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鵬問:“你們哪個是餘光正?”


    餘光正主動承認,“我就是。”


    “好,你就是餘光正。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涉嫌誣告許知青是資本家後代,並賄賂公社副主任張前進,讓他派人把許知青和於大隊長抓走,於大隊長在公社裏受到了私刑毆打,許知青也受到了威脅,若不是我們及時趕到,後果極可能非常慘重,而這一切起初都是你造成的,張前進已經被抓,而且交代了是你用金錢賄賂的他,目的是想幫你女兒報複許知青。”


    餘光正知道事情不妙,沒想到會敗露的這麽徹底。


    他堅持自己的說辭:“許暖暖她確實是資本家後代,我沒有說謊。”


    “證據呢?你把證據拿出來。”


    “我,我沒有證據。我也不知道那些證據怎麽就沒了。可是許暖暖欺負我女兒是實情,她身為知青去欺負別的知青,你們也該管管啊。”


    菅鵬說:“據許知青說,你女兒下鄉後經常找她的麻煩,但都被她化解了。不是她欺負你女兒,而是你女兒經常欺負她。”


    餘青青在旁邊聽著覺得非常委屈,“許暖暖她老是打我,是她欺負我。”


    許暖暖看向她,“餘青青,要不要讓別的知青給我們作證?哪次不是你先出手,我隻是自我保護罷了。你欺負我,我總不能一點也不還,眼睜睜的被你欺負吧。不然你要拿刀殺我,我也要站著不動被你殺嗎?”


    “適當的保護自己是正當防衛行為。”菅鵬說。


    他和佟圖治不在乎這些女孩子之間小打小鬧的事情,他們的目標是餘光正。


    佟圖治,“餘同誌,這麽說,你已經承認了賄賂公社幹部的事,那麽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餘光正嚇得把碗摔在了地上,“你,你們要抓我。我可不是這邊的人,我是來這裏看我女兒的,你們不能動我。”


    “都是一個國家的人,都在祖國的地盤上。你蓄意傷害這裏的人,我們為什麽不能動你?”


    公安同誌給餘光正戴上了手銬,拷在了自行車後座上。


    之後他們又去知青點找了秦玉萍,秦玉萍得知張前進已經被抓,很是震驚。


    他攀上的幹部又完蛋了。


    本以為張前進是公社裏的副主任,比沈孟安要強大得多,她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了,能利用副主任輕易得到各種別人做夢都想得到的指標。


    哪知道這麽快張前進就黃了,她的那些想法也黃了。


    唉,她又白白出賣身體了。


    她拒不承認自己和張前進有關係,“我跟他沒有關係,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是有人故意汙蔑我。”


    因為這隻有張勝的指證,而沒有其他證據,並不能把秦玉萍怎麽樣?


    秦玉萍除了白白出賣了兩次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其他方麵的損失。


    但是那些人一走,孟芹就對她冷嘲熱諷了。


    “哎呦呦,還真是能耐啊。連公社副主任都能勾得上,有的人啊就喜歡被那些老男人騎。誒,可能是年輕的,嫌她髒,不要她。隻可惜啊,老男人一個個都進去了,她白花花的身子沒人疼惜了。”


    “孟芹,你住口!”


    “咦,你叫我住口,我就偏不住口,我還就是要說。秦玉萍給老年人疼了,年輕人又不要她,唉喲,以後沒有男人的日子該怎麽過啊?”


    “孟芹,我掐死你。”


    “你來啊,看你能打得過我!”


    兩人立即就掐在了一起,知青點裏又是一陣腔林賤語……


    江野直接帶著許暖暖和江婷回了自己家,梅香草看見許暖暖,快心疼死了。


    趕緊走到許暖暖跟前:“暖暖,你沒事吧?我在下工的時候才聽瓜蛋兒說你被公社的人給帶走了,阿野和婷婷去找你了,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


    “大娘,我沒事,好著呢。”


    梅香草把許暖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發現許暖暖真的沒有問題,才放下心來。


    “快到屋裏歇一歇,我給你們做吃的。”


    他們進到了屋裏,江野才想起許暖暖的狗沒有跟過來。


    應該說,從他和兩個縣領導去了工作,就沒有看見團子。他越來越肯定了自己心裏的那個猜測,上次在黑市,真的是他媳婦兒把那麽大的糧倉給搬空的?


