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知回到江水別院,秦邶風正在等著她,楚玉知看到對方突然有點恍惚。


    秦邶風走近問道:“怎麽了?”


    楚玉知笑著搖頭,“沒事。”


    她隻是忽然想到,不論是因為什麽,至少最後她不會死在秦邶風手裏。


    “你相信一個人的命數嗎?”楚玉知看著他,眼底滿是認真,“如果楚玉芝的最後結局是掉進海裏,那楚玉知的結局會有所不同嗎?”


    一段好像繞口令一樣的話,秦邶風卻聽明白了。


    “已經改變了的。”


    “嗯?”楚玉知不解地與他對視。


    “楚玉知現在就隻是楚玉知。”


    楚玉知有些動容,是改變了的,不管最後結局如何,至少她現在還活著,原本的她在那個世界已經死了。


    她呼出一口氣,“我是不是有點杞人憂天了?”


    秦邶風隻是說道:“不喜歡海的話,下次就不去了。”


    “那倒也不至於,不過就像你說的,好像每次離開你的視線,就會出事。”楚玉知用手比劃了一下,笑著說道:“我見過那種牽引繩,給小孩綁的,要不你也給我綁一個?”


    楚玉知原本是開個玩笑,沒想到秦邶風認真了,過了幾天,給她帶來了一串手鏈和一串腳鏈,用黃金打成鏈條的模樣,上麵還鑲嵌著一些細小的鑽石和紅寶石,看著不像是正經首飾。


    楚玉知:“?”


    秦邶風幫她帶好手鏈,解釋道:“這裏麵有定位,我用手機可以看到你的實時坐標,也有警報功能,隻要你離開我一定距離,我的手機就會發出預警。”


    秦邶風幫她帶好手鏈,又握住她的腳踝幫她帶上腳鏈。


    楚玉知縮了縮腿,秦邶風用了點力道,沒讓她抽回去,說道:“別動。”


    “......真不至於。”


    秦邶風幫她帶好腳鏈,抬頭看她,“或者你更喜歡籠子?”


    “......”她低頭看了眼腳踝上垂著的金鏈子,“這個就挺好看的。”


    “不過我們也得講講理,我平時天南海北地跑,總不能天天綁在你身邊吧。”


    “警報可以關掉。”


    楚玉知鬆了口氣,“那行,就當是個普通首飾。”


    她晃了晃腿,“還挺好看的。”


    秦邶風看了一會,覺得這場麵有些過分惹眼,按住了她的腿。


    楚玉知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怎麽了?”


    秦邶風與她對視了一眼,移開了視線,“沒事。”


    楚玉知:“?”


    *


    她傷養得差不多的時候,接到了謝簡的電話,對方知道了她的遭遇,說怎麽樣也要帶她去寺廟燒個香,楚玉知想著對方也是好心,就同意了。


    兩個人約了第二天早上在江水別院門口見麵,謝簡一大早就到了,看到楚玉知走出來的那眼神,好像她經曆了什麽折磨一般。


    楚玉知忍了半天沒忍住,說道:“我還沒死呢,你是帶我去拜佛還是送我去超度?”


    謝簡:“......”


    謝簡:“主要是我長這麽大,沒見過像你這麽倒黴的人。”


    她感覺拳頭硬了。


    楚玉知上了車係好安全帶,閉上眼放空大腦,短時間內,她不太想再聽謝簡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了,但是謝簡沒有放過她。


    謝簡臉色凝重地叫了她一聲,“楚楚,我們好像被跟蹤了。”


    楚玉知睜開眼看了一眼後視鏡,十分無語,“誰家跟蹤的車貼著跟啊,你就沒發現這車是從江水別院開出來的嗎?”


    謝簡試探問道:“他們要一起去燒香?”


    楚玉知語氣平淡地說道:“是二爺和我的好大哥安排的保鏢。”


    “.....?”


    今天是工作日,但寺廟門口依舊是人山人海,大家都直奔財神殿長跪不起。


    謝簡停下車,看到後麵跟著的車也停了下來,除了唐倩,還有三個他沒見過的人一起下了車。


    唐倩走了上來,說道:“人太多,他們就不進去了。”


    楚玉知隨意點了點頭。


    謝簡十分不解:“就出個門,跟一車的保鏢?”


    楚玉知:“這還是我據理力爭的結果,不然後麵跟車的團隊都要趕上婚車了。”


    謝簡:“......”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楚玉知拜了佛燒了香,也捐了功德,因為賺了錢,所以都用自己賺的錢捐,很安心。


    謝簡幫她求了一個平安符,“上次求平安符還是替我爸媽求的。”


    楚玉知接過,隨口說道:“謝謝好大兒。”


    謝簡:“......不客氣。”


    聽說這家寺廟的素食味道不錯,看著時間也差不多,兩個人就順便在寺廟吃了午餐。


    反正楚玉知最近吃多了難吃的藥膳,吃什麽都覺得好吃,素食也很香。


    謝簡見她吃得幹幹淨淨,忍不住問道:“秦邶風現在是不給你飯吃嗎?”


    楚玉知正握著茶杯在喝茶,一臉生死看淡的模樣,“之前顧沉彥就一直帶著我看中醫,喝些難喝的中藥。落水之後我又一直在養身體,所有飲食都被嚴格控製,那吃的藥膳,”她停頓了一下,仿佛那些吃樹皮樹根一樣泛苦的味道又返了回來,“反正誰吃誰知道。”


    謝簡嘖了幾聲,“你還沒出現的時候,秦邶風跟顧沉彥老不對付了,現在倒是相處得挺好。”


    楚玉知撇了撇嘴, “麵子工程罷了,隻有在想辦法讓我吃藥膳的時候異常統一。”


    原本顧沉彥就一直覺得她身體有問題,心裏有問題,帶她看中醫就已經很難搞了,這次她落水以後留了點病根,秦家老宅過來的玲姨以前就是負責秦家老夫人膳食的,各種各樣的證都考過,這會毛遂自薦給她煮起了藥膳。


    健康是真健康,滋補也是真滋補,那難吃也是真的難吃。


    楚玉知也算是很有教養了,沒有在吃第一口的時候噴出來。


    偏生秦邶風對於這件事是半步不讓,該她吃的一點沒少,她原本愛吃的一些不健康的小零嘴也都被沒收了,她甚至想著去顧沉彥那邊躲兩天算了,結果到了顧家,看到了跟在江水別院如出一轍的藥膳的時候,她感受到了絕望。


    顧沉彥是一直想讓她回顧家的,明知道她為什麽逃出江水別院,依舊把藥膳端到她麵前,隻能說對方真的很為她的健康考慮。


    不過她心情不怎麽健康了就是。


    楚玉知放下茶杯,頗有些無欲無求的意味,“每天吃藥膳吃得我都快想出家了,至少素食比藥膳好吃。”


    謝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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