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的某一天,我正在上白班,突然有個幹部喊我去車間,他有點心驚膽顫的說:“真皮材料繡錯線了,怎麽辦呢?”


    重點是:真皮材料,繡錯線。


    真皮的繡錯不能拆,pu的也不能,但是pu材質便宜,找人幫忙找點材料,再去裁斷裁出裁片,簡單。


    而真皮材料很貴,找人幫忙很難。


    除非像劉明和王經理那樣的關係,好處理。


    首先,我得看看錯了多少。


    問完幹部,我慌了。500雙,大裁片,怎麽辦?


    現在能幫我的隻有2條路:報告王經理,找陳主管幫忙。


    別的沒有。


    報告王經理,簽字領材料,肯定是被罵,罰款,領材料。


    找陳主管,他有權利隨時調動少數量的材料,不用簽字。


    因為他是安排工廠進度的人。


    明顯的找他很方便。


    可是,怎麽辦,他要挾我怎麽辦?


    我心裏十分糾結,一邊是可能麵臨的責罵和罰款,一邊是可能遭到的要挾。就在我矛盾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我想先去找陳主管幫忙,如果他同意,那就最好不過;如果他要挾我,我就立刻向王經理報告,說明情況。


    大不了被罵,被罰。


    於是,我走向了陳主管的辦公室……


    到了之後,他正在悠閑的喝著不知名的茶。


    看到我過去,這次他沒有任何過分的表情和舉動,因為他的辦公室是透明的。


    他不敢。


    他用正常的表情麵對我,說:“有事啊?”


    我有點不敢說。


    支支吾吾一陣後說:“我需要些材料,做錯繡線了。”


    他這時有點特別高興的說:“多少,訂單號多少?我來調材料。”


    我這時突然覺得,他怎麽這麽好心,難道他變了?


    我馬上打電話給我們刺繡部的員工,他們也有手機的,問了確切的數量是550雙,訂單號000。


    陳主管嚴肅的說:“你回去上班吧!後麵別錯了!裁片好了我喊你。”


    我怯怯的說:“謝謝陳主管。”


    然後我就走了。


    我以為的我以為並不是我以為的我以為。


    繞口。


    不過就是這意思。


    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1天後,裁片出來了,我讓倉庫的員工拿回來安排重新繡了。


    事情如果正常也就結束了。


    可沒有。


    有天白班我7點多下班後,剛剛到寢室,蓉姐在加班,我一個人在房間,陳主管打了電話過來。


    他說:“小絮啊?上次繡錯的事解決的快吧?”


    我說:“謝謝你。”


    他毫不客氣的說:“哪天我們出去吃個飯吧?”


    我無奈的說:“好!去哪裏吃?”


    他說了一個地方,是在我們工廠附近一個越南飯店。


    估計他也不敢約中國餐廳,遇到熟人就不好了。


    沒辦法,我就得答應了。


    到了約定那天,我特意提前到了飯店。


    陳主管卻比我還早,他已經等了一會兒看到我來了,他馬上站了起來,笑嘻嘻地迎接我。


    我們相對而坐,他幫我拉好椅子。


    點菜時,他問我有沒有有忌口,表現得非常體貼。


    然而,吃飯期間,他總是有意無意地觸碰我的手,眼神也越發曖昧。


    我感到特別不自在,但又不好直接表達不滿。


    為了盡快結束這頓飯,我匆匆吃完,準備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


    這時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陳主管之前的熱心幫忙,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別有用心。


    難道他對我的企圖沒變?


    這頓飯吃完趕快走吧!


    這時他拿出了5000塊錢放在桌子上,說:“這給你的,花完找我拿!”


    我說:“不要,我今天請客吃飯就是為了償還你幫的幫的忙,如果有別的想法,那我走了。”


    他用他齷齪的想法說:“你和那個小飛,許州(檸檬綠),朝哥,關係那麽好,沒有和他們在一起?我才不信。”


    我超級想笑,他的腦子裏除了稀黃色還有什麽?


    異性之間除了他那種和誰都想有一腿的惡心想法,就沒有純潔的朋友嘛?


    我說:“我的世界和你不一樣,我們異性之間關係是幹淨的,別把你以為的強加到我身上。”


    我還是在控製我的言詞,不能罵人,畢竟他還算是一個人,還幫了我。


    他依舊笑嗬嗬的說:“錢拿著,就一次,以後我不纏著你,怎麽樣?我們工廠我想嚐的味道我會想辦法去嚐的。明白嗎?”


    我重複的表達著我的想法,我真的很想走。


    我說:“不可能,別想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繡錯的事情說出去?”他有些不耐煩了。


    “說,去說,大不了賠錢,那你還去拿了材料,你也會被處罰。”我也懟著他。


    他看我有些強勢,聲音又軟了下來,:“就一次嘛!小絮。”


    這時候,聽他喊我名字,我覺得超惡心,我要改名,改成夏一一,夏二二,夏天,夏季,夏鈴鐺,夏二狗……


    隨便什麽都行,那個名字不要了。


    “不,別想了。”我正麵回答。


    我們所吃飯的地方是個開著門的包間,他這時又打算來硬的,來拉我胳膊,準備抱我,他都不怕別人看到。


    看到他的架勢,我快速甩開他拉我的手,在水杯裏摸了下,後退,然後掄圓了胳膊,給了他一巴掌。


    因為手掌帶了水,這一巴掌好響。


    他的臉瞬間多了4個巴掌印。


    看,一個巴掌拍響了。


    門外的服務員往裏麵看了一眼,我揮手讓她不要看。


    她就沒再看。


    他愣愣的看著我,很吃驚,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後退了2步,從錢包裏拿出了200萬越盾,摔在桌上,說:“這是飯錢,你去付,客我請了。至於裁片的事。你想說就說吧!大不了罰款,或者我辭職。”


    說完,我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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