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趕緊過來聞了一鼻子,【暖暖,我好像聞到了毒藥的味道。】


    【是的,這鳥中毒了。】


    接著,瓜蛋兒在距離原來減鳥不遠的地方又撿到了同樣的一隻鳥,交給了許暖暖。


    “姐姐,這回咱們能吃飽了。”


    許暖暖搖頭:“瓜蛋兒,這鳥是中毒死的,咱們不能吃,咱們吃了它的肉也會中毒。”


    “中毒死的?誰會給鳥兒下毒?”


    許暖暖想到了地裏的莊稼,“會不會是大隊裏為了保護地裏的莊稼,怕鳥去啄食莊稼,而在地裏頭下毒?”


    瓜蛋兒也搖頭,“沒聽說過這樣的。”


    許暖暖也覺得這樣的效率不高,反而會浪費買藥的錢。


    那麽就應該是鳥兒誤食了,誰家裏下的毒藥吧。


    她問團子:【你能聞得出這毒藥的成分嗎?】


    【是砒霜。】


    【砒霜!】


    砒霜是老鼠藥的主要成分,能很好的殺死老鼠,但也經常用來殺人。


    她覺得鳥兒誤食老鼠藥的可能性大一些,畢竟光天化日,下毒殺人的事情還是少之又少的。


    “這些鳥都誤食了老鼠藥,不能吃了。”


    瓜蛋兒很是沮喪,眼看著到嘴裏的鳥肉就這麽飛了,他眼睜睜的看著那鳥,嘴邊的哈喇子一串串地往下流。


    可是中毒的鳥兒不能吃,為了自己的小命,他很是不舍地把那兩隻大鳥丟到了一邊,卻在那邊看到了別的中毒的鳥兒,這些死鳥中間的地上,有一張被啄爛的白紙,白紙的旁邊還殘留著少量的粉末。


    他趕緊叫了許暖暖:“姐姐姐姐,你快看。這裏有白麵,而且這邊的死鳥更多,鳥兒是不是吃了這些東西才死的?這些是毒藥嗎?”


    瓜蛋兒自己說著,臉上露出的驚恐表情顯示出他有多麽的害怕。


    許暖暖趕緊和團子一起過去,團子一聞就聞出了那是砒霜,並告訴了許暖暖。


    這邊的幾隻死鳥明顯也是吃了地上的砒霜,因為吃的多,所以死的快,連飛都沒有飛走。


    許暖暖捏住那張爛紙的一角,小心翼翼拿起來查看,發現在白紙的背麵還有一個符號,一個紅色的圓形,裏麵還有一顆星星。


    看起來好像是某種組織的標誌,但究竟是不是她一時也弄不明白,隻是有人隨意印在上麵的呢。


    這是砒霜,而不隻單單是老鼠藥。


    砒霜作為特殊藥品管控是非常嚴格的,一般人根本買不到,想買也隻能去黑市裏。


    誰會買了砒霜放在這裏?


    也可能這包藥就應該是鳥兒叼過來的,那麽,誰又會那麽大意,放鳥兒叼到自己的藥,這人買砒霜又是來做什麽的?


    殺人嗎?


    誰會如此大膽?


    一係列的問題,使許暖暖暫時理不到頭緒。


    馬上就要秋收了,下工後,大隊長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曬穀場開會,無論是知青還是大隊社員,都有兩天的休息時間,休息過後就要正式開始秋收。


    今年的莊稼長得好,預計產量能比去年高出一大截,大隊長開會的時候情緒激昂,豐收已經近在眼前。


    散會後,村民各自回去。


    許暖暖找到大隊長,給大隊長出主意。


    “叔,過了秋天馬上就要入冬,養殖場的動物們就沒有青草和嫩一點樹葉子吃了。”


    “是啊,所以一到冬天就發愁。隻能吃一些甘草,至於糧食,誰舍得喂動物啊。不咱們大隊的豬羊長得都不怎麽肥。”


    “隊長叔,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動物們在冬天也可以吃到比較新鮮的飼料。”


    大隊長立馬就來了興趣,“許知青,我就知道你點子多。到底有什麽辦法,快跟叔說說唄。”


    “叔,其實就是趁著那些草和樹葉現在還綠著的時候,用特殊的方法把它們貯存起來,以最大可能的保證它們的新鮮度和營養不流失,這種辦法叫青貯。


    當然,咱們大隊秋天砍下的綠色植物秸稈,就是玉米高粱這類的,還有花生秧子和紅薯秧子,地裏的雜草,都可以用來做青貯飼料。


    青貯飼料不僅可以保持綠色植物裏的營養,還能消除裏麵的一些毒素,對動物很有好處。”


    “青貯飼料!”大隊長,聽說有這種辦法興奮的不得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飼料,許知青,你果真是個能人啊。


    那這個飼料要怎麽才能做成?以前為了防止那些割下來的植物變質,都特地曬幹了,這青貯飼料需要的技術肯定不簡單吧。”


    “說起來其實也不難,隻要把這些植物堆放在一起,隔絕空氣就可以了。”


