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和後麵跟著的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


    許暖暖認識她們,中年婦女是沈文秀的母親,沈母,小女孩是她的妹妹,沈二妞。


    不過許暖暖很是疑惑,她家團子會咬人?


    確切的說,團子不會無緣無故的咬人,更不會輕易咬人,若是被團子咬了,估計不死也得殘了。


    剛剛她吃飯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團子,團子卻立刻向她表示:【暖暖,我剛才一直在家,沒有咬過人。】


    【團子,我相信你。】


    沈二妞流著眼淚,眼睛哭的紅紅的,她的右腿挽著褲管,小腿上有兩排很清晰的牙印,還流出了血,其中四個牙印顯得又大又深,像是被大狗的四個獠牙所咬。


    沈母陰沉著臉色道:“許知青,你看看你家狗,把我家姑娘的腿咬成啥樣了。你可得給我們拿醫藥費,我家姑娘不能白白受疼,你要再補償她些好吃的東西才行。”


    許暖暖覺得好笑,“你見過我家狗嗎?你知道我家狗才多大嗎?你有親眼看見我家狗咬你閨女嗎?”


    “我當然認識你家狗,這就是你家狗咬的,我知道你不想承認,不就是不願意賠償我們,可是狗既然是你養的,你是它的主人,它咬了人,你就得負責。”


    “你們應該是弄錯了吧,團子那麽小,那麽乖,怎麽可能咬人?”


    關老太太說,她也很喜歡又萌又可愛的團子。


    “你們的狗咬了人,你們當然不想承認,你們這樣可不行,都是一個大隊的人,你們雖說是外地來的,可是不能這樣不通情理。你們不承認也不行,我們要是去大隊長那裏告你們,賠償一點都不能少。”


    許暖暖問她:“你非說是我家狗咬了你閨女,那麽它是在哪兒咬的你閨女?”


    “就在你家外麵,我閨女被咬了,他剛才太害怕沒來找你說,先回家找了我,就告訴我,你家的狗咬了她。”


    許暖暖立刻想起了之前在她家門外出現的那條大狗,莫不是那條大狗咬的沈二妞沈母卻跑過來訛詐她。


    許暖暖走到沈二妞跟前,又把團子叫過來,“團子,你張開嘴。”


    團子把自己的嘴張開,許暖暖把團子嘴裏的牙和沈二妞腿上的牙印作比對,對沈母說:“你好好看看,這是我家團子咬的嗎?”


    沈母臉色變了一下:“是,就是它咬的。”


    團子氣的對她呲起了牙,死女人,臭女人,真想讓你見識見識狗爺的真本事。


    許暖暖又問沈二妞:“那隻大狗咬了你,你卻來誣賴我們家的小狗,是你媽讓你這麽做的嗎?”


    沈二妞瞬間破防,本能的張嘴想說真話,沈母卻搶先開口。


    “許知青,你什麽意思,你家狗咬傷了人,你不想負責,還想說我們訛詐你是吧。二妞,你別怕,媽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沈二妞便對許暖暖說:“是,是你家狗咬傷了我。”


    “聽到了吧,就是你家狗咬的人,還一直不承認。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你說你有必要鬧的這麽難看嗎?”


    許暖暖站起身:“你訛詐人都不覺得難看,我為自己澄清怕什麽難看?我家狗是清白的,想要賠償,去找咬你閨女的那條狗的主人吧。”


    “是你家狗咬的,我就找你,你必須給賠償。”


    “你叫我給我就給?做夢!我勸你還是趁早去醫院給你閨女打狂犬疫苗,省得她染上了狂犬症。”


    沈母才不怕什麽狂犬症,更不舍得花錢給閨女打疫苗,她聽說那疫苗貴死了,而且,還隻是預防,保不齊就白打了,等於白花錢。


    要是男孩的話,花點錢也就算了,一個女娃子,花那錢就是浪費。


    “你給了我錢,我才能帶我閨女去打疫苗,不然我們拿什麽買疫苗。”


    “你們愛打不打,關我什麽事,反正會得病的又不是我。”


    “你。”


