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城外。


    兩支山陽軍在內戰爆發之後,終於得以匯合。


    城內,林鵬第一次來到城牆之上,一眼望去,山陽軍軍容鼎盛,旌旗烈烈,好不威武。


    反觀朝廷一方,每個人的臉上都愁容滿麵,似乎敗局已定。


    當然,除了一個人以外。


    “陛下!山陽軍剛剛匯合,必定有所鬆懈,我軍當立刻出擊,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


    姚廣孝就像是一個賭徒,已經押上了他全部的身家,要做最後一博。


    林鵬麵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麽,隻是淡然的說道:“準!”


    城外山陽大營,剛剛匯合一起的王大富、周瑜、龐統等人還未來得及敘舊,便得知了朝廷軍大舉來襲的消息。


    “漢升、子龍,點兵應戰!”


    王大富沉聲道,然後看向薑維:“伯約隨我一同觀戰!”


    戰場之上,戰鼓喧天,兩軍相隔數十米遠。


    “主公,朝廷軍軍容不整,士兵麵露怯意,看來都是京師的百姓!”


    龐統與周瑜隻是看了一眼,便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林鵬小人!”


    王大富咬牙切齒的樣子看起來恨不得將林鵬給抽筋挖骨:“他是想用百姓的性命來消耗我軍的將士,哪怕十個百姓換我軍一個將士的性命,他也賺了!”


    王大富的話令眾人都皺起了眉頭。


    林鵬的這一招太歹毒了。


    正如三國時呂蒙的白衣渡江一樣,放過去,會讓己方損失慘重,殺了他們,又影響自家主公名聲。


    這件事是兩頭不落好,眾將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了。


    “殺!”


    對麵的朝廷軍監軍可沒有這麽多顧慮,在他麵前有數萬人給他擋著,他也不怕山陽軍能傷到他,直接命令全軍衝殺。


    “主公!切莫婦人之仁!”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薑維突然開口道:“主公,當年關將軍因一時之仁而中了呂蒙的白衣渡江之計,從而敗走麥城,鑄下千古遺恨!前車之鑒,主公莫要重蹈覆轍!”


    “伯約,這可是數萬百姓的性命,豈可視若無睹?”


    龐統皺了皺眉,雖然他知薑維說的是對的,但於心不忍。


    “主公,古之帝王,想要成就一番偉業,無不是如此。武帝時期,他不惜打殘一個帝國,也要將匈奴徹底消滅。為了消滅匈奴,文景兩朝積累消耗一空,大漢幾十年休養生息險些毀於一旦,底層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可武帝依然是千古一帝,受世人讚頌,人們記住的,是一漢當五胡的大漢鐵騎!因為他贏了,所以,勝利者是不被接受指責的!這是帝王必須要走的路!”


    薑維說的慷慨激昂,眾人聞之默然。


    王大富陰沉著臉,看著緩緩逼近的朝廷軍,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既然老天讓我走這樣一條路,那就來吧!


    “子龍,下令,射箭!”


    “主公……”


    龐統知道,王大富下這個命令,將要承受什麽。


    “士元不必多言,既然必須這麽做,那就由我來做!遺臭萬年也好,名揚千古也罷,萬般罪過,罪在吾身!”


    王大富的語氣堅定,不容質疑。


    “主公!”


    龐統、周瑜一群人跪在地上,悲憤不已。


    “下令吧!”


    “弓箭手!齊射!”


    趙雲不再遲疑,下令。


    箭如雨下,無數百姓慘叫著倒地。


    朝廷軍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亂了陣腳,一時間死傷慘重。


    王大富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悲痛萬分。


    但他知道,這是無奈之舉,隻有這樣才能保住更多人的生命。


    \"殺!給我衝!\"趙雲揮舞著手中的銀槍,帶領著士兵們衝向朝廷軍。


    一場血腥的廝殺就此展開。


    山陽軍如虎入羊群,朝廷軍毫無還手之力。戰場上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王大富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他知道,這場戰爭將會給他帶來無盡的罵名。但他也明白,如果不這樣做,更多的無辜百姓將會遭殃。


    戰鬥終於結束,山陽軍取得了勝利。王大富站在滿地殘骸之中,心情沉重。


    他轉身看向身後的將領們,聲音沙啞地說道:“我們雖勝猶敗......收拾殘局,厚葬這些百姓吧。”


    “屬下會妥善安排!”


    龐統知道這個時候王大富的心並不好受,對周瑜使了一個眼色。


    周瑜心領神會,隨著王大富的背影一同離開。


    “公瑾,你我相識已久,今日我想聽你一句實話。”王大富注視著周瑜,眼中透露出堅定。


    周瑜深吸一口氣,直言道:“主公,欲成帝王霸業,當以天下蒼生為重,但必要時也需殺伐果斷,鐵血無情。今日之戰,雖令主公背上罵名,但確是拯救了更多百姓。”


    王大富微微頷首,表示認同,“我明白,隻是看到如此眾多無辜性命逝去,心中難免有所愧疚。”


    周瑜拍了拍王大富的肩膀,安慰道:“主公心懷天下,此乃仁者之心。然亂世之中,仁德與殺伐皆需權衡。若主公一味仁慈,隻怕難以成就大業。”


    王大富沉思片刻,歎口氣道:“所言甚是。隻是這帝王之路,當真如此艱難嗎?”


    周瑜眼神堅定,“主公,自古以來,成帝王者無不曆經磨難。但隻要主公堅守本心,定能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王道。”


    “好!”


    王大富的表情恢複了正常,眼神異常堅定:“明日決戰,必破京師!”


    京師之中,姚廣孝聲嘶力竭的對著曹仁咆哮:“子孝將軍!請不要意氣用事!隻有將全城百姓武裝起來,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曹仁麵露怒色:“休想!今日你也看到了,數萬百姓死在山陽軍的屠刀之下,王大富不是一個婦人之仁的人!戰爭是軍人的事情,不可將百姓連帶!”


    “愚人之見!”


    “大師才是心狠手辣!”


    “好了!”


    林鵬大喊一聲:“大師與子孝你們二人都是為了江山社稷,朕知你二人心意。明日一戰便是決戰了,百姓就算是武裝起來,也來不及了,大師、子孝,當斷則斷,明日一戰,無論勝敗,你等皆可自行離去……”


    “陛下!末將(老臣)定當死戰迎敵!不負陛下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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