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當不滿地嘟囔,“我對你還不夠正經嗎?你嫌我不夠賣力?”


    安然無奈,“別鬧了,等我今晚加班做完這個,再陪你。”


    他知道,仇當之所以這麽黏他,也是因為他近期很忙,審問落網的嚴天光一行人,梳理對接網絡交易網信息,與陸寒楓安陌對接魔匿組織的事情,加上警局那邊也有棘手的案子要他親自處理,所以他忙得根本就腳不沾地,很多時候都忽略了仇當。


    仇當也知道他忙起來就忘記吃飯,所以每到飯點就給他做好營養餐,帶到警局給他,盯著他吃完才自覺地收拾飯盒離開,不會打擾他在警局的工作。


    就連警局裏的人每到飯點,都知道會有人準時給他們的安大送飯,一日三餐都不落,還會經常豪氣請客,給他們送福利,奶茶水果零食等源源不斷地送給他們,簡直就是妥妥的二十四孝男友。


    安然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忽略了仇當,對上他那雙委屈的眼眸,忍不住心軟了,對剛剛自己的嗬斥他的舉動產生了負罪感,於是放軟了語氣,哄他,“乖,你先去睡覺。”


    仇當盯著他看了幾秒,小朋友的眼底一片青紫的黑眼圈,臉都瘦得小了一圈。


    仇當抱著人的手逐漸收緊,最後攬著安然的腰將他一提,就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仇當從身後環住安然,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裏,蹭了蹭,低聲呢喃著,“你工作吧,我不打擾你了。”


    免得又把他趕去睡覺。


    安然動了動,想從他的腿上下來,這個姿勢著實是有些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賠上自己的腰。


    仇當按住懷裏亂動的人,知道他想下來,有些委屈,“我隻是想抱著你而已。”


    裝可憐這一招對安然來說是有效的,畢竟他和安陌一樣,都是容易心軟的人。


    於是,安然低頭,掃了仇當一眼,果真不動了。


    見仇當確實沒有異動之後,安然的心思才重新落在桌麵的電腦上,又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去。


    突然想起什麽,安然一邊敲鍵盤,一邊問他,“上次你提前去找了嚴天光一行人,把他們給處理了,後來我聽他們交代了,你是為了給十三和那個女孩報仇,才給了他們一人五槍。”


    “隻是,為什麽他們最後每人又多了一槍?”


    仇當閉著眼睛,聞言也沒什麽反應,“我隨便打的,怎麽可能真的數著多少槍啊。”


    安然手上的動作頓住了,側臉看著自己肩上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挑眉反問:“是嗎?”


    “怎麽,你嫌我下手重了?”


    仇當睜眼,抬頭,就這麽盯著他。


    結果發現安然比他還沉得住氣,於是他撇嘴,“反正都是皮外傷,又不致命。”


    他下手有分寸的,別看入體的子彈多,但沒一槍打在要害上。


    要不是怕安然夾在中間為難,那群人早就死在了他的槍下,哪有存活下來的概率。


    仇當的說辭確鑿有力,挑不出毛病來,隻是......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又怎麽可能那麽湊巧,那群人剛好每人中了六發子彈呢?


    安然微微轉動了下身體,雙手騰出來,反手圈住他的脖子,盯著他的眼睛問:“最後一槍,你是在給誰報仇?”


    仇當和他對視幾秒,麵不改色,“都說了隨便打的,我怎麽知道打了多少槍啊!”


    安然麵色清冷,“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被在乎的人欺騙會讓人失去安全感。


    縱使他知道,仇當並不是這樣的人。


    “我沒騙你,”仇當皺眉,清楚安然是在套他話,就欺負他會心軟,於是他妥協了,“給你報的仇。”


    “嚴天光這貨膽子不小,敢派人將你堵在巷子裏,還敢傷了你的手,我不廢掉他都已經是看在你這身警服的份上了。”


    一想起安然當初被堵在巷子裏的場景,仇當眸底深處的殺意隱隱約約顯露出來,帶著嗜血的意味。


    那次還好他趕到了,不然安然就不止是傷了一隻手這麽簡單。


    和安然生活了一段時間,他也知道安然的身體狀況不太好,像是因為曾經的某些傷落下了病根,所以他一般都讓著安然。


    他捧在手心都不舍得傷害的小朋友,嚴天光這貨不知死活敢動他的人,就得付出應有的代價。


    盡管那時候他和安然還沒確定關係,但是他和安陌保證過,會保護好安然的,也會調查出傷了安然的幕後真凶,所以在知道是嚴天光動的手後,他找上嚴天光的時候,下手也沒留情。


    安然看著仇當咬牙切齒的模樣,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撫他體內躁動的黑暗氣息,“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怎麽這麽記仇呢?”


