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青青發現眼前之人,是她失身的那天早上,在路上截住她,跟她說,要她嫁給他的那個男人。


    這男人長得胡子拉碴,邋裏邋遢,看向她時目光裏帶著猥瑣,她覺得惡心,趕緊越過了他。


    男人的目光卻跟隨她移動了很久。


    小娘們兒,這是懷上他的孩子了。


    晚上,大隊長和自己的老娘商量以後,兩人便去找幾個條件不怎麽好的單身男青年,和那幾個年歲稍微大一點的光棍漢“說媒”。


    年紀輕點的一聽是餘青青,還懷了孕,他們和家人考慮到個人和家裏的聲譽問題,不約而同搖頭否定了。


    畢竟餘青青就是在他們村失的身,又鬧的人盡皆知,誰要是娶了餘青青,肯定會成為其他村民茶餘飯後的談資和笑話。


    雖然餘青青說會在結婚後打掉孩子,但總歸是被人弄髒過身體的,一進門就打胎,傳出去又是笑話。


    他們條件都不是很出眾的,但好在年輕,不愁娶不到媳婦兒,所以,即便餘青青是漂亮的城裏知青,他們也沒有選擇餘青青。


    當大隊長準備去其中一個年紀大些光棍家的時候,半路上卻遇到了胡青山。


    胡青山向大隊長問好:“大隊長,你要去幹啥?”


    大隊長把他拉到一個角落裏,小聲跟他說了餘青青的情況。


    “她現在懷孕了,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不能去醫院打胎,自行落胎又怕會有危險,可不能在咱們大隊鬧出人命,這不就想給她找個婆家。等有人跟她結了婚,她就會去縣醫院把孩子打掉,不會讓人家給她和別的男人養孩子。”


    胡青山聽了,立即喜出望外了。


    這可真是剛打瞌睡,就有人來給送枕頭。


    他興奮地搓了搓手,“大隊長,你看,我都三十了,還是光棍漢一個,不如就把餘知青嫁給我吧,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她。”


    正好餘青青肚子裏懷的就是他的孩子,餘青青嫁給他把孩子生下來,他養也是養自己的孩子,還能省下一筆打胎費。


    大隊長立即就答應了:“那好,你明天跟我一起去找餘知青,讓她也相看相看你。”


    “行。”


    大隊長揪了下他的衣領:“回去了好好收拾收拾,人家好歹是城裏來的知青,長得年輕漂亮,你別太寒磣了。”


    胡青山擼擼自己油膩膩的頭發,“誒,我知道了,大隊長,我回去就捯飭。”


    第二天一早,打扮好的胡青山,洗了頭,刮了胡子,還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去找了大隊長。


    “大隊長,你看我這還行吧?”


    “行,你等著,我讓你嫂子去叫人。”


    大隊長讓秦香蓮去知青點把餘青青叫過來,餘青青猛地見到胡青山,竟沒認出來。


    後來知道他是她兩次在路上遇到的那個人,看到他比以前穿的整齊幹淨,人也好看了一些,對他居然也沒有那麽排斥了。


    在大隊長一番巧舌如簧的撮合下,她最終答應嫁給胡青山。


    因為他們是奉子成婚,餘青青被強懷孕又是村裏的一大醜聞,所以他們結婚的時候,沒有熱熱鬧鬧的婚禮,也沒有香噴噴的酒席,兩人拿著各自的戶籍證明和大隊長開的介紹信,一起去了公社,領取了結婚證。


    當天晚上,胡青山就要跟餘青青同房。


    兩人也根本不知孕早期同房的壞處,胡青青單純因為接受不了胡青山這個農村老男人,不想這麽快與之同房。


    胡青山這個老光棍卻等不了,自從那次在地裏頭嚐過鮮以後,他每天夜裏想的都是餘青青,現在人兒就在他手心裏,他那還能等得了?


