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一種類似於巴蠟蟲的生物,被封在了兩個幹屍武士的身體裏,當有血液飼喂的時候就會迅速孵化並吃掉寄主的身體。而現在有可能是它們的成長期,最需要的當然是食物。我心裏暗自推測。


    這團綠霧就這樣晃悠悠地升起來,好似在尋找什麽,忽然有一部分落在了屍骨上和血泊裏,不一會的工夫那些綠霧就掉落在屍骨和屍骨旁邊的血泊裏,隻見那些綠霧迅速溶解在血液和屍骨上,然後從屍骨和血液裏歪歪扭扭地長出來一些奇怪的綠色小枝丫,好似我們見過的戰國金屍蘑菇,但是又不一樣。


    就這樣,空中漂浮著一團綠霧,下麵長著一些奇怪的綠色枝丫,還不時地從枝丫的頂端綻放出一些綠色煙塵,然後很快地升騰起來與空中的綠霧會合。就這樣,用一種很特別的方式上下封鎖了一個墓道的截麵。


    那條死在旁邊的巨蚺不大會兒的工夫就被綠霧包裹了起來,很快就變成了黑色的幹屍,不過因為有血液的關係,很快又從黑色的幹屍變成了一堆淩亂的蛇骨。


    我和老鍾大眼瞪小眼,同時比畫出來一個手勢:“我靠!”


    “我發現一個狀況!”我比畫著。


    “什麽狀況?”老鍾示意我有屁快放。


    “它們很餓。”我繼續比畫。


    老鍾顯然還不能理解我的幽默,竟然又狠狠地給了我一個“靠”的手勢。


    然後老鍾做了一係列非常不符合他身份的舉動,他竟然打開了背包,拿出把傘兵刀割下了自己的一塊內衣,然後衝著上麵撒了一泡尿,接著裁下來一塊兜住了自己的鼻子以下的所有部位,戴上防毒麵罩,把剩下的扔給我示意我如法炮製。我拎著那塊淋漓著水漬的棉布怎麽也難以下決心把它包在腦袋上。最後終於下了決心,把自己的一塊內衣撕下來自己尿上去然後包在腦袋上,雖然騷味依然,但是好歹是自己的,心裏不是那麽排斥,一邊寬慰自己說著是臨時保命的權益之計,一邊勸自己說好多人還喝自己的尿治病呢,這點委屈算得了什麽。


    就在我思想開小差之計,老鍾同誌已經開始有大動作了。


    隻見他拿出來一個旋風鏟的竹管手柄,往裏麵塞進去一些硝石、硫黃,擰開了一信號彈的引信,把裏麵的粉末狀炸藥倒進去,然後用一團嚼好的口香糖封住了竹管。


    看到他的這些動作我嚇了一跳,硝石可是助燃劑,加上信號彈的引信和部分棉花,都可以做成一個小炸彈了。我急忙拉住他:“你可想清楚啊,這可是從沒有被發掘的東漢古墓啊,你該不是想把這裏炸了吧!說不定以後還會定個一級文物之類的,你可要想清楚啊!”


    第40節:第八章 幹屍武士(5)


    老鍾翻我一個大白眼,把手裏的竹竿用刀尖細細地鑽了十幾個小孔,很快就做好了兩個奇怪的“大爆竹”,然後示意我後退。


    就在我剛才說話之際,已經帶動了氣流的運動,那些殘綠色的霧體似有靈性一般煙霧縹緲過來,我趕緊拉低剛才特製的“麵罩”輕輕地放慢呼吸。


    隻見老鍾又掏出了手裏的火機點燃了手裏的大爆竹猛地手一抖,一團四麵噴射的焰火衝著那道“綠色屏障”就飛了過去。


    從竹管四周壁上十幾個小孔裏四濺的火星夾雜著硝石刺鼻的濃煙很快就在綠色煙霧裏打開了一個圓形的空白範圍,那些綠霧已經在火花的高溫下變成了黑色的粉末紛紛掉落下來。我長舒了一口氣,心說,薑還是老的辣,換個人都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這麽快就做出反應。老鍾也得意地衝我比畫了手勢,然後點燃了第二支特製大煙花。在焰火的高溫燃燒下,很快這些不知名的綠色顆粒開始紛紛掉落,而竹管四周的綠色枝丫更是變成了黑炭。


    我正準備鬆一口氣扯掉臉上覆著的又騷又濕的麵罩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在靠近焰火外部,也就是溫度適宜的地方,那些綠色煙霧像瘋了似的開始暴漲起來,隨著焰火的漸漸熄滅,那些外圍的綠霧已經又填補了被焰火高溫所灼燒的那部分霧粒的位置,所以說,僅僅維持了不到兩分鍾的綠霧裂縫又被重新彌補了起來。而且這些東西更加瘋狂,已經開始慢慢往地上飄落,隨即就在地麵上繁殖了新的後代,儼然已經形成一條綠色的地毯。


    老鍾鐵青著臉,看著那些綠霧紛紛從空中轉入地麵,不斷地侵蝕我們四周的空間,很快就蔓延到了我們身前。不知道為什麽,麵對這些讓人莫名恐懼的東西,我竟然有很強的想笑的欲望,顯然此刻不是笑的時候,因為,這條綠色的地毯已經表現出了強大的繁殖能力和腐蝕能力。就在我倆剛才後退的時候,老鍾同誌夢想著蒙幾十個二胡的蛇皮不小心掉落在地上,隨即就被這條蔓延的綠色地毯給吞噬了,並很快長滿了像花菜似的綠色疙瘩。