    鬧團子很可能是被她帶在身上,但是他又看不見。


    他媳婦兒身上有一個很神秘的空間,能裝得下很多的東西,還能讓小狗在裏麵活動。


    雖然他很不願意相信這種超乎科學認知很多的東西,但他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力。


    他媳婦兒比他要厲害的多,隻期望他媳婦兒能一直不嫌棄他,不離開他。


    吃過晚飯,江野送許暖暖回去的時候,許暖暖等著他,問他一些話。


    發生了今天的事情,江野應該對他的身份有所存疑吧,他應該問一下她究竟是不是資本家小姐。


    隻要他問,她就把實話告訴他。


    然而,一直快走到她家大門口,江野都沒有提到這個問題。


    算了,其實對他們而言,究竟是不是資本家小姐有什麽重要呢?


    反正,他不是當兵的,也不是政府人員,她是什麽身份都不會影響到他。


    到了門口,他還舍不得放開她的手。


    兩人麵對麵站了一會兒,江野把她抱在了懷裏,很歉意的對她說。


    “暖暖,對不起。今天你出事的時候,我沒有在你身邊。”


    雖然她有功夫,但被政府的人抓走,她當時一定很害怕,畢竟,再厲害的人也不能和某些機構相抗衡。


    許暖暖道:“阿野,你不用自責,我不是小孩子,不能讓你一直守著我,反正沒事,是你把我給救出來的,不用埋怨自己了。”


    她抬起手捏捏他的臉,“別不高興,來,冰山大帥哥,笑一個。”


    江野真的就笑了,但並不是因為她的命令,聽到了她那句冰山大帥哥。


    他在她的印象裏很冰,但,是個大帥哥呀。


    他希望做她心裏唯一的帥哥。


    他盯著她的小臉一會兒,最終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吻。


    “好好睡覺,別胡思亂想。”


    “放心吧,不會的。”


    她準備回去,他拉著她還是不放手。


    她笑道:“你不會是想睡在這裏吧?”


    他在暗處勾起唇角,沒說話,媳婦兒這是完全認可他了?


    “當然要等我們結婚以後。”


    許暖暖進到門裏以後,向江野揮了揮手,“再見!”


    “再見!”


    江野又在她門外站了一會兒,才回家。


    胡家


    餘光正被抓走了,餘青青徹底沒有了依靠和主心骨,好像失了魂般。


    情急之下,他居然去求胡青山。


    “你,你找找人把我爸弄出來,我爸可千萬不能有事。”


    胡青山用手摸了幾下頭,餘光正一來這裏就打他,還要告他耍流氓,把餘青青弄走,他巴不得餘光正能進裏邊,一直不出來。餘青青就能一直留在這裏,做她的媳婦兒了。


    哪天等他玩膩了,想要孩子了,再一腳把餘青青踢開,但現在他還需要餘青青。


    “青青,我不是不擔心嶽父,也不是不想把他救出來,可關鍵是我沒那個能力啊。


    你嫁給我那麽長時間了,你難道還不清楚我的情況,我哪有那麽大的本事,你以為我是縣委書記?”


