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振清警告關玉蓉:“還請你積點兒口德,不要這麽說無畏,我們和無畏誰也沒有攔著你女兒不讓她走,是你女兒非要留在無畏身邊不走,這不能怪無畏。”


    “死丫頭,她怎麽就那麽喜歡犯賤?我還以為她已經放下莫無畏,沒想到她還是那麽執著。他們在哪個醫院,我現在就去找他們,一定要把這個死妮子給弄走,絕對不能便宜了那個老流氓。”


    方素雲和許振清見她如此態度,又不想跟她說了。


    許振清直接把她轟出去。


    “你自己去找吧,我們不知道。”


    “你們不知道,怎麽可能?”關玉蓉自然是不相信:“你們為什麽就不能告訴我嗬,你們跟那個莫無畏是一夥的,你們幫著他搶我女兒。”


    許振清啪的把門關上了。


    他才不願意和關玉蓉多費口舌。


    他歎了口氣,對方素雲說:“你爸媽應該是沒處理她,你現在在這裏還回不了關家,若是你以後要跟她同在一個屋簷下,我真不放心你回去。暖暖說,我們以後可能會平反,平反以後咱們還在安市住著,省得去京市鬧氣。”


    “嗯。”


    方素雲對這個沒有意見,反正關家對她來說也沒那麽重要,她父母要是願意養著這個養女,那她就不回那個家了。


    關玉蓉又吃了癟,不過她覺得莫無畏應該在縣醫院,頂多傷得非常非常重,被送去了市醫院。


    她還是先找別人問問的好。


    她就近去了一個農戶家裏,向農戶家裏的人打聽了莫無畏的情況,莫無畏受傷的事已經傳得全村皆知,農戶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了她。


    “哎呀,那個人被咬得可慘了,手和腳都被咬斷了,送到縣醫院去治了,這老天開恩,有人及時在山上發現了他,現在能保住命就不錯了。以後啊,站也站不起來,那手也不能幹活了,就是個廢人。”


    “啊?”


    關玉蓉聽此更火大了,莫無畏都要成個廢人了,她閨女居然還在這裏守著,簡直是傻的不能太傻了,是天底下最傻的大傻瓜。


    “那,那個林知青是不是也在醫院裏照顧他?”


    “林知青,你說的是要回城的那個吧?從那人從山上抬下來,她就跟著去醫院了,應該還在醫院裏。唉,我們這兒的人都知道林知青喜歡上那個人了,肯定在那裏照顧他。”


    關玉蓉聽完,扭身就走了。


    “死丫頭,好好的城你不回,好好的工作你不幹,你留在這裏照顧一個殘廢,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種沒長腦子的?虧你還是我生的,你連你媽的一百分之一都不如。


    你個死丫頭,肯定是被那個姓莫的給迷惑了,我一定要帶你走,絕不會讓你給那個癱子做奴隸。”


    關玉蓉怒氣衝衝地想往縣醫院去,可是出了村子走了好一段距離,她才想起縣城距離這裏有三十來裏地,她要是想走到縣城,不說體力上能不能支持的住,光時間就要花費幾個小時。


    再看看天色已黑,穹頂上掛滿了星星,她本來就一路奔波,又累又餓,要是半路上再遇見個小偷搶劫犯什麽的,那就更糟糕了。


    隻能先回去,明天再去找那個死丫頭。


    她調轉方向,想回知青點,卻又猶豫了。


    上次她媽劉翠英為了毒死方素雲而來了這裏,可惜計劃失敗了。


    她現在似乎還有一絲希望,隻要方素雲不在了,她就能繼續安心地留在關家了。


    若她現在身上有毒藥,不如就去投奔牛棚,晚上住在那裏好給方素雲下藥。


    奈何她來得匆匆,根本沒有準備。


    無妨,這裏是農村,農村裏耗子非常多。


    農民們為了保存好自己的糧食,防止耗子偷吃,肯定會準備耗子藥。


    她去找這裏的農民買一點就是了。


    她也不確定自己一定能殺死方素雲,但隻要自己做了就能有一絲機會,總比坐等著被別人擠出關家強。


    她去找了距離牛棚和知青點都比較偏遠的一家農戶,進門聊了兩句,就問人家有沒有耗子藥。


    “我來這裏探親,可是我住的地方非常多,想買點兒藥毒耗子。”


    他一下子就亮出了兩塊錢,那戶人家心動了,把自己家的耗子藥拿出來一包給了她。


    她拿著藥直接去了牛棚,再次拍響了牛棚的大門,又是許振清和方素雲一起出來開門了。


    “誰呀?”


