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閻,你今天是怎麽了,到手的錢都推出去了,這可不像你一慣的為人啊。”


    閻大媽自從回家之後就一直喋喋不休的抱怨。


    男人在外要留幾分麵子,她深知閻埠貴的為人這才配合閻埠貴把縫紉機交了出去,但是她也不能不問個清楚到底是什麽讓閻埠貴放棄了到手的利益。


    “易中海他準備魚死網破要一條命,這人不是我的話就是賈張氏。”


    “你什麽意思,他易中海敢要人命,那可是掉腦袋的。”


    閻埠貴苦笑一聲,曾幾何時他也以為不過是利益的爭奪,可是易中海已經山窮水盡了,再爭奪他的利益就是要他的命了。


    閻大媽驚疑不定的看著閻埠貴。


    “他對你動手了還是拿刀架在了你脖子上。”


    “都沒有。”


    “他隻是跟我說了他遇到的事情。先是被軍管會抓了,名聲壞了不說工作還丟了。好不容易放出來,媳婦和徒弟有染丟盡男人的尊嚴還折騰散了一部分家底。”


    “咱們家又上門要了一筆錢,他基本上就剩下點生活費了。”


    “他本來想賣了縫紉機湊筆錢離開四九城重新找份技術工的活,可是軍管會讓他學思想課,一年之內不讓離開。”


    “家裏的房子被軋鋼廠收回,被迫搬到聾老太太那借住。想要找份糊口的營生,被安排去挖公廁。”


    “現在的易中海一無所有不說還接連遭受了打擊,房,錢,女人,尊嚴全都沒了。”


    “你說這樣的一個人再逼他補那縫紉機的差額那就是要逼死他啊。”


    閻埠貴點了一根煙,拿出懷裏易中海退還的150塊緩緩開口。


    “他能把咱們買縫紉機的錢還回來就不錯了,他說先借著以後再還。”


    “還是我據理力爭才把錢要回來的。”


    閻大媽也有些驚訝,不過她還是強自鎮定的問道。


    “那為啥他不去威脅賈張氏,為啥第一個就來找咱們?”


    “隻要讓賈張氏不問他要縫紉機這事不就解決了嗎?”


    閻埠貴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你以為我不想啊,完全是沒有辦法。”


    “易中海說了,我們還能講點理,家裏孩子還等著咱們養。那賈張氏完全就是不講理,真要動刀子那就非得死上倆人。”


    “不是到最後一步他不會這麽幹的。他說我是他能活下來的最後一個機會。我讓他活不了,他就讓我活不了。”


    “瑪德,我閻埠貴雖然愛錢但是也不能把咱家給全搭上啊。”


    “咱家沒到這個地步,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閻埠貴一臉肉疼,身上完全提不起勁。


    “唉,易中海現在是光腳的不怕咱穿鞋的。”


    “我看啊,他離賈張氏那一卦的不遠了。”


    閻大媽看著家裏原來放縫紉機的地方,感覺這兩天的好心情完全是一個夢。


    “這易中海以後就是個二流子了。”


    “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嗎?”


    “以後躲著點這兩家人。”


    易中海看似度過了這次的危機,卻也打破了最後的底線。


    街坊鄰居互幫互助,有糾紛也有算計,平時總的來說還是互相幫襯。


    老話講的好,遠親不如近鄰。


    有些事鄰居們幫把手能過下去,不幫把手勉強能湊合,如果落井下石準得完。


    這些互相援手的事大麵上也得過得去,起碼這個人為人沒大毛病。易中海這檔子先毀約,然後拿人家一家老小的安全來威脅的事,完全是自絕任何一個鄰居關係。


    誰敢和易中海共事,一來不守約定,白紙黑字都能反悔,二來真到承擔責任的時候,他反過來威脅別人承擔責任。


    這種毫無底線的人一般被稱為二流子。


    今天易中海搬到了後院,葉子比較開心。


    本來就沒打算出租或者礙於聾老太太在那住的房子被人求著租了過去,每個月白撿八塊錢。


    撿八塊錢隻是小快樂,但是如果撿的是聾老太太和易中海的那就是大快樂。


    葉子心情很美麗,人一開心就想吃點好的。


    “今晚上吃個金湯花膠雞打邊爐。”


    “蔥,薑,蒜,鯽魚,幹香菇,扇貝,花膠,南瓜,紅棗,鮑魚...”


