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來一份去往蒼綠的地圖和一支筆。”大黃蜂掏出一枚金吉歐遞了過去,跑堂夥計的反應倒是與老板娘如出一轍。


    “哎喲,客人您可得藏著些,最近城裏不太平,您這身旁也沒個護衛,哪能輕易露富。”


    夥計趕忙拿衣袖將金吉歐遮了起來,偷感極重地不斷瞟向四周。


    這段日子商行附近起了許多搶劫偷盜的案件,甚至還有一部分是知法犯法的巡城哨兵,本來災後商行就不景氣,這樣一弄更是讓他們叫苦不迭。


    “唉,也不知道守望者大人怎麽想的,放任那些家夥不管,經濟重建豈不是難上加難?”


    夥計搖了搖頭,看到眼前直勾勾盯著他的大黃蜂瞬間又啞了火。


    壞了,這姑娘不會把我的話給傳出去吧。


    “額...哈哈哈,我剛剛就是發了點牢騷,姑娘不必在意。”


    “喔,我在等你給我地圖呢。”


    夥計聽罷趕忙躬身道歉,將地圖用雙手遞了過來,順帶將找回的吉歐用布袋重新包了起來,遞回給大黃蜂,眼神有些晦暗。


    “您最好還是多招幾個護衛,我們商行就有這種服務,您試試?”


    “我不用。”


    大黃蜂幹脆地搖頭拒絕,接過兩樣東西就走了,留下夥計站在原地歎了口氣,看著門前走過的幾位哨兵,攤手挑眉,他覺得自己已經暗示的很明白了。


    “唉,真是不聽勸的姑娘。”


    ......


    “可惡的白王,戰鬥結束了也不讓人休假放鬆一下,哪天看有機會給你掛路燈上。”


    墨容站在通往淚水之城的升降梯上,一臉悶悶不樂。


    他本來想著學會夢之門後順道去往澤莫爾的居所,向她討要一朵嬌嫩的花來著,誰曾想駐守那的哨兵告訴他澤莫爾已經很長時間沒回過家了,自然撲了個空。


    現在想來恐怕得去王宮一趟,要不然等她回來還不知道得什麽時候。


    鐵門打開,墨容才踏出升降梯,眼前驀地伸出一隻手將他阻攔在了原地。


    “請出示你的骨釘持有許可,否則不得入城。”


    抬眼看去,幾位哨兵正慵懶地站在原地,上下不斷打量著墨容,見穿著破舊灰色布衣,目露嫌惡。


    “當初就該管德萊婭要一枚證明冠軍的勳章來著,真麻煩。”


    墨容沒注意哨兵的神色,低頭嘟囔著掏出裝有吉歐的袋子,準備‘例行公事’,哪知還沒來得及打開就被身前的矮胖哨兵一把奪了去。


    布袋被蠻力扯開,金芒銀芒閃爍在幾對貪婪的眼珠裏。


    “嘖嘖嘖,好家夥,深藏不露啊,終於給咱們逮著個肥的。”


    矮胖哨兵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音量,攥著布袋轉圈給同僚們展示,像是在展示繳獲的戰利品,一點也沒避著墨容。


    “......好了,還給你,瞧你這可憐的樣子,這些也一並給你了,拿著吧。”


    “拿完就趕緊走,我和兄弟們也累了,在這裏睡會休息休息,你可別想著打我們小報告。”


    墨容點頭如搗蒜,從哨兵的手裏接過多個裝著吉歐的布袋,不禁感慨:“不愧是首都,哨兵的素質就是高啊。”


    “那肯定,兵民一家親嘛,哈哈哈哈——”


    當然,這差點一起包餃子的結局全是墨容想象的,事實是他想要回吉歐但哨兵不給,沒辦法,隻好威懾一下他們了。


    該說不說,年輕就是好啊,倒頭就睡。


    “身為哨兵居然敢公然打劫,這要是給盧瑞恩看到不得扒了你們的皮,幸虧你們遇到了我。”


    墨容收起布袋,搖頭向著城中走去。


    暴亂帶來的影響掀開了遮掩劣根性的幕布,淚水之城想要恢複往日的榮光,恐怕得好一陣子。


    不過關於秩序的問題想來很快就會被解決,而且是雷霆手段,畢竟如果沒猜錯的話,盧瑞恩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他也是。


    被輻光拉進夢境世界的那一段時間內,他就已經深刻體會到了遊戲與現實的不同,別說抗衡了,若是沒有白王升起的那些石階他連輻光本尊都碰不到,勢壓天地的招式此刻仍舊記憶猶新,在此之上想要擊敗輻光,無異於癡人說夢,至少僅憑他自己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且如果這一次沒能在即將到來的轉折點改變曆史的軌跡,那想在之後挽救更是難如登天。


    他需要力量,近神,甚至弑神的力量。


    ......


    “大哥,那可是個貴族的孩子,咱們確定要動手嗎?”


    “是啊是啊,要是給發現了咱們不好收場啊。”


    四個哨兵遠遠跟在大黃蜂身後,眼神飄忽,目的卻十分清晰,但大多忐忑不安。


    位居最前者那扛著長矛的哨兵嗤笑一聲,不屑道:“哼,現在知道自己為什麽隻能當小弟了吧。”


    “你說你,還有你們,幹什麽怕什麽,怎麽能成事呢?”


    “貴族?貴族又怎麽樣!在我這裏,貴族與庶民同位,照搶不誤!”


    “可我前天才看見大哥你給城東貴族上貢來著......”


    啪!


    “就屬於你話多!”長矛哨兵氣急敗壞地扇了小弟一巴掌,給後者委屈極了。


    “我是哨兵,哨兵的事能叫上貢嗎?我那是為了換取情報,聽著,這娃頭不在現存貴族子嗣的名單裏,起碼我沒有見過,所以她......”


    “我知道了!是亂後遺孤!”小弟搶答。


    “沒錯,且就算這娃頭有背景又怎麽樣?背景再大,能大過咱們頭頂上那幾位大人?搶她!”


    “大哥說得對!搶她!”


    “搶她!”


    “搶她!”


    “搶她!”


    長矛哨兵挺直腰杆,大步向前走去,理由他都想好了,就用持有骨釘這一借口來發難,那娃頭布袋裏裝著的,恐怕都是金吉歐。


    光望著就饞!


    “話說老大你啥時候新招的小弟,也不知會兄弟們一聲,皮膚曬得黢黑,我差點沒看到。”


    “別扯,我就你們仨小弟,眼睛不好就去治治。”


    “額......那他是誰?”


    長矛哨兵腳步一滯,四人齊齊回頭,看向站在隊伍末尾格格不入的小矮個,心跳都被嚇得停了一瞬,慌亂中拔出骨釘持在手中。


    “臥槽,你丫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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