    接下來,許暖暖詳細跟大隊長說了青貯飼料的製作方法,大隊長聽完好似醍醐灌頂。


    “這可真是個好辦法,你說我們以前怎麽就沒有想到呢?哎呀,還是讀的書多了好,比我們這些隻會出力氣的大佬出強多了。幹了半輩子的農活兒,我都不如你這個從城裏過來的小姑娘啊。


    行,等開始幹活了,我就給大家開會把這件事說了,咱們集體開始給咱們大隊的豬羊準備青貯飼料。


    哈哈哈哈,我還怕豬羊們冬天營養跟不上變瘦了呢,這下不害怕了。”


    大隊長眼睛裏滿是對徐暖暖的感激。


    “許知青,你對咱們大隊裏的幫助真是太多了,你就是咱們大隊裏的福星。”


    “哈哈哈,隊長叔,我可不想掛在樹上。”


    “哈哈哈哈。”


    *


    莫無畏正在路上走著,忽然覺得後腦勺疼了一下,扭頭一看,一顆雞蛋大的石子在他身後落了地,差點把他砸暈。


    再往後看,便見在他身後三四米處,林如煙一副惡作劇又理直氣壯的嘴臉。


    他氣得鼻孔冒煙,“林如煙,你太過分了。”


    他忍無可忍,直接也從地上撿起了一顆石子,朝著林如煙砸去。


    然而,他的獅子還沒有砸到林如煙,突然從旁邊衝出了一個老太太,擋在了林如煙的跟前。


    那石子便不偏不倚砸在了老太太的頭上,在老太太的額頭上砸出了一個包。


    這老太太不是別人,正是劉翠英。


    劉翠英被砸的腦殼生疼,還不忘教訓,莫無畏,“不許砸我……不許砸這個小姑娘。你一個大男人,怎麽能欺負小姑娘呢?”


    方素雲許振清都在場,他們和莫無畏一起好奇,為什麽劉翠英會突然冒出來,能如此舍己幫林如煙擋石子?


    特別是方素雲和許振清,他們都知道劉翠英是個極其自私的人,能被她如此保護的人,想必和她的關係必定非同一般。


    莫無畏氣呼呼的看著劉翠英:“請您看清楚,是她先砸我的,我忍無可忍才還擊的她。你是她什麽人,管的倒挺多。”


    “我,我看不慣你這種以強淩弱,以男欺女。”


    她的話倒更讓方素雲和許振清懷疑了。


    雖然劉翠英幫林如煙擋了石子,林如煙卻隻在心裏感激了她一瞬,因為她這樣的舉動,很容易使方素雲和許振清懷疑她們之間的關係。


    她對著劉翠英惡狠狠的叫囂:“死老太婆,別在這兒假惺惺的裝好人了,就算你幫我擋了石子,我也不會感激你的。誰不知道你有什麽目的,想接近我門兒都沒有,我不會上你的當的。”


    林如煙說出這番話,方素雲和許振清更疑惑了。


    難道劉翠英接近林如煙另有目的?劉翠英不是個好人,可能真的如林如煙所說吧。


    劉翠英有那麽一瞬,被林如煙的話所傷到。但是想了想,她就不怪林如煙了。


    如果林如煙不那麽說,方素雲和許振清應該會懷疑她們的,她剛才就是不想讓莫無畏傷害林如煙,才趕緊出來阻擋,並沒有考慮到太多。


    林如煙生怕再露出什麽破綻,又瞪了劉翠英一眼,實際上是在暗暗朝她遞眼神,要她千萬不要穿幫,她暗示完,自己往旁邊走了。


    劉翠英假裝委屈,“我,我怎麽裝好人了?我就是看不慣他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孩。”


    許振清走過來,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她:“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好心,這麽有正義感?居然還幫起了無關緊要的人,你是她的親人吧?”


    “你別胡說,我不認識她。”


    “那你對她那麽好,做什麽?”


    “我,我不做什麽。”


    “哦,她剛才說你接近她另有目的,就知道你不會那麽好心。我覺得你來這裏並不是想投奔我們,你還幹著別的事情。”


    劉翠英這才鬆了口氣,隻要許振清和方素雲不懷疑她和林如煙之間有血親關係就行。


    “我什麽事都沒幹,你就當我是突發善心好了。”


    “那你對我們也發發善心,別再住在我們那裏了。”


    “那不行,你們答應了讓我再住一晚,我不住的話我就沒地方住了。”


    許振清扁嘴,“那我就看看你究竟是不是人販子。”


    “連你也覺得我是人販子?”太好了,許振清這麽想就對了。


    “有可能你還想做別的壞事。”


    劉翠英的臉又耷拉了下來,“放心,我不會做壞事的,我今天還會老老實實。”


    可是今天她注定下不成藥了,許振清和方素雲隻允許她再在這裏住一晚上,明天他們再趕她,她就要使出自己的殺手鐧了。


    他們回到牛棚,方素雲照例沒有做劉翠英的飯,而一晚上,劉翠英確實也老老實實的,方素雲發現她比昨天晚上還要規矩,一整晚連廁所都沒上。


    第二天一早,方素雲又趕劉翠英,“這回該走了吧?”


