇室遺脈存在於世時整個人不意外但很震驚。
實在是沒有想到，兩百年來他們竟然還在暗中維護前朝遺脈，還把這人送到了文風盛行的江南，如今混了一個“清雅公子”的雅號。
這是做什麽？收攏天下讀書人的心造勢嗎？可時不待人，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同在江南還會出現一個世家子謝子謙。如今謝子謙看來也是所圖甚大。
錢先生將手中的折扇收攏，說：“將這人的消息透露給世家。他們會幫忙解決這個麻煩的。”
曦玄和陳雲聽完都是眼一亮。同時曦玄在識海中和李灝說：“看到了嗎？學著點。”
又和小葵溝通：【看吧，古代的文人心就是這麽髒。】
陳雲一拍桌子也不知道他是誇還是損：“流雲先生智謀不減當年，這一招借刀殺人擁得妙。”
不僅能試探出前朝到底有多少勢力，還能擾亂這邊“光威將軍”的心神。方便他們一網打盡。
楊鎠卻在這個時候說：“青雲山脈曠闊，不少前朝的餘孽藏於其中。光是那光威將軍身邊跟隨的士兵就有三千人。而且我探查了他們的武器裝備齊全，糧倉豐滿。還有他們巡邏也是很有章法，昨晚差點我就暴露了。”
楊鎠想到那刻還是心有餘悸。好在雖然有章法，可他們時日已久倒底是失去了警惕心。並且對險要太自信了些，所以沒有多加探查就離開。
曦玄又指著地圖，點了幾個位置：“在這五個地方還有大量的人馬藏匿。根據刺探得知，兵器優良，馬匹也有不少。估算有兩萬人左右。而且……”
曦玄一臉的高興，指著一個山坳處，那裏幾乎人跡罕至。他說：“這裏應該有鐵礦。也是他們運氣不好。昨晚他們從這個方向拉出一批武器。順著馬蹄印追過去見到他們是從一個山洞出來的。裏麵有非常大的吵鬧聲，還有守衛森嚴的侍衛。”
曦玄一說完，即便是陳雲也眼睛一亮。沒有想到前朝餘孽還這麽富有。他一拍手，那我們開始排兵布陣。
曦玄搖搖頭：“先不慌。我們得先把那個清雅公子給透露出去。”
於是轉頭看向安世伯：“流雲先生可有熟識的人？”
楚宣帝時期，世家林立，官場上也不乏世家子弟。安世伯不可避免的擁有世家子的朋友。他扇了扇子，微微一笑。
曦玄等人就看懂了，想來是穩了。
然後曦玄又說：“大伯，我們一共隻有5000人，恐怕是不夠的。”
陳雲也知道。然而周橋那狗賊看得緊。他將大部分的兵力布防在邊境線邊，最近幾年海盜猖獗。海岸線那麽長，他想要抽調也是困難。
流雲先生卻說：“他們兩萬多人，每天消耗的錢糧不小吧。這麽多糧食怎麽送上山的？你們也說了並沒有見到開墾的良田。”
曦玄立刻就想到了：“福泉縣縣令。”
“是，福泉縣縣令吳閑，本是宣帝二十年的進士，祖籍洛陽，這才幾年啊就被收買了。”
曦玄立刻會意，楚宣帝也才坐皇位不過二十五年的。他一登基就改了年號，如今也不過五年時間。
“那就先控製福泉縣，再斷他們糧草。他們糧倉位置已經摸清楚了。”
陳雲立刻就定下了決策。但曦玄覺得還有更好的辦法，就算他們糧草斷了，他們也可以從暗轉明，到時候遭殃的是福泉縣，還有周邊縣的百姓。可若擒賊先擒王，但即便五千人包圍了那光威將軍的山，隻要他們在山頂處放出信號。那其餘兩萬人就會伺機而動。怎麽看好像都不行。
錢先生也不讚同陳雲的這個方案。
“斷糧草的思路是對的。可是不能明著來。”
曦玄電光火花之間。敵強我弱，這樣的局勢下還有什麽辦法比遊擊戰來的更有效？
“我們可以扮作‘真正’的土匪，然後每天派出一千人分散開來，兩三百人組成一支隊伍，頻繁騷擾。重點偷盜他們的糧草。令四千人弄出五千人的假象安營紮寨青雲山脈邊上，佯攻，集中一處。”
他們先不動“光威將軍”，誤導他們自己是真正來剿匪的。然後在掃蕩一處他們的窩點之後就撤兵。再將證據找出來順勢控製福泉縣縣令。
