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趕著車來到許暖暖跟前,叫了她一聲:“許知青。”


    “江野同誌。”


    江野從牛車上下來:“大隊長說你今天跟我們一起去縣城拉肥料,剛剛沒在知青點見到你,就到這裏來看看。”


    “瓜蛋兒昨天拉肚子,應該是還沒好,他要是來不了,我就要留下來放羊,不能跟你們一起去縣城了。”


    “哦,那就再等等吧。”


    “要不我親自過去看看吧,他們家隻有他自己,萬一真出點什麽事,別人可能也不會知道,就是不知道瓜蛋兒住在哪裏呢。”


    “我知道,咱們一塊去。”


    江野心裏又有些觸動,她喜歡的女孩,不僅能力突出,還有一顆非常善良的心,對於一個和她關係不大的小孩子,也能如此的關心。


    “你上車,咱們現在就去。”


    許暖暖上了車,江野把牛頭調轉,才走到半路,就見瓜蛋兒過來了。


    走的近了,許暖暖還發現他麵色紅潤,精神頭很好,看來昨天的拉肚子對他已經沒有大礙了。


    “姐姐。”


    “瓜蛋兒,你怎麽樣了?好些了嗎?”許暖暖問。


    瓜蛋兒來到牛車前,笑著對許暖暖說:“姐姐,我已經沒什麽大礙了,我覺得挺好的,我可能連藥都不用再吃了。”


    許暖暖心下安了一些,下了牛車,抓起瓜蛋兒的手腕,為他把脈。


    “嗯,好的確實挺快的。”


    她又拍了拍瓜蛋兒的瘦削的肩膀,雖然看著瘦,卻有點精壯。


    “這還得依靠姐姐的醫術好。”瓜蛋兒笑得露出兩顆潔白的小兔牙。


    “好,先不說了,姐姐一會兒要去縣城,又要讓你一個人放羊了。”


    “沒關係的姐姐,你去吧,我一個人能放得了,以前不也是我一個人嘛,不用擔心。”


    許暖暖把自己昨天放羊的地點告訴了他:“那個地方的毒草已經被我清理幹淨了,你去那邊放吧。”


    “好的,姐姐。”


    他們順路把瓜蛋兒拉到羊圈附近,又在半路碰到了大隊長,拉上大隊長一起去了縣城。


    大隊長有點囉嗦:“我說江野你小子剛才慌裏慌張的去找許知青,有啥急事啊?害的我想去羊圈那邊看看,連車都搭不上。”


    江野回頭笑著看了許暖暖一眼,話是對大隊長說的:“沒啥急事,我不知道你要去羊圈。”


    他們到了縣城,許暖暖不想去農業站等著他們裝化肥,也不好意思讓他們拉完化肥還要等著自己辦事情。


    牛車快走到郵局的時候,她告訴江野:“江野同誌,我想去郵局寄點東西,你們把我放到郵局門口,一會兒我就在那兒等著你們回來。”


    大隊長笑著答應了一聲,“行,這樣誰也不耽誤誰。”


    江野把車子停下來,許暖暖下了牛車,就讓江野和大隊長走了。


    許暖暖進到郵局裏,在郵局窗口處放著幾份今天的報紙,她特意在幾份報紙裏找了一下,拿起了一份《東南日報》,在上麵找到了報社的地址,準備把莫無畏的文章郵寄給這個報社。


    櫃台裏麵坐著一個比較年輕的姑娘,大約二十歲的樣子,正輕挑著眉毛看著她,眼神裏似有輕蔑。


    她對那姑娘說:“麻煩你給我一個信封,我要郵寄信件。”


    唐玉甜高昂著下巴:“郵什麽信件,先給我看看。”


    許暖暖第一時間拒絕:“同誌,你身為郵局工作人員,難道不知道查看別人信件是侵犯別人隱私嗎?我可沒聽說,在郵局郵寄信件還需要給工作人員查看,你沒有查看別人隱私的權利,你這是侵犯。”


    “哦?是嗎?”唐玉甜很不以為意,“看來你知道的還挺多的,不過,有些規矩你可能不知道。現在特務活動猖獗,我們檢查信件是為了防止有特務利用普通信件偷偷傳遞消息,你要是不讓我查看,是不是你這信裏有問題,害怕被我發現了。”


    “真是笑話,照你這麽說,誰寄信都要被你看一下,那你不是能知道這裏很多人的秘密了,以後是還敢在這裏寄信?群眾有信不敢寄,雖然,你所說的查敵特很重要,但人民的正常生活更重要。”


    “如果不查出潛伏在人民群眾中的敵特分子,人民群眾就會時時刻刻受到威脅,這對人民是有利的。”


    “那你怎麽不去當公安,挨家挨戶去查查,不是比你在這裏單單查信件更有效果嗎?”