    還一人給多了一槍,就因為自己的手當時被子彈劃傷了。


    仇當牽起他的手,扣在自己的掌心裏,指腹摩擦著他的手背,冷哼一聲,“你的手可是敲鍵盤的,那麽矜貴又好看的一雙手,我都舍不得讓這雙手幫我做事,他怎麽敢的?”


    連在床上欺負安然的時候,仇當都舍不得讓這雙手幫自己,嚴天光那蠢貨又是怎麽敢的。


    不弄死嚴天光都是看在安然和安陌的份上了。


    安然看著他幼稚又小氣的神情,有些好笑,不得不說,他對自己確實很好。


    或許一開始仇當是有安陌的指令在內的,可是後來,這人就越來越喜歡調戲他,想看他清冷禁欲係瓦解之後的破碎感,想看他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神色,最後這人卻沒想到會把自己給陷了進去。


    其實那時候他手臂的傷勢也不算嚴重,但是這人卻是切切實實地把他受的傷都放在了心上,還把調查出來的幕後主使嚴天光給收拾了一頓,為他報仇了。


    不過,想來那時候,仇當也是吃定了他會幫忙收拾爛攤子,所以才這麽有恃無恐。


    確實,在這件事上,說他有私心包庇仇當也好,他真的做不到無動於衷,他不是聖人,對嚴天光那群毫無人性的人也毫無憐憫之心,否則他怎麽對得起那麽多枉死邊境的戰友。


    嚴天光的下場大快人心,隻是安然既然穿了這身警服,那麽便有了身份的拘束,而仇當恰好替他做了自己想做又不能做的事。


    該說仇當傻嗎?


    不,其實他一點也不傻,反而很聰明,他知道以安然的身份,即使對嚴天光有負麵情緒,但是也不能隨意動手傷人,所以他以壞人的身份替安然出了這口氣。


    安然忍不住伸手揪了揪仇當的臉,小聲道:“小氣鬼。”


    但是嘴角不知何時卻已經有了上揚的弧度,眼睛也透亮了幾分。


    仇當不把這事告訴他,恐怕也是因為怕他有負罪感和內疚感吧,畢竟他有這身警服加身,意味著正義的化身。


    從他倆認識到現在,仇當從來沒有反對他幹這一行,麵對這一神聖的職業性質,仇當也從未想過要玷汙他的這身戎裝。


    仇當不想讓他染上那些肮髒的東西,所以即使那群人每人多了一顆子彈,仇當也沒跟他提過這事。


    可是,仇當那麽喜歡他,這份喜歡直白又熱烈,明明可以以愛為名,強行將這份“感動”攤開來的,可是仇當最後卻始終沒這麽做。


    甚至因為這份喜歡,仇當也在努力地讓自己變好,變成他更喜歡的樣子。


    在生活的某一瞬間,仇當遇到了屬於自己的那束光,此後,他也很認真地在跟著這束光走,讓光照亮他的陰暗麵。


    仇當見到懷裏人的笑容,也樂了,“膽肥了,敢捏我臉了?”


    “你去外麵打聽打聽我的名號,老虎臉上是可以拔須的嗎?”


    說著,仇當環住安然的手就順勢摸進了他的底衣裏,觸摸著那細膩的、讓自己愛不釋手的肌膚。


    安然眼尾一挑,“怎麽,不行?”


    仇當討到了好處,心情一好,肯定不會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行行行,男朋友還有什麽不行的?”


