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阿娘……救命吖……”


    大唐,立政殿外。


    還沒等進去通報的宮女回來,剛剛還和李麗質手拉手的小公主,就扯著嗓子衝了進去。


    小短腿兒噔噔噔噔,都快跑出了殘影。


    那仿佛正在被追殺的模樣,看得正在等待的李麗質一愣一愣的。


    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小小的人兒,居然給她玩起了先下手為強的把戲。


    聽到寢殿內故作委屈的告狀聲,李麗質頓時哭笑不得的追了進去。


    “阿娘,係情就係介個樣子嘀~”


    看到李麗質進來,小公主連忙對自己的話進行了總結。


    那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看得長孫皇後也是抿嘴直樂,“兕子乖,事情阿娘已經知道了,待會兒就幫你教訓阿姐好不好?”


    “嗯呐,阿娘真好,mua。”


    一臉討好的親了親長孫皇後的臉頰,小小的人兒臉上滿是得意。


    “兕子,要不要我把你做的事情全都告訴阿娘。”


    見小小的人兒一臉挑釁,李麗質眉眼一挑,當即故作嚴肅的把臉板了起來。


    “窩做了什麽吖?窩什麽都布吉島吖~”


    當著阿娘的麵,小公主自然不怕李麗質。


    她把小腦袋一仰,直接就擺出了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見小丫頭如此表情,李麗質自然也不會客氣,直接指著她的小腦袋道:“剛才你隻顧著看電視,居然還想讓仙長送我回來。”


    一句話說完,她自己先害羞起來。


    “阿娘,窩想去小囔君家裏睡覺覺,小囔君家裏涼涼噠,很舒服,還可以看會說話的羊羊。”


    對於李麗質的指控,小公主直接選擇無視,轉頭就把腦袋埋進長孫皇後懷裏撒起嬌來。


    對於小公主的惡人先告狀,長孫皇後自然是看破不說破。


    一臉寵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然後才用商量的口吻勸說道:“夜已經深了,兕子明天再去找小郎君好不好?”


    “可係……可係係小囔君邀請窩的吖~”


    小公主說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說完,還眼巴巴的望著旁邊的李麗質,希望她能為自己證明。


    看到小奶團子望向自己,李麗質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隻見她嘿嘿一笑,故意裝作沒看見,轉頭朝著長孫皇後道:“阿娘,時間不早了,要不今晚就讓兕子睡在這裏吧!”


    “窩不,窩不嘛!小囔君家裏涼涼噠,窩要去小囔君家裏睡覺覺……嗚嗚嗚……”


    見阿姐非但不給自己作證,還想限製自己的自由。


    小公主情急之下,頓時就抹起了眼淚。


    “兕子乖,你阿耶給你留了大西瓜呢!”


    見小公主流淚,長孫皇後頓時沒好氣的白了李麗質一眼。


    輕輕拍了拍小腦袋,然後就指向了不遠處的案幾。


    “西瓜甜甜噠,我係番七西瓜。”


    聽到有西瓜吃,小公主的臉上瞬間多雲轉晴。


    撅著小屁股蹭蹭兩下爬下床榻,邁著小短腿兒就朝著案幾上的西瓜跑去。


    “麗質,朕聽說你也去了那邊?”


    剛剛安撫好小公主,李世民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李麗質轉過身,就看到了眉頭微蹙的李世民。


    今晚有仙家賜下美食,李世民的心情原本十分不錯。


    可就是因為李泰那冒失一腳,讓他連吃到嘴裏的美食,都變得沒了滋味。


    後來聽說兩個女兒一起消失不見,他非但沒有擔心,反而一臉的欣喜。


    小兕子年紀太小,若隻講述隻言片語,很可能會引得仙人震怒。


    這次幸好有李麗質在場,相信至少可以把事情向仙長講清楚了。


    如今聽說李麗質從仙長那裏歸來,他連忙就從太極殿匆匆趕了過來。


    “當時我正牽著兕子往寢殿走,誰知剛剛進入鳳陽閣,下一刻就出現在了仙長家中。”


    聽到李世民問起,李麗質自然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麽。


    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後,就開始事無巨細講述起了自己的見聞。


    手機裏的黑熊精。


    窗戶上鑲嵌的琉璃。


    潔白如雪花般的食鹽。


    透明如同水晶的玻璃杯。


    電視裏麵會說話的羊和狼。


    不斷吹出冷氣的白色箱子。


    坐上去仿佛置身雲朵的胡凳。


    能讓整個屋子亮如白晝的圓盤。


    ……


    每講述一樣,李世民和長孫皇後都會一陣驚奇。


    直到半晌之後,李麗質這才皺眉總結道:“雖然仙長家裏許多東西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女兒卻感覺那裏並非仙界。”


    “並非仙界?”李世民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皺眉追問道:“何以見得?”


    “因為女兒在那裏看到了月亮和滿天星鬥。”


    李麗質的語氣十分篤定。


    一時間,立政殿內就隻剩下了小公主啃西瓜的聲音。


    “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發現?”


    沉默半晌,李世民並沒有繼續糾結仙界還是人間,而是繼續詢問了一句。


    他心裏清楚,能將人原地傳送的手段,根本就不是凡人能夠掌控的。


    所以不論周餘在天上還是人間,都需要好生交好。


    “有倒是有,隻不過……”


    想起阿耶對青雀的態度,話到嘴邊,李麗質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見李麗質欲言又止,李世民先是皺了皺眉,然後才語氣隨意道:“有什麽事情,直說便是。”


    “因為兕子的緣故,仙長對青雀的感觀很差……”


    李麗質一邊將玻璃杯和食鹽遞到李世民麵前,一邊將周餘的交代講述了一遍。


    在聽到周餘居然要力挺太子時,他先是皺了皺眉,隨後很快就舒展開來。


    半晌之後,他這才語氣平淡道:“他做的這一切,幫助承乾是假,投石問路才是真。”


    “沒錯,這一次他不但是在為兕子出頭,也是想要我們一個態度。”


    “隻要我們表現出足夠的誠意,未來的好處肯定不止這些。”


    聽到李世民開口,長孫皇後也忍不住點頭附和起來。


    “大唐既未設立鹽監,也沒有專門的鹽稅。”


    “但是縱觀曆史,以後也是遲早的事兒。”


    “仙長拿鹽出來投石問路,並且大方的讓麗質代持,既是信任,也是考驗。”


    “此事對大唐有利,麗質好好和承乾談談,莫讓仙長失望。”


    “至於青雀,明日起,就讓他在宮裏好好讀書吧!”


    最後李世民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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