    餘青青不肯,他強硬一些就行了,當初在玉米地裏都能霸王硬上弓,現在有了結婚證,他想咋折騰就咋折騰。


    餘青青身體柔弱,終究拗不過身強力壯的胡青山,可胡青山在她上麵時發出的悶哼,卻讓餘青青覺得異常熟悉。


    終於,胡青山在快活到一定程度時,自己忍不住說了出來。


    “小娘們兒就是得勁兒,自從那天在地裏以後,老子想你想的都快瘋了,最後還是到了老子的被窩裏。”


    “你說什麽!”


    餘青青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黑暗,目光恨不能化為利刃,刺穿胡青山的腦袋。


    她咬牙切齒:“原來那天是你!”


    胡青山卻笑了笑:“咱們都成了夫妻了,睡在一個被窩裏了,其實也沒什麽可隱瞞了。沒錯,那天的人就是我。難道這樣不正好嗎?你懷的孩子是我的,咱們又成了夫妻,以後就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不比你生別人的野種強?我也不需要給別人養孩子,多好。”


    餘青青死死的等著他,此刻殺了這個男人的心都有了。


    胡青山大概是知道自己說出了真相,她會反抗,此時正緊緊地鉗製下,他的力氣很大,她連動都動不了,慢慢的,她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胡青山害得她失身,還讓她懷上了孩子,她自然恨胡青山恨得要死。


    她本來打算和胡青山結婚,拿著結婚證去醫院打胎後,就跟胡青山離婚,即使這個孩子正好是胡青山的,也不能留著,她要利用胡青山,所以,現在必須順著胡青山。


    她柔聲跟胡青山商量:“青山,我覺得咱們應該去醫院把這個孩子打了。”


    “為什麽?”胡青山頓時激動起來,一隻手掐住了餘青青的脖子:“餘青青,你想要打掉我的孩子,你為什麽不想生下他?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知道我胡青山多盼著有一個兒子,你找死!”


    餘青青被他掐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幹咳幾聲,祈求:“你,你聽我說,你這樣會掐死我的。”


    胡青山冷靜下來,放開了餘青青。


    他還發著怒:“說吧,你為什麽要打掉我的孩子?”


    “因為,因為,因為我也不知道他是誰的孩子。青山,其實在和你那次之後,我去山上的時候,又被人玷汙了一回,我好怕這孩子是那個人的,我不想讓你給別人養孩子。如果是我們自己的孩子,我當然願意生下來,可萬一是別人的孩子,你還願意讓我生下來嗎?”為了能打掉這個孩子,她不惜撒謊。


    “賤人!你這個爛貨,誰都能上。”


    胡青山一巴掌打在了餘青青的臉上,他剛剛還為自己將要有兒子而高興,誰知轉眼這孩子就可能不是自己的了。


    在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他決定聽從餘青青的建議。


    反正餘青青是他媳婦了,把這個生父不詳的孩子打掉後,他以後再跟餘青青生幾個就是了。


    “我可以答應你,陪你去醫院打掉這個孩子。”


    “太好了青山,咱們明天就去吧。”


    “行,不過,我現在沒錢,打胎費要你自己出。”


    “行,我出。”


    胡青山很是滿意,他差點忘了餘青青可是個有錢的主,以後還能從餘青青身上撈到不少好處。


    第二天,胡青山便跟著餘青青去了縣醫院。


    在醫院拿著結婚證,身份證明登記完畢後,醫生簡單的為餘青青做了檢查,就把她推進了手術室。


    然而因為醫院裏有經驗的老醫生因為某些原因被送去了別的地方,醫院裏留下的都是一些沒有什麽經驗的年輕醫生,甚至還稱不上醫生的年輕護士來給餘青青做手術。


    手術過程很是潦草,所幸沒有造成大出血,餘青青忍著巨大的痛苦下了手術台,卻不知道她的子宮根本沒有被清理幹淨,還被那些冰冷堅硬的醫用工具劃出了新的傷痕。


    她和胡青山回到家後,就一直覺得下腹綴痛,兩人都以為是落完胎後的正常反應,直到晚上,胡青山硬要跟她同房,她吵著身體疼都不管用,胡青山就是要硬來,不大會兒,就從她身體裏流出了很多血,她臉色蒼白,幾乎暈厥過去。