    “切,男朋友再厲害又怎麽樣,”安然又揪了下他的臉,“還不是得聽男朋友的話。”


    “還不是老子讓著你,”仇當哼唧一聲,臉都被扯得有些變形,配上他一副“老子最拽”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滑稽的搞笑。


    安然無奈地笑了笑,從他懷裏一個轉身,雙手又放在了鍵盤上,繼續敲著字符。


    仇當自身後把人摟緊了,胸膛貼著安然的後背,下巴磕在他的肩上,雙手環住他的腰身,跟個黏人的狼狗似的。


    “我們什麽時候走?”


    “等天亮就出發。”


    魔匿組織一行人走的是海上通道,路途時間會比陸路要稍慢一點,所以他們是可以趕在魔匿組織到之前抵達邊境的。


    “我給楓少發了信號了,他應該也會盡快從r國趕回來的。”


    仇當冷嗤一聲,“r國那群皇室,竟然還幹不過一個威廉集團,說出來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還得靠他們這邊出手鏟平威廉集團,真是大無語事件。


    安然倒是看得比較透徹一點,於是解釋道,“r國皇室雖然有錢,但是沒權,權利被架空,這是他們最致命的一點。”


    “r國的權利大部分都掌控在財閥的身上,以元首的勢力為主,而迪威姆斯恰好廣撒錢在元首之爭中拿下了元首的位置,他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畢竟有權和錢的堆積,底下的小勢力都在簇擁著他,等著他撒錢,所以皇室幹不過財閥也正常,畢竟這是r國自身的問題,他們養出了一個白眼狼。”


    仇當無聊地蹭了蹭安然的側臉,“堂堂皇室,在財閥麵前還得夾著尾巴做人,他們還真能受氣。”


    安然手中的動作沒停,“也不能這麽說,威廉集團掌控著軍火權呢,皇室總得給他們幾分薄麵,隻是迪威姆斯的野心太大了,而迪艾爾倫的野心比她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


    “皇室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不但沒有讓他們收斂一點,反而被他們步步緊逼,忍氣吞聲到沉默無言,沒有了反抗的能力,最終才造成了現在的結果。”


    威廉集團一家獨大,內控皇室,要不是迪威姆斯和迪艾爾倫現在在他們手上,恐怕r國皇室還得頭疼很長一段時間。


    “那我們替他們解決了這麽個大麻煩,有什麽好處沒有?”


    安然笑了,“楓少應該會與他們談妥這事的,畢竟商人本質嘛,無利而不往,更何況,以楓少不吃虧的作風,這r國皇室麵對他,也得退讓幾步。”


    “r國皇室想收回軍火商貿權,那麽隻能依仗楓少手中有關威廉集團的證據,更別說,威廉家族兩代人都在楓少的手裏,所以,皇室想要扳倒威廉家族,隻能緊緊攀附著楓少,也勢必會吃下這個悶虧的。”


    “對於他們來說,與楓少合作,利遠大於弊。”


    仇當挑眉,看著安然嘴角的那抹淺笑,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你說,楓少會提出什麽條件來?”


    安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側頭回眸,眼底笑意漸深,“陸氏是陽城大企,是國企的門麵擔當,自然看不起這些蠅頭小利,所以陸氏會讓利出來。”


    仇當一點就通,很快明白過來,“你是說,楓少這次爭取的國際利益?”


    “沒錯,陸氏不需要額外的商業讚助和國外投資,畢竟它本就是紮根本土的國企,在海外本身也有廣闊的發展空間,陸氏旗下行業品牌已經逐漸遍布全球,所以楓少會把這次的機會讓利給國家。”


    仇當邪笑著,“這陸寒楓夠腹黑啊!這一波不僅能夠直接鏟除掉威廉集團,還能直接施壓給r國皇室,換取國家利益,這商人本質被他給摸透了。”


    安然微微轉身,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晃著腿,一點一點地點著地麵,“家泰國安從來就不是開玩笑的,陸氏之所以能夠成為國家的企業門麵和國企名牌,是有大擔當在身的。”


    有利國優先,這就是陸氏的格局。


    “楓少作為陸家唯一的繼承人,又是軍方世家出身,在格局這方麵自然沒得說。”


    完全挑不出毛病來。


    仇當攬著安然的腰,讓他坐得更舒服一點,“聽你這話,你認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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