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出人命了,大家都快去看看吧。”


    江婷和許暖暖也都很好奇,準備過去看看,江婷正想去找梅香草,就見梅香草也來了。


    她們一起到了事發地,劉家。


    劉家大門外已經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許暖暖三人走進去,發現院子裏的人更多。


    三十歲的劉大偉已經重傷死亡,躺在院子的最中央,在他的脖子上,胸口還有腹部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刀傷,鮮血淋漓,幾乎把他身體染了個遍。


    在他的屍體旁邊跪著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這兩個人和他差不多的年紀,女人是他的媳婦金巧妹,男人是本村的痞子男人張愛崗,張愛崗也已經結婚,有四個孩子。


    經許暖暖像旁邊的人了解到,今天劉大偉是去遠房親戚那邊幫忙,金巧妹就把和自己相好的張愛崗叫到家裏,兩人做起了羞羞的事情。


    本來以為劉大偉到天黑才能回來,卻不想劉大偉早早回來了,一進門正撞見那兩人,之後發生了衝突,劉大偉被金巧妹和張愛崗聯合給殺害了。


    大隊長也在這裏,張愛崗眼看著大禍臨頭,很後悔當時自己不該一時腦熱把人給殺了,實在是劉大偉太咄咄逼人了,說什麽都不肯放他走,不僅要讓他身敗名裂,妻離子散,還口口聲聲說要殺了他泄憤,他可能也是一時失手才殺了劉大偉吧。


    可這一切都是金巧妹引起的,那女人要是不勾引他他怎麽會來這裏?就算是他的責任,他也要推到金巧妹身上。


    “大隊長,不是我撒子的,劉大偉是金巧妹,是她幹的。”


    金巧妹為了保住自己,當然不肯承認。


    “不是我幹的,張愛崗,你不要說謊。我一個女人,我怎麽能殺得了他?張愛崗,那些刀傷都是你砍的,你休想抵賴。可憐我的男人,就這樣被你殺死了。”


    “金巧妹,你少假惺惺。剛才就是你慫恿我的,你說他死了就沒人能管得了你了,你非讓我殺了他。


    哼,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之前就說過想用老鼠藥毒死他,他就是你殺的。”


    許暖暖聽到他說的老鼠藥,就想到了自己和團子在樹林裏見到的砒霜。


    難道那些鳥兒吃掉的砒霜,是有大鳥從劉家叼出去的?


    “張愛崗,你說謊。我沒有想殺死大偉,我怎麽可能想殺死他,他可是我們家的頂梁柱,是我的依靠啊。”


    沒多久公安就趕來了,走了一係列的程序,帶走了兩個殺人凶手。


    此時,林如煙已經在縣城了。


    她昨天回到知青點,就連夜寫了一篇稿子,今天拿到這裏郵局郵寄。


    因為她知道自己寫的不怎麽好,就怕上一篇稿子不會被報社采納,所以又趕出了一篇,照樣給《東南日報》郵寄過去,她回去還會繼續寫,不投稿成功誓不罷休。


    她回到村裏的時候,走到村口,看到了劉翠英,正好她要找劉翠英,旁邊沒有其他人,她便走到劉翠英身邊。


    劉翠英看到外孫女主動向自己走來,她心裏無比雀躍。


    “如煙。”


    林如煙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記住,以後不論我在哪裏,你都不要去我身邊,也不要用特別的眼神看著我,不然別人會懷疑我們的關係。”


    她的口氣嚴厲,帶著十足警告的意味,不像是跟劉翠英商量,而更像是命令。


    劉翠英心裏涼了一些,外孫女找她,原來是來警告她了。


    “好,好,我知道了,如煙,我不會再去找你了。我也會注意自己的眼神,不讓她們懷疑咱們。”


    “行。對了,你不是說要給方素雲下毒,她怎麽還活的好好的?”


    “我,我把藥給弄掉了,可是我已經讓你媽重新給我寄了。”


    “唉!”