    胡青山這才害怕了,生怕會鬧出人命,趕緊去找大隊長借了牛車,拉著胡青青再次去了縣醫院。


    縣醫院那些護士一看情況,她們也束手無策。


    忽然有人想到了住在廢品站的鄭林慧,便把她叫來救治餘青青。


    鄭林慧再次給餘青青做了清宮手術,卻搖頭道:“落胎手術很失敗,沒清理幹淨胚胎,還劃傷了子宮,當晚就著急同房,造成二次創傷,恐怕以後不好再懷孕了。”


    “什麽?我以後不能生了。”


    餘青青聽到了這個消息,如遭雷劈。


    早知道她就不打掉這個孩子了,她不能生了,跟胡青山離婚後,以後誰還會要她。


    胡青山也很是失望,還想著以後能跟餘青青多生幾個孩子呢,沒想到餘青青這麽早就不能生了。


    他垂頭喪氣的把餘青青帶回了家,雖然餘青青不能生了,但至少還是個漂亮女人,能給他帶來快樂,他嚐到甜頭,可不舍得跟她離。


    餘青青痛苦地想了一路反反複複思索著自己是如何走到的這一步,最後,她把大部分責任都歸結到了許暖暖的身上。


    那晚,她因為陪著沈大寶去知青點去找許暖暖,許暖暖把沈大寶打跑,才剩下她獨自一人回沈家,以至於半路被胡青山截住,拖到了玉米地裏。


    如果沒有許暖暖,她那晚根本不會出門,也就不會遇到胡青山。


    許暖暖,都是你害得我,你害我被老流氓糟蹋,害我不能再生孩子。


    許暖暖,我恨你!


    幾天之後,常春麗,關老太太和張建軍幾乎差不多同時收到了來自淩市一個大隊裏來的包裹和信件。


    常春麗知道許暖暖在鄉下困難,自己當知青,還要照顧父母,生活一定非常拮據,她便想力所能及的幫助他們一些,沒想到許暖暖又給自己寄來了東西。


    她和張蘭一起去取的包裹,回家後,兩個人笑著商量,張蘭:“你拆信,還是拆包裹。”


    “我拆包裹你拆信。”


    “行,媽,我就讓著你。”


    常春麗很早以前就想讓許暖暖做自己的兒媳婦兒,可她知道自己兒子配不上許暖暖,如今把許暖暖當閨女疼,看到閨女寄來的信和包裹,心裏止不住的湧起陣陣溫暖。


    她把包裹打開,裏麵基本上都是吃食,有餅幹,花生酥,大醬,幹蘑菇,還有豬肉脯,最小的一個紙包裏,放著一根幹燥的人參。


    看到這些東西,她頓時有些慚愧。


    “暖暖給咱們寄這麽多東西,好多吃的,還有人參。這孩子,我都覺得給她寄的那些東西,還不如她給咱們寄的多呢。“


    張蘭道:“媽,這證明暖暖在乎咱們。媽,這裏還有信呢。”


    她們把信打開,一起看信,許暖暖先在信上向他們表達了問候,介紹了她和她爸媽在大隊裏的情況,他們一切安好,勿讓他們掛心。


    還告訴他們,那些食物是自己做的,做豬肉脯用的肉,來自於在山上打的野豬,人參也是自己在山上挖的,都不需要花錢買,讓他們不要擔心自己的經濟問題。


    部隊


    張建軍提著包裹正往宿舍走,遇上了和他同一個營的連長,也是好兄弟的關星耀。


    “喲嗬,老張,家裏又給你郵東西了,這回郵的是什麽?”


    他的目光盯在張建軍手裏的包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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