他們心中有鬼，在還沒有徹底暴露的時候絕對不敢全部出擊。必然是隻派出小部隊力量。這時再將部隊化整為零，潛伏。青雲山脈這麽大，他不相信這些人將所有地方都摸清楚了。
相比較他們，曦玄更相信周邊的獵戶更為熟悉。而曦玄還有小葵可以幫忙作弊。
分段蠶食，佯攻，裝作撤退這一套都安排好了。錢先生越聽越覺得九皇子真是一個帥才。
而後曦玄還有更為精妙的安排：“那周橋不是安排我們剿匪？如今我們押送土匪進閩州州城。破他的陰謀，等收攏青雲山脈的匪徒，那麽取閩州還有難度嗎？”
曦玄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流雲先生讚許的點點頭。陳雲有些呆，這個是他那個貪玩的外甥嗎？
而孫石和楊鎠兩人直接驚呆了。他怎麽不知道將軍要對新刺史動手？
於是楊鎠吞咽了一下唾沫問：“將軍，您，您這是要準備起事嗎？”
陳雲看了孫石和楊鎠一眼，直接承認：“對。但醜話我得說在前麵，若是兄弟們不願意可提前退出。我絕不阻攔。”
孫石立刻變得激動起來：“將軍你把兄弟們都當成什麽樣的人了？我們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隻是將軍我們起事並沒有足夠的名頭。”
孫石擔心的也是楊鎠擔心的。
陳雲卻在這個時候朝著曦玄拜了下去：“這其實是我外甥，九皇子李灝。”
陳雲的舉動讓曦玄稍微驚訝了一下。而後又釋然，他的身份隱瞞不了陳雲身邊的人。況且陳雲看上去在很多方麵依賴兩位副手。
“九皇子？”孫石和楊鎠驚訝的看著曦玄。
然後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跪下來：“參見九皇子。”
楊鎠這會兒還在魂遊天際。傳聞中的九皇子就是大楚第一紈絝，吃喝嫖賭樣樣不缺。可昨晚和九皇子一起去探查匪寨，那漂亮的身手怎麽都不像是紈絝。
“起來吧，如今局勢未明，我的身份需要保密。你們就當我是舅舅的侄子。”
“是。”
說開後，孫石和楊鎠就變得異常亢奮。現在的局勢其實基本算是預測得到結果。
得位不正的劉雍棠絕對守不住天下。他上位得太過倉促了。而如今明麵上名正言順的繼承者就是齊州的寧王。
但他們假如有九皇子，振臂一呼，也不是沒有人擁護。如此一來，他們說不定將會被改寫人生。
安世伯立刻就將折扇合起來，敲在手心：“好了。既然已經定了計劃，那我們再來商量下細節。”
曦玄卻有些猶豫的看著他：“流雲先生昨晚沒有休息？你們要不要先休息？”
安世伯拒絕：“兵貴神速，最好今天就行動起來。”
安世伯這麽說，陳雲也這麽想。隻是熬夜而已，男人不能說不行。
曦玄也妥協了。於是這一商量又到了中午。好在將一切事情敲定之後，陳雲就頒布了軍令。
於是五千人的軍隊開始開拔。但曦玄沒有跟著第一批走。他先去了一趟福泉縣。
他主要是想去福泉縣縣衙看看。縣衙裏肯定有給前朝餘孽通風報信的人。
曦玄有小葵，隻需要接近就能得到所有訊息。不需要真的進入縣衙。
他一路上一邊逛，一邊注意行人。在靠近縣衙的時候，小葵果不其然就提醒曦玄：【主人，有人給縣令報信說軍營開拔了。縣令果然讓人去山上報信了。奇怪，這個縣令怎麽還讓人去一個宅子報信？】
宅子？曦玄起了興趣。
【跟著那個去宅子報信的人，我想知道那裏住了什麽人？】
小葵應了下來。不久後就見到兩個隨從模樣打扮的人從縣衙離開。輕功都不算弱。可曦玄跟上去還是輕輕鬆鬆。
曦玄不怕現在去青雲山脈報信的人，因為就是做給別人看的。隻有這個宅子，之前是沒想到的。