    林如煙恨鐵不成鋼的歎口氣,怪不得她說怎麽看劉翠英都不順眼,即使知道了她是自己親外婆, 她對她的印象也沒有好多少。


    心裏暗罵劉翠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那你就再加油吧,下次可千萬不要再出現什麽閃失了。”


    “我知道,我一定會謹慎的。”


    林如煙嗯了一聲,轉身離開的背影決絕,對劉翠英沒有絲毫的留戀,劉翠英卻扭頭定定的看著她。


    她什麽時候才能跟自己真正的親人團聚,和她們共享榮華富貴啊。


    許暖暖答應了,江婷要去找洛雪談她和傅雲祁的事情,正好看到林如煙從村口那邊過來,隔得老遠,她好像看到劉翠英正站在村口處望著這邊。


    她能想象得到劉翠英此時的眼神,肯定和之前看林如煙時候的一樣,剛剛劉翠英和林如煙接觸了嗎?那麽她們相認了嗎?


    在關老太太和關玉蓉在這裏的時候,林如煙曾和她姐妹相稱。


    可是現在見了她卻連招呼都懶得打了。


    林如煙淡淡瞟了許暖暖一眼,就想從她身邊走過去。


    她之前接近許暖暖,是想從許暖暖嘴裏套話,得到她父母的下落,現在她已經知道方素雲和許振清在哪裏了,根本沒有必要再去討好許暖暖。


    眼看著她要走進門裏,許暖暖卻說,“林知青,剛才見到你的親人了吧?”


    林如煙嚇了一大跳,許暖暖知道了什麽?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你跟劉翠英,你們是親人啊。”


    林如煙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許暖暖。


    許暖暖真的知道了她和劉翠英之間的關係,她又是怎麽知道的?


    她看到許暖暖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如果許暖暖知道自己的外婆不是親的,還能這樣淡定嗎?


    “許暖暖,你到底在說什麽?我真的不明白。”


    許暖暖輕笑了一聲,“沒什麽,跟你開個玩笑。”


    林如煙大大鬆了口氣:“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請你以後不要開了。”


    她說完走進了知青點裏。


    許暖暖也進到了知青點,先在院子裏看到了傅雲祁,傅雲祁抬頭看向她,跟她打了招呼,“許知青。”


    “傅知青,我來找洛雪,想給她介紹個對象。”許暖暖笑著說。


    傅雲祁的表情頓時僵住了,然後鐵青著臉哦了一聲,“那你去找她吧。”


    “嗯。”


    洛雪在宿舍裏聽到了許暖暖的聲音,趕緊迎出來。


    “暖暖,你來找我。”


    “小雪,我找你有一點點事,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什麽事啊?”


    “咱們到外邊去說。”


    許暖暖拉著洛雪往外走,傅雲祁定定的盯著她們倆離開的方向,許暖暖發現後,忙讓洛雪往後看,“小雪,你們宿舍門口有個小動物。”


    洛雪下意識往後轉頭,正好對上了傅雲祁的目光。


    四目相接,洛雪才發現傅雲祁正注視著自己,那眼神似曾相識,好像已經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瞬間把洛雪拉進了塵封的回憶裏。


    記得在那件事發生之前,同一個大院的翩翩少年老是追著她,她因為被他戲弄過,每次她不搭理他的時候,他都會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無助,渴望又彷徨。


    難道他對自己……


    此時傅雲祁已經低下了頭,不再去看洛雪。


    許暖暖知道洛雪已經看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叫了她一聲,“小雪。”


    洛雪回過神來,“暖暖,不好意思,剛才想到一點事情走神了。”


    許暖暖接著剛才的話題,“我剛才是看到了你們宿舍門上的鳥窩,鳥窩裏有兩隻小鳥。”


    洛雪也回頭看了一眼,“平時沒怎麽注意,裏麵還真的是有小動物。”


    她們走到了外麵,去了樹林裏,一邊散步一邊聊天。


    洛雪低著頭,好像有心事。


    許暖暖說:“小雪,我覺得傅知青還是喜歡你的,我覺得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別人的時候很不一樣,你有沒有感覺到?”


    洛雪想到了剛才,點點頭,“這家夥藏的太深了,剛才我也感覺到了,可是他為什麽就是不肯承認,還老是讓我遠離他?”


