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關老太太先歎口氣:“誰能想到玉蓉能那麽狠心,要把自己的親女兒推到火坑裏呢。


    還記得昨天我跟你說,我要和你外公去看他的老戰友。他那個老戰友的家距離如煙住的地方很近。


    我們從那個老戰友家裏出來,就想順便去看看如煙。誰知道當我們到那裏的時候,房門緊鎖著,從裏麵傳出了如煙的慘叫聲。


    你外公把門踹開,就看到如煙和那個張子恒在裏麵,那個張子恒,唉,長得可醜了,以前來過家裏向如煙提親,被我們給拒絕了。


    暖暖,如煙被玉蓉下了藥,就是男人女人行房事的那種藥。”她覺得許暖暖應該能夠明白,許暖暖點過頭後,她繼續說:“幸虧我和你外公及時趕到,不然,那個張子恒就要得逞了。”


    許暖暖似乎真的從她的話裏抓到了線索,關玉蓉給林如煙下那種藥,關玉蓉是從哪裏弄的藥?


    這種下三濫的藥,藥店裏可是不賣的,一般都會去黑市買,她應該是從老鱉三那裏買的吧。


    上次她讓別人幫她買藥,這次想必也不會親自出手。


    隻要能查到幫她買藥的那個人,讓那個人親口承認是關玉蓉讓他買的藥,就能找到關玉蓉曾經想殺死她媽媽的證據了。


    買砒霜做老鼠藥的人有很多,但是買催情藥的人卻不多,況且又是這兩天買的,應該很容易就能查出來。


    她很想現在就去黑市找老鱉三,無奈老鱉三今天不去黑市,隻能到後天再去了。


    她們出去後,見關玉蓉跪在客廳裏,而客廳裏除了關玉蓉,並沒有其他人。


    關老太太冷著臉,不想理她,她卻膝行到關老太太跟前。


    “媽,我雖然做錯了事,但我確實沒有歹心,求你和爸原諒我爸。”


    關老太太說:“原不原諒不是我們的事,如煙已經跟你劃清界限了,以後你不再是她的媽媽,我其實也不想有你這樣的女兒。”


    “媽,媽,你不能趕我出去啊。”


    關玉蓉嚇壞了。


    她沒能攀得上張家,也沒有了能攀上革委會主任的機會,關家再不要她,她就徹底玩兒完了。


    關老太太失望地搖搖頭。


    “玉蓉,我本來以為暖暖媽還沒有回來,你要是安安分分的,我們可以讓你繼續住在這裏。可是我沒想到你會這麽狠心,你連你自己的女兒都能傷害,我怎麽能放心讓你住在這裏呢?”


    “媽,你還是不相信我。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我不想看著如煙跟著那個殘廢受苦啊。我隻是用錯了方法,我的初心是好的,我都是為了如煙。


    媽,媽,求你別趕我走,我還想做您和爸的女兒,你們養我那麽多年,我還沒報答你們呢。”


    老太太心寒了,“算了吧,我們不指望你報答,以後跟你沒關係就行了。”


    “媽,不要不要啊,咱們有那麽多年的母女情,不能說斷就斷啊。”


    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離開關家,否則她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媽,我給你磕頭了,我求求你了,別趕我走,千萬別讓我走。”


    她把腦袋往地上磕得咚咚作響,一連磕了好多下。


    關老太太最終心軟了,“好了,你別磕了,你願意住著就住著吧。反正如煙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你不能再去打擾她。”


    關玉蓉也不指望林如煙了,她點點頭。


    “我知道了,媽。”


    之後,關玉蓉在這個家裏就變成了透明人,也更像一個外人,家裏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而她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變得又勤奮又老實,絲毫不敢得罪任何人,也沒有去招惹林如煙。


    林如煙沒在關家呆多久,下午她就收拾了東西,跟關老太太和關老爺子告了別。


    並給他們跪下:“外公,外婆,如煙謝謝你們的養育之恩,謝謝這些年對我的付出和疼愛,即使你們知道我不是你們親生的外孫女也沒有嫌棄我,謝謝你們。


    我要下鄉去找無畏了,現在是他最艱難的時刻,我要陪他一起度過難關。外公外婆,你們的大恩可能我這輩子都還不了,但隻要你們願意,我永遠都是你們的孫女,我會盡我所能地孝敬你們。”


    “你這孩子。”關老太太流著淚抱住了她,“如煙,你有你的事情要做,外公外婆不攔著你,到那邊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多給家裏寫信,打電話,我們也會給你寫信的。”


    “我知道了,外婆。”


    關老爺子也有些傷感,“什麽時候想回來就回來,那個房間會一直給你留著。”


    “謝謝外公。”


    關老太太拿出了一百塊錢給她,她無論如何都不肯要。


    “外婆,我可以靠我自己。”