    “我。”


    許振清打開門,看到外麵的還是關玉蓉。


    “你怎麽又來了?你不是去找你女兒了嗎?”許振清皺眉。


    “我知道他們在縣城醫院了,可是縣城太遠了,天又太黑,我不打算去了。那個,我想了想,既然我女兒喜歡姓莫的老師,我怎麽攔都攔不住,我幹脆也不擋著他們了。


    隻要如煙覺得幸福,我又何必去幹擾他們呢?就是那個,我本來要住在知青點,又覺得知青點太吵,反正你們這裏有地方,今天就讓我住在這裏吧。”


    “不行。”許振清直接就回絕了她。


    他們牛棚隻有兩個房間可以睡人,一個是他和方素雲的,一個是莫無畏的。


    莫無畏肯定不喜歡別人睡他的床,加上他不在這裏,他們可不能擅自把人家的房間給別人住。


    “無畏的房間不能讓你住,所以,我們這裏沒有多餘的房間給你住,你還是回知青點吧。”


    “誒,莫無畏以後就是我的女婿,我住住他的房間怎麽了?就是他在這裏,他也不能不答應。我可以把如煙的被褥拿過來,我不用他的被褥總可以吧。”


    “那也不行”許振清依舊堅持:“我不是無畏,不能替他做主。除非無畏他自己親口說出來。”


    “他不在這裏他怎麽說?難道我還要去縣城找他,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再說這牛棚又不是你家的,我咋就不能住進來?”


    “你為什麽非要住在這裏?這裏是個好地方嗎?”


    他很快想起了當初劉翠英一心想要住下來的情景,似乎和關玉蓉的這次很像。


    難道關玉蓉也是帶著某種目的來的?


    “你不用講了,你說的對,牛鵬不是我家的,所以我做不了主,不能留你這這裏,你請回吧。”


    “誒,你說,我就住一晚上而已。”


    許振清忽然斜睨著她,雙臂環胸道:“這裏隻有我和素雲我們兩口子,你非要住進來,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要故意勾引我?”


    “我,我會勾引你?”關玉蓉覺得這人不可理喻,“都一把年紀的人了,你說出這話你都不害臊。”


    她的臉火辣辣的,四十歲的人了,居然被這麽說,她可是很要麵子的。


    又羞又氣的她,想立刻就走。


    可她還沒有達到目的,不能走啊。


    許振清肯定是在激將她,她不能上了對方的當。


    “放心吧,我對你不感興趣。”


    許振清:“不然你為什麽非要住在這裏,我就不信知青點再鬧騰能住不了人。你反正住不了多久,將就將就就是了唄。”


    “你們就當是行行好得了吧,收留我住一晚。”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跟你說了那麽多,你都不走,我們隻好關門了。”


    啪的就把門給關上了。


    關玉蓉再次被拒,想了想,她又去找了大隊長,跟大隊長提出她要住在牛棚。


    大隊長也沒有答應她:“就算你是莫無畏的未來丈母娘,想住人家的房間,那也得經人家本人同意才行,我不能替人家做主,你還是去知青點住吧。”


    “這。”關玉蓉從兜兒裏拿出兩塊錢,遞給大隊長:“你就讓我住在女婿那兒吧。”


    大隊長可不敢要,看到這關玉蓉下這麽大血本,非要住在一個大老爺們睡過的地方,那地方還不如知青點呢,她到底圖個啥?


    他覺得這裏麵好像有蹊蹺,就更不能答應關玉蓉了。


    關玉蓉兜了一圈兒沒能達成目的,打算回知青點。


    京市那邊吳豔催著她,她明天就要帶林如煙走,又怕林如煙死活不跟她走,又要在這裏耗。


    如果明天走不成的話,她還要來牛棚。


    白天好好想想辦法,怎麽樣才能混到牛棚裏,或者在牛棚裏住下。


    上次劉翠英把毒藥給弄丟了,她可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萬一在知青點掉出來,知青點人多嘴雜,指不定要懷疑她點什麽呢。


    她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老鼠藥埋在那裏,等明天晚上的時候她再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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