    “也許是因為那次他受了很嚴重的傷,留下了終身性的後遺症,他不想拖累你呢?”許暖暖一下子點到重點上。


    “啊!”


    洛雪聽完她的話頓時就怔住了,然後又陷入某種矛盾的情緒之中,表情變得苦惱。


    自責,懊悔。


    “暖暖,我明白怎麽回事了。可是我之前怎麽就沒有想到呢?那麽明顯的一個拐點,他對我態度那麽明顯的變化,我居然都沒有想到是為什麽?


    我還以為她覺得我不幹淨了,他不想讓髒東西近他的身,汙了他的眼,才一味的驅趕我。


    我真是太笨了,我怎麽這麽笨呢?”


    她抬手在自己腦袋上敲了起來,許暖暖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


    “這也不是你的錯,畢竟他那時候在你麵前偽裝的太好了,而你又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加上,他看起來確實很健康,所以,很難往別的地方想。”


    “暖暖,你是說,他的傷,不容易看出來。”


    “咳咳。”


    許暖暖很不想談論別的男人,但這又是個不可回避的問題,要幫助洛雪和傅雲祁和好,就不能拘泥那些小節。


    “小雪,咱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談到有些成年人的問題,咱們要大大方方的麵對。當然,這是我的猜測,究竟是不是,還要傅知青親口說出來才行。。”


    洛雪想到了什麽,不由得臉紅了。


    “暖暖,我明白,他表麵上看著十分健康,就一定是那個地方受傷很嚴重吧?”


    “咳咳,你明白就好。其實我並不太關注傅知青,若不是有人給我提醒,我也不會想到這一點。”


    “誰?”


    許暖暖總要解釋一下,避免洛雪以為她對傅雲祁有什麽齷齪的想法。


    “這邊有一個小女孩,她也喜歡傅知青,可是她知道傅知青不喜歡她。她想讓傅知青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在她發現傅知青喜歡的是你的時候,她就覺得你們之間可能是有誤會,想幫你們解開誤會。


    最先是她想到的傅知青可能因為重傷留下了病根,不想拖累你,所以選擇遠離你。


    可是她一個小女孩家,對某些生理性的知識很陌生,正好我學過醫,就想到了那一點。”


    “你說的小女孩是婷婷。”洛雪一下子就想到了,“她就是那個小女孩。”


    許暖暖點頭,“小女孩崇拜救過自己的英雄,可能也喜歡這個英雄,她希望自己喜歡的人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婷婷她真是個好姑娘。”洛雪很是感動。


    “如果不是婷婷,人們可能都想不到傅知青想要終身不娶地真正原因。”


    “對啊,他也跟我說過,他一輩子都不要娶媳婦。我真的好笨,我怎麽就沒有想到?”


    “其實現在想到了也不晚。”許暖暖安慰她,“傅知青堅決要自己喜歡的女孩遠離她,並做出終身不娶的決定,想必他已經從醫生那裏得知了,他應該是治不好的,他心裏肯定也是十分痛苦的。”


    “他一個人承受了那麽多,還老是裝出一副嘻嘻哈哈,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心裏比任何人都要苦,真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


    洛雪越想越自責,當即就表了態。


    “暖暖,既然我知道了雲祁故意遠離我的原因。我要去找他,我要告訴他,無論他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在乎。我這輩子隻想嫁給他,永遠跟他在一起,我要跟他結婚。”


    她說著就要回去,許暖暖拉住她。


    “小雪,你不要衝動。你想想,既然他之前怕自己拖累了你,你再去找他,他就會接受你嗎?”


    “可是,我已經知道他是喜歡我的,我想立刻跟他在一起,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是他在乎。他現在不完美了,他肯定害怕你知道他不完美的一麵。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喜歡你,他一定想讓你得到幸福。”


    “我跟他在一起就是幸福啊。除了他,我嫁給誰都不會快樂。我跟他挑明心意,無論什麽樣的他,在我心裏都是最完美的。大不了,大不了我也把自己弄殘缺,他就不用害怕連累我了。”


    許暖暖搖搖頭,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這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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