    她不能再當關家的吸血鬼了。


    關老爺子叫司機開了車,和關老太太一起送她去火車站,關玉蓉裝模作樣的想去,老兩口沒有答應她。


    關玉蓉因為沒有了林如煙這個籌碼,又失去了關家老兩口對她的信任,連關鐵年看到她都明顯的表現出了不耐煩。


    她在關家已經沒有地位可言了,她甚至不如保姆焦嫂,跟一條小心翼翼搖尾乞憐的狗差不多。


    她暫時還不想離開關家。


    等過些日子老兩口的氣消了,估計就不會怪罪她了,她和關家人的關係也能慢慢恢複過來。


    正當她處在煎熬之中的時候,那個組織的人找上了她。


    “現在派給你一項十分重要的工作,據我們的情報人員報告,你養父手裏有一份在我方內部的臥底名單,上麵至少有三個重要間諜潛伏在我方重要崗位上,目前我們無法排查出來究竟是誰,你想辦法弄到這份名單,我們就幫你除掉方素雲。”


    關玉蓉搖搖頭拒絕了,“我養父母已經討厭我了,他們都不理我了,你們殺了方素雲還有什麽用?


    我現在想要別的東西,金錢,地位,這些你們能給我嗎?”


    背對著她的男人笑了笑,“這有何難?你如果能成功拿到那份名單,交給我,我給你一萬塊錢。”


    “我要兩萬,你們還要幫我出境,我不想再呆在這裏了,出境你們要繼續給我提供優渥的條件。”


    男人沒有立刻做聲,像是在衡量答應關玉蓉劃不劃算。


    過了幾秒鍾後,他應了一聲好。


    “我可以答應你。”


    “有什麽做保證呢?我要是把東西給了你們,你們說話不算話,我又不能把你們怎麽樣。”


    “你還真是深謀遠慮啊。”


    “我不得不防。”


    “可是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放心,我們不滿足你的要求,難道不怕你反水把我們供出來嗎?這樣,明天就會有五千塊錢匯到你賬頭上,你可以去銀行查一查。但是如果你拿了錢不辦事,那這個錢就成買命錢了。”


    關玉蓉嚇了一哆嗦,然後肯定回答。 “我拿到了錢,會幫你們辦事的。”


    她現在已經沒有其餘的路可選了,她不想當普通人,更不想當農民。


    “我拿到名單後,應該怎麽聯係你們?”


    神秘人跟他說了一個地址,並告訴她和什麽樣的人接頭,無論是白天和晚上,她都可以過去。


    “記住,你的代號叫玉兔,和你接頭的人叫吳剛,你們的接頭暗號是“寧拆十座廟,也要毀一百樁婚”。再給你一個精密的小玩意,看到名單後用它拍下來就可以了。”


    隨後,就有人遞給關玉蓉一個微型相機,並告訴她使用方法。


    關玉蓉是被人蒙上眼睛後坐上車帶過來的,走的時候依舊被蒙上眼睛帶出去,等她能看到東西的時候,已經是在百貨大樓廣場前了。


    她一直都不知道跟他談條件的那個人是誰,也不知道那究竟是個什麽地方。


    她現在需要思考的就是,該怎麽從關老爺子那裏偷到間諜名單。


    那麽重要的東西,關老爺子一定會藏的很嚴實,會在他的辦公室裏,還是在他的書房裏?


    如果是在老爺子的辦公室裏,她要想辦法進入軍區才行,若是在老爺子的書房裏,相比來說就好辦的多了。


    老爺子不在的時候,一般書房都是鎖著門的,裏麵的衛生由他自己負責,焦嫂都沒有進去過。


    她平時如果不是找老爺子有事,老爺子也不讓她進入自己的書。


    看來到了需要她真正努力一把的時候了。


    那兩個老的不念舊情,差點把她趕出關家,她對他們也不用有任何的心軟。


    她甚至出了一股想報複關家的快感,拿走了那名單,老爺子勢必會受到懲罰,晚年估計也過不好了。


    “嗬,你們讓我關玉蓉不好過,你們誰也都別想好過。”


    *


    許暖暖和關老太太在家無事,又要想著去哪兒玩了。


    許暖暖想著過兩天見到老鱉三,調查關玉蓉的事,可能就沒有時間玩了,於是跟關老太太說,“外婆,我想去參觀故宮,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好好,你想去哪兒外婆都陪你。”


    許暖暖笑了笑,要是她去爬長城就不叫關老太太了,參觀故宮還沒那麽累。


    “外婆,咱們在家裏沒事,現在就去吧。”


    “好。”


    她們依舊是騎自行車出行,許暖暖很喜歡這種出行方式,可比坐在公交車裏悶著強多了。


    還能活動筋骨,盡情欣賞沿途風景。


    現在參觀故宮非常便宜,每個人隻需要交五分錢就能買上一張票,並且能看到許多後世看不到的珍奇異寶。


    她們買完票進去後,便在裏麵隨意走動參觀。


    裏麵的遊客並不多,有京城本地的,也有外地的,還有少許的外國人。


    關老太太已經來過幾次了,她輕車熟路的帶著許暖暖參觀每一座大殿,每一處閣樓,每一個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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