    沈母見許暖暖就是不肯給錢,直接坐在了地上,一拍大腿,唱起了大戲。


    “哎呀,許知青的狗咬了我家二妞,一分錢都不賠,我可拿什麽去給二妞打預防針啊。哎呀,可憐的我家的二妞啊。這要是得了狂犬病,可咋弄啊?誰來給我們做主,誰來幫幫我們。”


    她苦惱的聲音很大,奈何許暖暖這裏地處郊外,住在村裏的人根本聽不到,隻不過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罷了。


    許暖暖聽的頭疼,直接拎起沈母的衣領。


    “你趕緊給我滾出去,別讓我看到你心煩。”


    沈母眼見自己的招數對許暖暖起不了作用,隻能使出了殺手鐧。


    “許知青,你居然敢這樣對我們,你知道我的親家是誰嗎?那可是公社副主任,我大閨女嫁的是他兒子,你敢這樣對我,副主任饒不了你。”


    許暖暖神色淡然:“我知道你閨女嫁給了副主任的兒子跟我有什麽關係,就是副主任親自來了,我還是這樣的說辭。”


    沈母被氣的喘不上氣來,這村裏居然還有人不怕公社副主任?


    “好啊,許知青,你等著,我先去找大隊長,讓大隊長來處理這件事,大隊長一定會給我們做主的。”


    “那你就去吧。”


    許暖暖本來想放任她去找大隊長,但想了想,如果她真的去叫了大隊長,再過來還要經曆一番扯皮,倒不如她也去找大隊長,盡早把這件事弄得水落石出,揭穿這對母女的真麵目。


    關老太太擔心她:“我和你一起去吧。”


    “行,咱們帶上團子。”


    兩人和團子跟在那對母女的後麵,他們到了大隊長家,沈母先向大隊長哭死了一通。


    並明裏暗裏向大隊長提示,他們家和公社副主任的關係,他們等於是皇親國戚啊,大隊長能不幫著他們?


    “我大閨女命好,嫁給到了副主任家,可惜我這兒閨女,要是沒錢打疫苗,得了狂犬病可怎麽辦啊?”


    大隊長聽到公社副主任自然是有些忌憚的的,但他還是決定公平公正的處理這件事情。


    以前他當小隊長的時候,最恨的就是沈家的獨權和強權,暗暗發過誓,如果自己當上了大隊長,一定要做到公正無私,努力為隊裏做貢獻。


    現在自己做了大隊長,不能忘記初心,要能恪守住自己的信念和原則才行,不然,就對不起把他扶上這個位置的人,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大隊長,你還是先檢查一下她家閨女的傷口和我家團子的牙齒吧,我家團子還是個奶狗,不可能咬出那麽寬還那麽深的牙印。”


    在許暖暖的“指揮”下,團子張開嘴巴給大隊長查看,大隊長稍微一對比團子的牙齒和沈二妞腿上的牙印,立即就看出了這不是團子咬的。


    “這麽小的狗哪能咬出這樣的牙印,不可能。二妞,你跟伯伯說,到底是誰家的狗咬的你?”


    秦香蓮自從上次惹了許暖暖之後,就一直變著法想討好許暖暖,趕緊馬後炮道:“哎呀,這肯定不是許知青家的狗咬的,你們要是不信,就讓那狗再在二妞腿上咬一口,就能更準確的對比牙印了。”


    許暖暖都想給秦香蓮豎大拇指了:“嬸兒,你說的倒是挺有道理。”


    “是吧。”秦香蓮挑著眉笑了笑。


    “那就再咬一口吧。”許暖暖說:“要是牙印不一樣,就是她們誣告我,我一分錢都不會賠,要是一樣的話,我再給二妞打針,還給她買好吃的。”


    團子張著嘴巴,眼神凶狠,要去咬沈二妞,被沈二妞躲開了。


    被狗咬真的太疼了,她不想再經曆一遍。


    可是她接收到沈母的眼神暗示,仍舊指著團子,“是,是它,就是它,它咬的我,沒錯。”


    團子:“……”


    它不想跟小小凡人一般見識,可這丫的真想讓它咬她。


    許暖暖問大隊長:“隊長叔,我上午在我家外麵見到了一隻黑色半大的狗,那狗沒有尾巴,脖子上還拴著一條白色的呢絨繩子,你知道是誰家的嗎?”