    唐玉甜有些被許暖暖噎住了,冷下臉來。


    “反正在我這裏必須查看信件內容,你要是不想郵寄,就把信拿回去。”


    許暖暖沒在這裏看到其他的工作人員,對唐玉甜說:“我不用你幫我郵寄,我找你們這裏的其他工作人員。”


    “他們都在做別的事情,這裏隻有我自己。”


    許暖暖噓了一口氣,她以後還要經常來這裏郵寄東西,盡量不與這裏的人發生衝突。


    反正她郵寄的是稿子,隻要報社通過,就會刊發在報紙上,早晚都要曝光,她就是給唐玉甜看看又能怎麽樣?


    雖說,她不能排除唐玉甜是故意要刁難自己,她初來這裏,和唐玉甜是第一次見麵,唐玉甜為什麽要刁難她?


    她立即想到了一點,她不是個自戀的人,但女孩子之間相互攀比容顏是常見的事,她們倆之前沒有任何的過節,也就隻能讓她往這上麵聯係了。


    她把手裏的稿子遞給唐玉甜,“我其實是想郵寄稿子,上麵上一篇小故事,絕對沒有你說的問題。”


    “等我看了再說吧。”


    唐玉甜打開稿子,查看上麵的內容。


    她看著那紙上的文章,覺得比她上學時學的課文寫的還好,不免更加嫉妒許暖暖。


    長得漂亮就算了,還能寫出這麽好的文章,都是女人,眼前這個女人怎麽就能比她強那麽多。


    她直接把那稿子收了起來:“你這上麵有違禁的東西,我給你沒收了,你先回去,在家裏等著公安同誌去找你。”


    許暖暖這下可忍不了了,那稿子上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唐玉甜這回真的是故意刁難了。


    “你把我稿子還給我,上麵根本沒有不能寫的東西,你沒有權利沒收我的稿子。”


    “你說沒有就沒有?我有義務沒收有問題的東西,我不會把稿子還給你,還給你你恐怕就要拿去銷毀了,這可是你包藏禍心的證據。”


    許暖暖看了一下其他地方,還是沒發現有其他的工作人員,隻能扯開嗓子喊人了。


    “有人嗎?有人嗎?快來人啊,救命啊,要出人命了。”


    唐玉甜大聲阻止她:“你,你喊什麽喊?這裏可是郵局,你大喊大叫的,我現在請你立刻出去。”


    “嗬,你也知道這是郵局,你以為是你家,你想幹嘛就幹嘛,你私吞我的稿子,你想趕我出去我就出去?來人啊,救命啊,這裏的工作人員要殺人啦,快來人啊。”


    唐玉甜隔著櫃台玻璃處的小窗口想去堵許暖暖的嘴,可惜她根本夠不著。


    接著,進來了兩個群眾,聽到許暖暖喊殺人,他們下意識警覺:“姑娘,誰要殺你,那個人在哪兒?”


    許暖暖指著唐玉甜;“就是她。”


    “我沒有要殺她,你們不要聽她胡說。”唐玉甜解釋。


    許暖暖見那兩人手裏沒拿什麽東西,問他們:“你們是來寄信嗎?”


    “嗯,是的。”兩人同時點頭。


    許暖暖說:“你們寄信可是要給裏麵這位女同誌先過目,你們怕不怕被她查看到你們的隱私?”


    那兩人齊齊驚訝,其中一人道:“什麽時候寄個信,還要讓這裏的工作人員先看看內容?咱老百姓還不能有一點隱私了?”


    “人家說,是為了搜查敵特,怕咱們人民群眾裏有敵特潛伏,要用這種方式把敵特揪出來。”


    “真是笑話,抓敵特用這種辦法,咱老百姓還要不要生活了。”


    “那你們可以試試,看她會不會檢查你們的。”


    那兩人便走到櫃台前,跟唐玉甜要信封,她因為剛才要求檢查許暖暖的信件,現在來了新客戶,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延續剛才的做法。


    她隻想為難許暖暖一個人,不能把其他群眾也得罪了,若被人投訴了,領導會怪她的。


    但她若是不檢查那兩人的,就證實了自己是故意針對許暖暖,就沒理由扣押許暖暖的稿子了。


    “你到底給不給我們信封?”其中一人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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