    劉翠英卻往炕上一坐,沒有半點兒要走的意思。


    “我不走,我走了,沒地方去。”


    許振清走過來,“那你也不能一直賴在我們這裏,我們已經很大度的收容你兩晚上了,你不能得寸進尺。”


    就連好脾氣的莫無畏也很煩這個卑鄙無恥,又不講理的老太太。


    “許大哥,你要是有什麽幫忙的,隨時叫我。”


    老太婆不走,他們可以把她抬出去。


    許振清果真對劉翠英擼了擼袖子,“你不走,看來是真要我們把你抬出去了。”


    莫無畏也擼著袖子走了過來,劉翠英急忙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們不能亂來。”


    許振清笑了笑,“老太婆,你懂的還挺多。不過我聽不懂,無畏,來,咱們把她抬出去丟掉。”


    “你們不能這麽對我,你們要是敢丟我,我就把你們和許暖暖的關係說出去。”劉翠英梗著脖子說。


    這下把許振清和方素雲給嚇住了,他們最在乎的就是許暖暖,也最害怕許暖暖會出事,如今,劉翠英拋出了這樣的條件,他們幾乎無條件的妥協。


    許振清噓了口氣,沒有繼續再趕劉翠英,方素雲也沒有說話。


    劉翠英知道自己拿捏住了這兩口子的七寸,看來搬出許暖暖果然有用,她就知道這兩口子最心疼那個死丫頭了。


    “你們放心,暖暖是我的外孫女,其實我也很心疼她,但凡我有一點辦法,我都不會把你們的關係說出去。隻要你們同意,讓我繼續留在這裏,我是絕對不會說出你們的關係的。”


    “那你就繼續住著吧。”許振清冷冷道:“不過,你一直住在這裏,為大隊長發現你和我們之間的關係,恐怕你以後就要留在這裏做苦力了。”


    劉翠英其實是很害怕這一點的,但那又怎樣?她還有關玉蓉這個大靠山,等除掉了方素雲,關玉蓉一定會想辦法把她弄回去。


    “我沒關係,反正我現在已經是無家可歸,讓我跟我的女兒和外孫女在一起,我正樂意呢。”


    方素雲和許振清心情沉悶,沒有再搭理劉翠英,屋子裏一下子變得死氣沉沉。


    過了會兒,方素雲才去做飯了。許振清要盯著劉振英,便讓莫無畏去幫著燒火。


    劉翠英穩穩的坐著,要是她手裏有藥,她現在就去幫忙了。


    今天不用上工,許振清,方素雲和莫無畏打算弄些柴,便把水缸裏的水挑滿,盡量把秋收期間要用到的柴準備好,以防秋收了太忙沒有時間再弄。


    他們決定先去山上打柴,回來後再挑水。


    他們臨走的時候,劉翠英穩穩當當的在院子裏坐著,沒有一點要動彈的意思。


    許振清說:“你要在這裏住,又要在這裏吃飯,你就得跟我們一起去打柴。”


    劉翠英本來不想去,她拿捏著那一家三口的把柄,她憑什麽要幹活?


    “我不去,你們要是逼我,我就把你們三個人的關係說出去。”


    許振清擰眉:“老太婆,看來你真的是裝的,你根本不和素雲和暖暖親,說吧,來這裏究竟有什麽目的?”


    “我,我沒什麽目的,我就是想跟你們在一起。算了,我跟你們一起去打柴。”省得許振清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她。


    他們四個人都拿了繩子一起去山上撿了柴,就用繩子扛下來。


    許暖暖平時放羊的時候就喜歡到處亂逛,見到哪兒有柴隨地就收到了空間裏,所以她根本不缺柴用。


    雖然她不缺,但有人為她想著。


    吃過早飯,江家四口人就推著板車過來,梅香草問許暖暖需要多少柴,江野則直接進到她的廚房裏查看,發現廚房裏隻有一小堆的柴,便決定先拉柴把她的廚房堆滿。


    許暖暖想要阻止,她有柴,她有好多的柴,一個冬天都燒不完。


    可是她的柴不在外麵,她該怎麽解釋?


    “你們不用給我弄那麽多,反正我平時放羊挺閑,我可以一點一點的打。”


    江野還是決定先給她拉一車,他們五個人一起上了山,很快就撿了一車的柴拉了下來,放到了許暖暖的廚房裏,一下子堆滿了半個廚房,許暖暖可以燒好一陣子了,然後再去打江家的柴。


    他們又在山上打柴的時候,看到了許振清,方素雲,莫無畏,還有劉翠英。


    方素雲和許振清看到許暖暖和江家人在一起,他們在一起打才還有說有笑的樣子,兩個人先是疑惑的對望了一眼。


    後來想到他們女兒說要替他們報答江家人,所以才主動幫江家人打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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