福泉縣並不算大，不過幾條街，曦玄就找到了一個三進的宅子。這個宅子裏麵經過小葵掃描後看得十分清楚。並沒有進去，隻是在對麵的一個小食肆就監控了對麵的一切。
果不其然報信的人一進去，就受到了重視。但是出來交涉的先是一個中年婦人。
羲玄看沒有其他有用的消息了，小心的將瓦片蓋上。然後身形快速的從房頂離開。
等曦玄將這半邊寨子都逛完了才發現，隻有那個自稱是光威將軍的房子弄得精致磚木加瓦片。其他房子還都是泥巴石頭和茅草蓋的頂。
想來這地方也不好運送材料。也不知道這些前朝餘孽在這裏經營了多少年。
曦玄沒有再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就貓著去了那片懸崖絕壁邊。他等著楊鎠過來。
結果等了差不多快要雞叫的時候楊鎠才過來。然後見到曦玄倚在懸崖旁邊的一棵樹邊睡得正香。那一刻他的心都快嚇到了嗓子眼，萬一不小心翻了下去該怎麽辦？這可是陳將軍的侄子。
楊鎠想要去叫醒曦玄，還不敢太使勁兒。隻是剛剛觸碰到曦玄，曦玄就睜開了眼。手勢比劃了一番。
‘怎麽這麽久？’
楊鎠：‘回去說。’
曦玄點點頭。然後拿出繩子讓楊鎠下去。
楊鎠已經見識到了曦玄的武功，並沒有謙讓，順著繩子下滑。上來不容易，下去可是非常容易的。
等他徹底下到底之後。曦玄將繩子一收，縱身一躍，整個人如同大鵬展翅感受風拂過他的臉頰。然後在中途時，身法轉換，手精準的扒拉著他之前挖的石坑。也不過三四下就下到山底。
如此漂亮的身法看得楊鎠羨慕不已。
兩人抓緊時間趁著天亮趕回了營地。
而在營地中陳雲焦急的在軍營裏打轉。這是曦玄第一次出這樣的任務，還是兵種裏麵比較難的斥候。他害怕曦玄出什麽意外。要知道他就這麽一個外甥。
錢先生也是跟著一夜沒睡，可見到老夥計這麽的轉悠他也很煩。
“你別著急。沒消息傳來就是好消息。你派出的那一百個斥候可都是好手。放心，出不了事。”
幾年前閩州海域有一隊海盜作亂，恰逢這一百個斥候巡邏，都沒有稟報他們就自己將海盜給捉了。從那以後陳雲就著重培養他們。
陳雲麵色略帶焦急：“我也知道，可就是忍不住。”
看著初升的陽光劃破黑暗照進營地。終於等到了他們回來的消息。就算是一夜沒睡陳雲立刻奔跑了出去。
看著精神奕奕的曦玄站在一百名斥候之前，立刻上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哈哈大笑：“好，好，好外……侄子。你總算安全回來了，沒出意外吧。”
曦玄點點頭，然後邀請楊鎠然後不等他們吃早飯就讓軍營裏所有的副將們都進了主帳商議事情。
離開前曦玄還細心的安排斥候們吃早食休息。
在回來的路上曦玄就已經整合了消息。所以他匯報也是幹淨利落。
目前閩州參軍是陳雲，但實際上參軍之上還應該有大將軍。大將軍之上還有元帥。
然而楚宣帝是一個多疑的人。他在世的時候將兵權看得很重。如秦大將軍那樣戰功無數也不過就是封侯。
而像是閩州，雖然地處偏遠可是有個大將軍坐鎮是常態。然而他封陳雲就一個參軍就打發了。也是壓根兒沒有將閩州放在心上。
參軍之下是副將，而陳雲的副將隻有兩名，還有空缺的三個副將位置至今也沒人。
如今這個主帳內，閩州軍營裏官職最高的人都在這裏了。
曦玄他就將昨晚刺探到的消息托一而出。
安世伯一聽到曦玄說，還有前朝皇室遺脈存在於世時整個人不意外但很震驚。
實在是沒有想到，兩百年來他們竟然還在暗中維護前朝遺脈，還把這人送到了文風盛行的江南，如今混了一個“清雅公子”的雅號。
這是做什麽？收攏天下讀書人的心造勢嗎？可時不待人，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同在江南還會出現一個世家子謝子謙。如今謝子謙看來也是所圖甚大。