    我心裏一陣發毛,要是讓這些鬼東西碰到我,如果好運氣不被吞噬,豈不是要長一身的綠毛,就算活著出去估計也是一隻人形綠毛龜。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兒,老鍾碰了碰我,示意我朝前麵看,我不解地望著他,他又朝前示意了一下,我仍然不明白,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我才發現,原來老鍾剛才給我的那一塊用他的液體製成被我扔掉的麵罩此刻已經被綠色地毯所包圍,但奇怪的是,這些鬼東西似乎對這塊麵罩有種畏懼,並沒有吞噬這塊麵罩,相反,在麵罩四周竟然形成了一塊真空地帶。再仔細看,還有好幾塊地方也沒有被這些綠色的地毯給覆蓋,正是剛才我和老鍾製造麵罩的“現場”,不是這些鬼東西不敢碰,而是隻要一碰這些尿漬,就立刻像碰到紅炭的嫩葉一樣汽化掉了。


    我們倆恍然大悟,繼而相視一笑,原來就是這麽簡單啊!怪不得說童子尿可以解百毒。


    老鍾衝我促狹地眨眨眼睛:“怎麽樣?有貨嗎?”我嘿嘿一笑:“存貨不多,但估計夠用!”


    空中的綠霧基本上都已經在老鍾的火焰攻勢下沉澱了下來,我們隻需要對付地麵這條奇怪的地毯就可以直達石門了。


    就這樣我們倆一路播撒著激動的水花,哼唱著直殺主墓室。


    第41節:第九章 陵中墓室(1)


    第九章陵中墓室


    在打開石門的時候,老鍾說了一句讓我記憶深遠的話:“他娘的,這條路是爺們才能走的路!”


    石門終於在老鍾的手下被推開了,盡管在石門打開之前我已經做了n種推測,但是並沒有想象中出現的暗箭四射、毒物亂飛的場麵,平靜得讓人生疑。


    盡管如此,我和老鍾仍然小心翼翼地前進,在過完甬道之後,一座圓頂蒙古包似的磚製古墓室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在一座磚製方形的墓坑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墓室,的確令人匪夷所思,這就像一個盒子裏裝了一個雞蛋,而我們就是千辛萬苦鑽進盒子裏的螞蟻,此刻就站在盒子裏麵雞蛋外麵衝著蛋殼發呆。


    “我活了這麽大歲數,見過的墓葬沒有萬座也有好幾千座了,像我們今天看到的這座是第一次。”老鍾有點困惑了。


    我則吃驚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除了在牆壁上的壁畫,散碎零落的一些文物,似乎沒有什麽可疑之處,但是我的直覺隱約告訴我跟剛才所過的甬道有些不對勁。


    不對,空氣是流通的,這裏的空氣沒有剛才那個甬道裏的沉滯的味道,明顯可以感覺到有對流的風吹過來。就在我暗自生疑的時候,老鍾告訴我一個讓人吃驚的消息,迄今為止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可以進入墓道的入口,也就是說,這個雞蛋也許根本就沒有入口讓我們進去,我們被尷尬地夾在了甬道末端墓室前麵。


    但是這一個消息似乎還不夠衝擊,老鍾緊接著告訴了一個讓我更吃驚的事情: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進來了,恐怕那個人到現在還在這裏麵。


    我問你怎麽知道?他指指背後,我扭頭看,一件朽爛的屏風後麵一隻洞口正呼呼地往裏麵灌風。


    我仔細察看洞口的痕跡,越看越吃驚,新土痕,新鏟印,包括腳印都是新鮮的,而且洞口四周有剛剛被摩擦過的痕跡。


    難道,我們在這裏遭遇到了盜墓賊?


    老鍾不由得握緊手裏的傘兵刀,我也很快就把旋風鏟攥緊了,兩個人互相照應著朝四下裏打探開來,剛走了兩步,就感覺腳下一軟,似乎有什麽東西纏住了我的腳,當即猛地朝後一跳,當頭上的戰術射燈剛照清楚地麵,手裏的家夥也不由分說地就衝了過去,誰知道當啷一下,在半路被老鍾的傘兵刀給架住了。


    “是個人!”老鍾的話嚇住了我。


    但是仔細看那個人已經趴在了地上,臉孔衝下,整個身體似乎都軟了。


    老鍾看著我緊張地握著旋風鏟,便說:“放輕鬆點,別緊張!”


    “我靠,你不緊張一個試試,連墓主人都沒搞清楚是誰呢就差點把小命丟在這裏,再加上這家夥又不明不白地趴在這裏。”我一邊發泄著被驚嚇的怨氣,一邊用旋風鏟翻動這個趴在地上的人。


    等把整個人翻過來放好,用射燈仔細一照,我們全傻了。


    躺在我們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此行的主要目的,也是讓我們差點命喪這裏的罪魁禍首,我以後的搭檔——老苗。


    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他不是應該在戰國墓裏嗎?我們中間走岔了,他怎麽也在這裏出現了?


    老鍾一拍腦袋:“我明白了,我們遇見夾心墓了!”


    “什麽?什麽夾心墓?”我鬧不明白怎麽又變出來一個夾心墓。


    “古代葬人下棺多講風水,就是所謂的五福旺地,什麽利子孫滿錢糧之類的說法,雖然不知道是否靈驗,但是這類風水寶地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那就是山水明秀或者靈異之地。一般來講,靈蛇鬥貓之處叫龍虎旺地,喜鵲撲蛇之地叫龍鳳之地,還有一類是通過某些宗教的秘法來勘定的王室陵墓自有其奧妙之處,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了,”老鍾開始神道起來,“這塊地方估計就是以前某些宗教所謂的風水寶地,所以早在戰國時期就可能有方士為王室選中了這塊地方,估計在東漢的時候又有人用相同的勘域術為這個墓主人選中了這塊地方,所以就造成了墓疊墓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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