    餘青青被他說的有些清醒了,是啊,胡青山以前是個遊手好閑的老光棍,但凡他有點本事,都不可能三十來歲了還娶不上媳婦。


    她剛才就是病急亂投醫,救不了餘光正,她就要一直留在這裏做胡青山的媳婦兒。


    本來已經燃起的希望又破滅掉,她好似從天堂跌入了地獄,身邊環繞的全是絕望的氣息。


    她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胡青山趕緊過來把她抱起,向屋子裏走去。


    餘光正不在的這兩天他都沒敢碰餘青青,那老家夥不在了,他想怎麽折騰餘青青就怎麽折騰餘青青,而餘青青躺在炕上任他宰割,既沒心思反抗,也沒勇氣反抗。


    隻能默默祈禱餘光正不會有大事,用不了多久就能被放出來。


    另外,縣裏又派人特地對張前進進行了一係列的調查,不僅發現他平日裏的一些胡作非為,還查到了他兒子張紅旗利用他的庇護,偷運煤礦,和多名婦女有不正當關係,也被抓走了。


    鎮上張家的天塌了,清平灣沈家的天也塌了。


    沈父沈母聽說親家和女婿都被抓了,他們腸子都快悔青了,當初真的不該貪圖張家的地位,把女兒嫁到他家。


    現在張家就是個火坑,而他們女兒可是個大學生啊。


    他們要盡快讓女兒和張紅旗離婚,還能再找個好人家,沈父趕緊去縣裏給沈文秀發了電報。


    可是在回來的路上,他卻被一輛大卡車給撞飛了,拉到縣醫院不治身亡。


    曾經被沈家欺負過的盧寶財,得知張前進父子被抓,沈家沒有了靠山,便想著帶人去沈家報仇。


    恰逢沈父身亡,他帶著自己家裏的人來到沈家,把沈家兩兄弟狠狠揍了一頓。


    沈母眼見自己丈夫屍骨未寒,兒子們又被打得半死,無能為力的她,在旁邊哭成了淚人。


    有看熱鬧的鄰居對他們嘲諷,“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仗勢欺人?落到這副田地,真是活該啊!”


    縣城


    許暖暖來供銷社給自己爸媽買些日用品,並為自己空間裏的一些東西過明路,回家前去了廢品站,給鄭林慧做針灸。


    喬伯年非常感激許暖暖,不知道該怎麽報答許暖暖,隻能再給對方一些金銀首飾之類的俗物。


    許暖暖對這些俗物向來也是沒什麽抵抗力,稍微推辭一下就接住了。


    她走後,那老兩口子笑嗬嗬的,鄭林慧道:“小姑娘一直惦記著我的病,固定時間來給我做針灸,長的還那麽可人,真想讓她給我做姑娘。”


    喬伯年歎口氣,“你之前還想讓江野那小子給你做兒子呢,人家有父有母,哪個孩子都是父母辛辛苦苦養育出來的,咱們就別跟人家的父母搶了。”


    鄭林慧接著說,“你沒提起江野,我還想不起來,你這麽一提起,我倒覺得他和暖暖很配呀。


    不管是他們兩人的長相人品還是能力都十分的相配,哎呀,我都覺得沒有比他們兩人更合適的了。”


    喬伯年也笑著說:“我也覺得他們配得很啊,這麽一比較下來,他們兩個若是在一起,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都不為過。”


    “誒,咱們倆做媒給他倆介紹介紹咋樣?”


    “江野還沒對象,就是不知道人家小姑娘有沒有對象呢。”


    “等暖暖再來了,咱們問問她。”


    “行。”


    五天後,餘光正真的被放出來了。


    因為他的行為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被抓後認錯態度較好,公安對他進行了批評教育和罰款,隻拘留了五天。


    但是,他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再把餘青青弄回安市了,甚至在他回到胡家後,胡青山對他的態度都沒有以前那麽恭敬了。


    他準備立即回安市,逃離這個晦氣的地方。


    “青青,爸爸現在沒辦法把你弄回城了。不過,不代表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你先在這裏待一些時間,等爸爸再有了辦法,一定會帶你回安市的。”


    餘青青心裏還存著希望,“爸,我等著。”


    父女兩個一起收拾了行李,他們在提著行李準備去村口坐牛車的時候,半路上遇到了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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