錢先生將手中的折扇收攏，說：“將這人的消息透露給世家。他們會幫忙解決這個麻煩的。”
曦玄和陳雲聽完都是眼一亮。同時曦玄在識海中和李灝說：“看到了嗎？學著點。”
又和小葵溝通：【看吧，古代的文人心就是這麽髒。】
陳雲一拍桌子也不知道他是誇還是損：“流雲先生智謀不減當年，這一招借刀殺人擁得妙。”
不僅能試探出前朝到底有多少勢力，還能擾亂這邊“光威將軍”的心神。方便他們一網打盡。
楊鎠卻在這個時候說：“青雲山脈曠闊，不少前朝的餘孽藏於其中。光是那光威將軍身邊跟隨的士兵就有三千人。而且我探查了他們的武器裝備齊全，糧倉豐滿。還有他們巡邏也是很有章法，昨晚差點我就暴露了。”
楊鎠想到那刻還是心有餘悸。好在雖然有章法，可他們時日已久倒底是失去了警惕心。並且對險要太自信了些，所以沒有多加探查就離開。
曦玄又指著地圖，點了幾個位置：“在這五個地方還有大量的人馬藏匿。根據刺探得知，兵器優良，馬匹也有不少。估算有兩萬人左右。而且……”
曦玄一臉的高興，指著一個山坳處，那裏幾乎人跡罕至。他說：“這裏應該有鐵礦。也是他們運氣不好。昨晚他們從這個方向拉出一批武器。順著馬蹄印追過去見到他們是從一個山洞出來的。裏麵有非常大的吵鬧聲，還有守衛森嚴的侍衛。”
曦玄一說完，即便是陳雲也眼睛一亮。沒有想到前朝餘孽還這麽富有。他一拍手，那我們開始排兵布陣。
曦玄搖搖頭：“先不慌。我們得先把那個清雅公子給透露出去。”
於是轉頭看向安世伯：“流雲先生可有熟識的人？”
楚宣帝時期，世家林立，官場上也不乏世家子弟。安世伯不可避免的擁有世家子的朋友。他扇了扇子，微微一笑。
曦玄等人就看懂了，想來是穩了。
然後曦玄又說：“大伯，我們一共隻有5000人，恐怕是不夠的。”
陳雲也知道。然而周橋那狗賊看得緊。他將大部分的兵力布防在邊境線邊，最近幾年海盜猖獗。海岸線那麽長，他想要抽調也是困難。
流雲先生卻說：“他們兩萬多人，每天消耗的錢糧不小吧。這麽多糧食怎麽送上山的？你們也說了並沒有見到開墾的良田。”
曦玄立刻就想到了：“福泉縣縣令。”
“是，福泉縣縣令吳閑，本是宣帝二十年的進士，祖籍洛陽，這才幾年啊就被收買了。”
曦玄立刻會意，楚宣帝也才坐皇位不過二十五年的。他一登基就改了年號，如今也不過五年時間。
“那就先控製福泉縣，再斷他們糧草。他們糧倉位置已經摸清楚了。”
陳雲立刻就定下了決策。但曦玄覺得還有更好的辦法，就算他們糧草斷了，他們也可以從暗轉明，到時候遭殃的是福泉縣，還有周邊縣的百姓。可若擒賊先擒王，但即便五千人包圍了那光威將軍的山，隻要他們在山頂處放出信號。那其餘兩萬人就會伺機而動。怎麽看好像都不行。
錢先生也不讚同陳雲的這個方案。
“斷糧草的思路是對的。可是不能明著來。”
曦玄電光火花之間。敵強我弱，這樣的局勢下還有什麽辦法比遊擊戰來的更有效？
“我們可以扮作‘真正’的土匪，然後每天派出一千人分散開來，兩三百人組成一支隊伍，頻繁騷擾。重點偷盜他們的糧草。令四千人弄出五千人的假象安營紮寨青雲山脈邊上，佯攻，集中一處。”
他們先不動“光威將軍”，誤導他們自己是真正來剿匪的。然後在掃蕩一處他們的窩點之後就撤兵。再將證據找出來順勢控製福泉縣縣令。
他們心中有鬼，在還沒有徹底暴露的時候絕對不敢全部出擊。必然是隻派出小部隊力量。這時再將部隊化整為零，潛伏。青雲山脈這麽大，他不相信這些人將所有地方都摸清楚了。
相比較他們，曦玄更相信周邊的獵戶更為熟悉。而曦玄還有小葵可以幫忙作弊。
