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來,再一看,已換了冠帶:頭上周圍一轉的短發,都結成小辮,紅絲結束,共攢至頂中胎發,總編一根大辮,黑亮如漆,從頂至梢,一串四顆大珠,用金八寶墜角;身上穿著銀紅撒花半舊大襖,仍舊帶著項圈、寶玉、寄名鎖、護身符等物,下麵半露鬆花撒花綾褲腿,錦邊彈墨襪,厚底大紅鞋。


    越顯得麵如敷粉,唇若施脂,轉盼多情,語言常笑。天然一段風騷,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看其外貌最是極好,卻難知其底細。


    賈母因笑道:“外客未見,就脫了衣裳,還不去見你弟弟妹妹!”


    寶玉早已看見多了一個姐妹和一個弟弟,便料定是林姑父之的兒女,忙來作揖。


    寶玉看罷笑道:“這個妹妹,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黛玉聽到這話,終於想起來了,是寧兒大病初愈後看的話本子,裏頭寫有那世家的紈絝子弟,對女子慣用的搭訕話語。


    多是說在哪裏見過,要不就是像他家的某某人物,以誆騙單純無知的少女。


    想到這個,氣得黛玉厲聲道:“你給我退!退!退!”


    把大臉盤子的寶玉嚇得一激靈。


    這女兒不是水做的麽?


    為何,這天仙一般的妹妹如此對他呢?


    定是他方才有些失禮所致,調整好心情又笑臉相迎。


    林寧看著大臉月先是不可置信,現下又笑得跟金毛犬一樣,不由得有些同情這傻孩子了。


    賈母見到一邊是玉兒,另一邊也是玉兒,這手心手背都是肉,隨即笑道: “可又是胡說,你又何曾見過他?”


    寶玉笑道:“雖然未曾見過他,然我看著麵善,心裏就算是舊相識,今日隻作遠別重逢。


    隻見,寶玉欲走近黛玉身邊坐下,吉嬤嬤搶先隔開了他。


    大臉月隻得討好的問:“妹妹可曾讀書?”


    黛玉不搭理他,他也不覺尷尬,又問道:“妹妹尊名是哪兩個字?”


    黛玉還是不搭理他,他還是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顰顰’二字極妙。”


    這時,黛玉徹底忍不住了,女兒家的字,是在女子及笄禮上父親給賜字,或是出嫁後夫君可取,這人實在是無禮至極。


    想著,現下是在賈府,還得隱忍片刻。


    黛玉禮貌的對著賈母告辭道:“外祖母,我有些不適,就與弟弟回院子歇息了。”


    說完,領著林寧就要走了。


    大臉月一聽這話,還了得!


    隨即,準備發作起癡狂病來,摘下那玉。


    林寧衝了上去,搶過那玉吃驚的說道:“這不是和我身邊的綠綺姐姐的玉一模一樣嗎!”


    賈寶玉愣住了,自己這還沒有開始表演,怎麽就結束了呢!


    還有這林弟弟說的什麽花,自己著可是“通靈”寶玉,豈是一個丫鬟該有的。


    林寧又叫綠綺將她的玉拿出來,給眾人一觀。


    眾人看了果然與寶玉的一模一樣,連字都是一樣,還沒消化這個事情。


    綠綺又爆猛料說,不僅是她有,在揚州城裏許多人都有,僅需十兩銀子一塊。


    賈母的臉色也不好看,這丫鬟此番言論是意欲何為,當眾打了寶玉的臉,打了榮國府的臉,難道是如海教的?


    定是他吩咐,不然一個丫鬟哪來的膽子!


    賈母顧不得許多,讓林寧黛玉退下了。


    梨香院


    因王夫人是給薛家預備的,所以收拾的很幹淨整潔,林家丫鬟略用水擦拭一兩遍,就將行李箱子歸置好了,按照少爺姑娘喜愛的清雅擺設布局。


    林寧黛玉洗漱後,就歇下了。


    次日起來,去拜見賈母時,因往王夫人處來。


    正好王夫人與王熙鳳一起,拆金陵來的書信看,又有王夫人之兄嫂處遣了兩個媳婦來說話的。


    黛玉雖不知原委,林寧卻曉得,這是王家人在討論金陵城中所居的薛家薛蟠,倚財仗勢,打死人命,現在應天府案下審理。如今王子騰得了信息,所以遣他家內的人來告訴榮國府這邊,意欲喚取進京之意。


    見王夫人有事,黛玉領著弟弟與眾人告辭,回了院子。


    另一邊,賈雨村因補授了應天府,就有一件人命官司要處理。


    是兩家爭買一女子,又各不相讓,以至出了人命。


    彼時,賈雨村即傳原告之人來審。


    隻聽,那原告哭著說了此案的內幕詳情。


    賈雨村聽了大怒,正要發簽時,隻見案邊立的一個門子使眼色兒,是不令他發簽之意。


    他雖疑惑不解,但還是停了手。


    即時,退堂,他與門子入了密室。


    隻見,門子忙上來請安“老爺一向加官進祿,八九年來就忘了我了?”


    雨村道:“卻十分麵善得緊,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那門子把當年葫蘆廟的事情說給他聽了。


    賈雨村如雷震一驚,方想起往事,便忙攜手笑道:“原來是故人。”


    賈雨村問起方才何故有不令發簽之意。


    門子道:“老爺既榮任到這一省,難道就沒抄一張本省‘護官符'' 來不成?”


    一麵從順袋中取出一張抄寫的護官符來,遞給賈雨村。


    賈雨村念道:“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裏,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賈雨村還沒看完,就聽傳點。


    “王老爺來拜。”


    賈雨村聽得如此說,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出去迎接。


    去了有頓飯工夫,才回來細問。


    就聽門子道:“這四家一損皆損,一榮皆榮,俱有照應的。今日堂被告打死人之薛蟠,就係豐年大雪之‘雪’。”


    賈雨村門子聽如此說,便笑問道:“如你這樣說來,你大約也深知這凶犯躲的方向了?”


    門子笑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明白,順帶給他仔細的分析了利害關係。


    賈雨村道:“你說的何嚐不是。但事關人命,蒙皇上隆恩,起複委用,實是重生再造,正當殫心竭力圖報之時,豈可因私而廢法?是我實不能忍為者。”


    門子冷笑道:“趨吉避凶者為君子,依老爺這一說,不但不能報效朝廷,亦且自身不保,還要三思為妥。”


    最終,賈雨村徇情枉法,胡亂判斷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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