    大隊長想了想:“那是盧寶財家的狗。”


    “我覺得如果沈二妞真的是在我家門外被狗咬傷了,也應該是那條狗給咬的,跟我們家團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沈母仍舊堅持:“是這個小狗咬的,不是大狗,我們家二妞不會說謊。”


    “她會不會說謊,可能你比誰都要清楚。咱們一起去盧寶財家對比一下,看你家二妞的傷,是不是那條狗給咬出來的。“


    沈母哼的把頭一扭:“不去,我們不去,就是你的狗咬的。”


    許暖暖也被氣到了,人家說閻王易躲小鬼難纏,沈母就是那個小鬼。


    許暖暖說:“大隊長,既然她們不願意去盧寶財家,那麽她們對我就是誣告,請大隊長為我做主,懲罰她們。”


    “我們沒有誣告,沒有誣告。”


    “那就去盧寶財家裏看看吧。”


    沈母還是堅決不去,甚至坐到了地上。


    “你不去,誣告人家許知青,扣你一百個工分。”


    沈母一下子就急了,於國寶居然敢扣她工分,不知道她的身份。


    “於國寶,你敢扣我工分試試?”


    於國寶似乎並不慌張:“我知道,你仗著自己跟公社副主任是親家,以為我不敢扣你的工分,我還真就要扣,要不,你現在就去告訴副主任。”


    “於國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大隊長見她不去,就讓秦香蓮去叫盧寶財過來,秦香蓮二話不說,立馬就去了。


    幾分鍾後,盧寶財來了,一進門就發牢騷。


    “我把錢賠給她們了,為什麽還要叫我過來?”


    他說出這句話,大家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原來真的是盧寶財家的狗咬了沈二妞,並且,人家已經賠償過了。


    盧寶財見到沈母和沈二妞,便劈頭蓋臉道:“不是給過你們錢了,我賠了你們五塊錢,再多就沒有了。你們就是把公社副主任叫來,我也沒錢了。要殺要剮,隨便吧。”


    他想起那被訛走的五塊錢,就氣的麵色鐵青。


    要不是沈母搬出公社副主任,他頂多賠兩塊半。


    其他人又明白了,原來沈母不僅跟盧寶財要過錢了,還用公社副主任威脅人家,從人家手裏多要了錢。


    沈母想去堵盧寶財的嘴,奈何人家已經把話給說出來了。


    “你,你胡說,我們沒找你要錢。”


    盧寶財立即拿出一張紙,上麵寫著幾行小字。


    “這是我專門找大隊會計寫的,上麵有你按的手印,你這麽快就不承認了,呸,真不要臉。”


    大隊長接過那紙條看了下,許暖暖也去看了,白紙黑字,寫著盧寶財就他家的狗咬了沈二妞一事,自願賠償人家五塊錢作為醫藥費和營養費,上麵有盧寶財和沈母各自按的手印。


    大隊長道:“這收據錯不了,張鳳蓮,你已經收了人家盧寶財八塊錢,又跑去許知青家裏要錢,你可不可恥!現在已經證明了,許知青家的狗根本沒咬你閨女,你卻上門去訛詐,你,你真是貪得無厭,不要臉。”


    事到如今,沈母似乎也無話可說了。


    大隊長道:“既然已經弄清楚了是你故意誣陷訛詐許知青,扣你一百個工分歸許知青所有,算作對許知青的補償。”


    “不行。”沈母從地上站起來,很是硬氣的對大隊長叫囂:“你不能扣我工分。”


    她可是公社副主任的親戚,自然要享受特殊待遇。


    “於國寶,你不能扣我的工分,否則,我跟你沒完。”


    “你把副主任叫來了我也得扣,扣完,你願意去副主任那裏告我的狀你就去告吧,我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就要對得起全村的社員,對得起大家對我的信任。我不管別人怎麽樣,我於國寶就是這樣的人,就算明天副主任不讓我當大隊長了,我也要這麽做。”


    沈母氣的牙癢癢,一邊暗罵於國寶不識時務,一邊心疼自己丟掉的工分。


    等著,明天就該他女兒帶著女婿回門了,她在她女婿麵前告告狀,這些人都得遭殃。


    她站起身,拉著沈二妞,“走,咱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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