分段蠶食，佯攻，裝作撤退這一套都安排好了。錢先生越聽越覺得九皇子真是一個帥才。
而後曦玄還有更為精妙的安排：“那周橋不是安排我們剿匪？如今我們押送土匪進閩州州城。破他的陰謀，等收攏青雲山脈的匪徒，那麽取閩州還有難度嗎？”
曦玄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流雲先生讚許的點點頭。陳雲有些呆，這個是他那個貪玩的外甥嗎？
而孫石和楊鎠兩人直接驚呆了。他怎麽不知道將軍要對新刺史動手？
於是楊鎠吞咽了一下唾沫問：“將軍，您，您這是要準備起事嗎？”
陳雲看了孫石和楊鎠一眼，直接承認：“對。但醜話我得說在前麵，若是兄弟們不願意可提前退出。我絕不阻攔。”
孫石立刻變得激動起來：“將軍你把兄弟們都當成什麽樣的人了？我們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隻是將軍我們起事並沒有足夠的名頭。”
孫石擔心的也是楊鎠擔心的。
陳雲卻在這個時候朝著曦玄拜了下去：“這其實是我外甥，九皇子李灝。”
陳雲的舉動讓曦玄稍微驚訝了一下。而後又釋然，他的身份隱瞞不了陳雲身邊的人。況且陳雲看上去在很多方麵依賴兩位副手。
“九皇子？”孫石和楊鎠驚訝的看著曦玄。
然後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跪下來：“參見九皇子。”
楊鎠這會兒還在魂遊天際。傳聞中的九皇子就是大楚第一紈絝，吃喝嫖賭樣樣不缺。可昨晚和九皇子一起去探查匪寨，那漂亮的身手怎麽都不像是紈絝。
“起來吧，如今局勢未明，我的身份需要保密。你們就當我是舅舅的侄子。”
“是。”
說開後，孫石和楊鎠就變得異常亢奮。現在的局勢其實基本算是預測得到結果。
得位不正的劉雍棠絕對守不住天下。他上位得太過倉促了。而如今明麵上名正言順的繼承者就是齊州的寧王。
但他們假如有九皇子，振臂一呼，也不是沒有人擁護。如此一來，他們說不定將會被改寫人生。
安世伯立刻就將折扇合起來，敲在手心：“好了。既然已經定了計劃，那我們再來商量下細節。”
曦玄卻有些猶豫的看著他：“流雲先生昨晚沒有休息？你們要不要先休息？”
安世伯拒絕：“兵貴神速，最好今天就行動起來。”
安世伯這麽說，陳雲也這麽想。隻是熬夜而已，男人不能說不行。
曦玄也妥協了。於是這一商量又到了中午。好在將一切事情敲定之後，陳雲就頒布了軍令。
於是五千人的軍隊開始開拔。但曦玄沒有跟著第一批走。他先去了一趟福泉縣。
他主要是想去福泉縣縣衙看看。縣衙裏肯定有給前朝餘孽通風報信的人。
曦玄有小葵，隻需要接近就能得到所有訊息。不需要真的進入縣衙。
他一路上一邊逛，一邊注意行人。在靠近縣衙的時候，小葵果不其然就提醒曦玄：【主人，有人給縣令報信說軍營開拔了。縣令果然讓人去山上報信了。奇怪，這個縣令怎麽還讓人去一個宅子報信？】
宅子？曦玄起了興趣。
【跟著那個去宅子報信的人，我想知道那裏住了什麽人？】
小葵應了下來。不久後就見到兩個隨從模樣打扮的人從縣衙離開。輕功都不算弱。可曦玄跟上去還是輕輕鬆鬆。
曦玄不怕現在去青雲山脈報信的人，因為就是做給別人看的。隻有這個宅子，之前是沒想到的。
福泉縣並不算大，不過幾條街，曦玄就找到了一個三進的宅子。這個宅子裏麵經過小葵掃描後看得十分清楚。並沒有進去，隻是在對麵的一個小食肆就監控了對麵的一切。
果不其然報信的人一進去，就受到了重視。但是出來交涉的先是一個中年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