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的腦袋縮在兜帽的陰影之下,垂著眼眸不斷地喃喃自語著,在與人對話。


    旁邊的林夕跟傅子昂都沉默著,不敢打擾他。


    “嗯……我知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沒關係,我自己能處理好的。”


    “我會加油的,你看著吧。”


    在一小段的自言自語交談後,夏炎抬起了頭,似乎恢複了精神。


    他起身轉頭,才忽地發現站在身後的林夕跟傅子昂,有些錯愕,“你們什麽時候站在這的啊?嚇死我了。”


    “一直在啊。”林夕湊近夏炎,左右打量,“你剛剛在跟誰說話啊?”


    一旁的傅子昂連忙伸手,想要攔住林夕繼續詢問這個話題,但夏炎隻是擺手,“在跟我媽媽聊天。”


    他看上去對這個話題很冷靜, 沒有任何激烈的反應,“我戴著這個兜帽就能聽到我媽媽的聲音,所以偶爾會跟我媽媽聊聊天,聽到她的聲音就會精神一些。”


    林夕頓了頓,把腦袋湊到了夏炎的兜帽旁邊,“我聽聽?”


    傅子昂一把摁住了林夕的頭,將他拉了回來,“等出副本了會去拜訪你媽媽的。”


    夏炎沉默地盯著他們,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苦澀的笑,“你們也覺得我媽媽是我的妄想嗎?”


    “其實……其實她是真實存在的,她因為一些病在我身邊消失了,但還活著的!我一直都能聽到她的聲音,隻是見不到而已。”


    他抬手,將自己頭上的兜帽取下,“我隻有戴著兜帽的時候,才能聽到她的聲音,所以大部分時候都穿這種款式的衣服,也算是從小穿到大了。 ”


    傅子昂在思考如何回答夏炎,一旁的林夕點點頭,“嗯嗯!我相信你肯定會再見到你媽媽的!”


    夏炎勾唇微笑,“謝謝你相信我,我肯定會再與她見麵的。”


    傅子昂有些憂愁,這不管怎麽聽媽媽都是妄想啊,雖然繼續讓他沉浸在妄想裏不太好,但他目前的狀態看上去也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媽媽是妄想,還是先順其自然吧。


    看上去很堅強的一個人,實際是玻璃盾啊。


    “比起這些……我現在更在意……”夏炎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餘光瞥向窗外,“怎麽弄死扭曲陣營的那些人。”


    “下個幻境就要弄死嗎?”林夕瞪大了眼睛,一臉天真。


    “可是我已經丟下狠話了,當然得弄死啊。”夏炎點頭,唇角勾笑,“他們對我們那麽好,我當然也會好好疼愛他們的。”


    “好好!”林夕開心地點頭。


    一旁的傅子昂沉默,這兩個人在用單純的語調說什麽恐怖的話啊,都是好黑心的人啊!!


    晚上八點,是江野所在的撕裂陣營跟禁忌陣營的比賽,林夕這邊因為上午已經比完了,就拿著零食跑過去看戲,跟顧思明坐下分食。


    “上午的比賽感想是什麽?”顧思明拆開零食袋,往嘴裏倒。


    “什麽感想?”林夕迷茫。


    “被人當做怪物的感想。”顧思明作為旁觀者看了整場比賽,很清楚林夕當時是什麽感受。


    “沒什麽感想,因為我現在是人。”林夕淡定點頭,望向遠處。


    “你能這麽想就挺好的了,其他玩家的看法不重要,有人把你當做人,你就是人。”顧思明吃完了一袋子,又拆開了新的袋子。


    “嗯嗯。”林夕抬眸,看向了正在準備比賽的玩家。


    江野雖然在撕裂陣營裏,但一直在劃水摸魚,幾乎不參戰,即便撕裂陣營沒剩下幾個人了,他也遊刃有餘地在跟撕裂女聊天,根本不搭理其他人,似乎因此被撕裂陣營的人排擠了。


    “江野這場也不打算參與啊。”林夕往嘴裏塞了一片薯片,注意到那邊的氛圍,那幾個撕裂陣營的玩家湊在一起聊著什麽,隻有江野一個人站在外麵。


    這才第二天呢 ,他就已經跟撕裂女聊得很開心了,跟黑盒怪物打好了關係。


    “撕裂陣營的人在第一天死去了很多,這不太正常呢。”夏炎雙手環胸,站在那環顧著場上的氛圍,“他們陣營裏估計有內鬼在殺人,江野遠離他們是明智之舉。”


    “獻祭工會的人都是黑心的人啊,上來就迅速地解決掉了多餘的人,估計沒幾天,場上就沒什麽其他陣營的玩家了。”


    夏炎餘光瞥向了比賽場地的另外一邊,那邊都是獻祭工會的人紮堆在那看比賽,昨天開口挑釁的那幾個人還有意無意地望過去,雖然隔著十幾米遠,但雙方之間依舊劍拔弩張。


    “我帶進來的人,有不少牆頭草去那邊了。”傅子昂淡淡地抬眸凝望著那邊幾張熟悉的麵孔,“進了副本,不少人還是以自己的命為優先,臨時倒戈也習慣了。”


    “習慣什麽啊!”夏炎瞥去一眼,“你可是花了錢的金主,給錢還被背刺,什麽冤大頭啊。”


    傅子昂低下了腦袋,金貴的大少爺唯唯諾諾,“不好意思,不太處理得好人際關係……”


    夏炎皺起了眉頭,“去了那邊,就不是我們陣營的人了,到時候求饒也得跟著他們一起死!”


    傅子昂點頭,還好他選擇的固定隊友還是很靠譜的。


    雙方陣營為對方構造的幻境到位,比賽在黑兔子的嚎叫裏開場。


    林夕等人作為沒有進入比賽的玩家,是可以觀戰到雙方的幻境的,一進去就清晰地察覺到了,撕裂陣營在放水,不如說,撕裂陣營根本就沒有在好好做恐懼幻境給禁忌陣營。


    而相對的,撕裂陣營這邊自己進入的幻境,更像是一個單純殺戮的遊戲,奔著殺人去的。


    幻境裏有一個叫做獻祭遊戲的規則,玩家們被分為了戰鬥組跟祭品組,每回合戰鬥組開始一場與怪物殺戮,若是戰鬥組輸了,就得指定一個祭品組的人作為祭品死亡,獻給怪物。


    這就意味著,如果戰鬥組的玩家不行,祭品組的會死很多人,他們是毫無反抗之力的待宰羔羊,即便本身有戰鬥能力,卻無法參與戰鬥,隻能等待結果。


    這會讓獻祭組的人在等死之中煎熬。


    不幸的是,江野被分到了祭品組。


    “有內鬼啊,內鬼掌權了。”夏炎喃喃著,歎了一口氣,“希望江野人沒事吧。”


    江野跟傅子昂雖然私底下是朋友,但表麵上水豚跟白羽是沒什麽關係的,工會與工會之間不存在合作,江野明麵上是沒有參與招募進入副本的,自然也不會加入傅子昂的隊伍,作為水豚工會的會長在過副本。


    “這點倒是不用擔心,江野死不了的。”傅子昂看上去很淡定。


    夏炎想也是,一個工會的會長,哪能那麽容易死呢。


    他剛剛如此確信,幻境裏第一個出場的戰鬥組玩家上去就高舉雙手,“我投降!”


    獻祭組的玩家都愣住了,在短暫震驚後開始憤怒大罵那個人,不把他們的命當命。


    但那個人對那些謾罵絲毫不在意,隻是掏掏耳朵,抬手指向江野,“我選擇他作為祭品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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