    “嗯,材料基本都有...”


    “扇貝和鮑魚多虧了以前有存貨。”


    在餐廳製作好花膠雞的菜單,葉子就開始托管製作。


    因為家裏並沒有砂鍋,葉子連忙用加工坊做了一個。


    甚至專門做了一批木炭。


    “雖說是打邊爐,但是我還是喜歡吃火鍋的蘸料啊,那玩意沾鞋墊都好吃。”


    “耗油,白糖,蒜泥,香油,熟芝麻,麻汁...”


    “可惜了現在這裏沒有小米辣,弄點辣椒試試...”


    “宰一頭小山羊,肋排切兩斤添進花膠雞裏一塊燉,裏脊嫩肉全切出來當涮品...”


    “備點青葉菜和生菜算清清口...”


    這麽一來就形成了以打邊爐為基準,更像火鍋一些的菜式。


    這些變化都是根據葉子自己的喜好慢慢微調出來的,自己家吃飯吃的是個順口,倒也沒有太多的講究。


    天氣漸冷,晚上炭火一燒起來,喝一口溫暖的雞湯暖心又暖胃。


    由於要燒一些木炭,雖然不見得有多大的煙氣,葉子還是打開了門窗縫隙通風,好在屋裏暖和,沒有太大的影響。


    “葉子,你這手藝以後可不擔心餓著你了,再不濟當個廚子是夠格的。”


    “當廚子多累啊,我這就是好吃這一口。整完這一桌夠吃就行,再有多的我是懶得動手了。”


    葉子喝著碗裏的雞湯無比的鮮美。


    這次做的是沒有放藥材的普通菜式,主要他平時沒有準備黨參,黃芪,當歸,蟲草花之類的普通藥材。


    單純的補氣血紅棗和雞湯完全足夠。


    看來以後這些普通的藥材還是要種個一兩回,哪怕不拿出去賣自己配菜做藥膳也用的到啊。


    葉子這裏還尤嫌自己準備不足,對於自己特別不滿意。


    聾老太太家裏可就炸了鍋了。


    要說雞湯,羊湯之類的要是關了火,這香味還能散一散。可是這打邊爐是一直開著火,這香氣縈繞著葉子家。院裏但凡有點風就飄散的到處都是雞湯的香氣。


    別的人家離的遠,好歹聞的都不知道是幾手的香氣了,家裏裝作不在意也就過去了。


    聾老太太緊挨著葉家,已經不是第一次聞味了,但是她還是受不了。


    要是她受得了,上一次就不會被葉子蠱惑著把自己的房子都給賣了。很難說這裏沒有當時聾老太太特別饞葉子家那兩隻雞的緣故。


    “中海啊,明天咱們也吃隻雞。你們倆搬了過來,縱然不辦燎鍋底的喬遷宴,咱們自己家好歹吃頓好的吧。”


    聾老太太越嚼越覺得嘴裏的窩頭沒了滋味。


    易中海眉頭一皺,要是還是以前的生活水平,吃隻雞不算什麽,可是他現在掏公廁啊,後邊入冬之後存冬菜,買炭火,過年都得要錢啊。


    他熬過這一年還要去保城找工作...


    “老太太,咱有雞蛋吃就算慶祝了。”


    易中海抬手就要摸小瓦盆的雞蛋。


    “咋就剩這麽幾個了?”


    聾老太太瞥了一眼也不說話。


    有雞蛋吃誰吃窩窩頭啊,自從易中海送來雞蛋,她沒事就吃一顆,連易家的送來的窩頭都沒吃。


    晚上對付著吃兩口窩頭裝裝樣子,實際上吃了這麽多雞蛋她也不算餓。


    易大媽默默的吃著嘴裏的窩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肉包子打狗那是有去無回,易中海哪裏還不明白。


    “得了,明天我去買隻雞。”


    易中海聞著滿鼻子的雞香味,腦子裏不斷反應出想吃的信號。


    “葉家的雞咋就這麽香,這都半個小時了,這味道咋還沒散幹淨。”


    聾老太太聞著味,狠狠的咬了一口窩頭。記憶裏不斷湧現出當時跟葉子換的那兩隻雞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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